在后世,基本上哪里有石油等矿产,哪里就有美……啊不,是霉菌的存在。
朱瞻壑觉得这样挺好,而且他认为,有矿产的地方都是营养丰富的地方,既然能滋生霉菌,那为什么就不能有明军?
满剌加有丰富的沉香等香料资源,这就是营养,再加上特殊的地理位置能够很好吸收外界的营养,朱瞻壑觉得滋生明军……啊不,是明菌也是合理的。
(这段内涵有几个看懂了的?)
至于拜里米苏拉怎么想那是他的事情,朱瞻壑不敢,他只知道拜里米苏拉这个满剌加国王名不正言不顺,因为满剌加不是他这个巨港王子的祖地。
什么?你说巨港?朱瞻壑表示不清楚,他不知道什么巨港只知道大明的旧港宣慰司。
简笑很快就带着人出发了,朱瞻壑则是准备去以前的南掌,现在的万象府看看去。
看看高棉和占婆国对于大明朝廷的回应有什么反应。
就在朱瞻壑等高棉和占婆国的反应时,大明也在等瓦剌的反应。
因为,加入了羊毛贸易的互市,马上就要开始了。
中原和草原的互市在次数上并不稳定,有时候没有,有的时候一年一次,有的时候一年两次。
而今年,是两次。
一般来说,两次的年头都是有预兆的,如果第一次互市是在春夏交际之时,那今年就会有两次,第二次会在秋冬交际之时。
如果在第一次春夏交际之时没有举行第一次互市,那就代表着今年只有一次互市,是在秋冬交际之时。
所谓互市,除了那些政治目的之外,主要还是为了帮助草原牧民度过寒冷的冬天,因为冬天无法放牧,不管是人还是牲畜,如果没有外界的援助,那就是大片大片的死。
只不过,谁都没想到,今年的互市贸易,竟然是户部尚书夏原吉亲自出场。
“你疯了?”
夏原吉毫不客气地硬怼绰罗斯·脱欢。
“一份羊毛就想要一张羊皮的价格?你怎么不去抢!?”
但凡涉及到钱的问题,夏原吉可以立马让伱见识到什么叫炸了毛的豪猪,不仅让你下不了手,还能把背上的刺射出来,扎你一脸的血。
“羊毛又不需要杀羊,一份羊毛和一张羊皮的毛一样,你就想要我一张羊皮的价格?你干脆回去让你爹直接带兵进大明抢吧!”
脱欢一脸吃屎的表情。
马哈木要真敢带兵进大明去抢,他脱欢哪里还用得着低声下气地跟夏原吉这个户部尚书谈羊毛的价格?
互市贸易是大明定价是没错,但这价格也不是固定的,通常大明会发扬所谓的人道主义精神,在草原情况不好的时候降低一点价格。
这就是官方的讲价。
“夏尚书,事情不是这么说的,咱们现在是在互市,买卖嘛,价格不合适我们还可以谈的。”
“谁特么跟你谈!?”夏原吉毫不客气地直接怼了回去。
和朱瞻壑接触得多了,夏原吉也多多少少的沾了点儿朱瞻壑的毛病,比如他以前不管是多生气也从来都不会带“特么”两个字。
但是现在……
嗯,朱瞻壑来了都得说一声粗鲁。
“不是,夏尚书,事情不是这么说的。”脱欢以前也接触过夏原吉,但从来没感觉夏原吉这么难搞。
“若是以往的那些货物我就不说什么了,毕竟咱们也不是一次两次的交易了,那都是有经验的了。”
“但是这次不一样啊,这羊毛是咱们第一次交易,总得商量个合适的价格出来吧?不然的话会影响到以后的互市,这我回去也没法和大家交代啊。”
“商量什么商量!?”
虽然是当着瓦剌一众官员的面,但夏原吉是半点情面都不给脱欢留,反正脱欢以后能不能镇得住这些官员又不关他的事情。
“你们的互市是和兀良哈三卫一起的,兀良哈三卫也就是一份羊毛定一张羊皮的价格,你们还想咋地?”
“那为什么我们不行!?”听夏原吉说出了和兀良哈三卫的交易价格,脱欢瞬间就急了。
???
夏原吉带着满脸的问号抬起了头,一副看傻子的样子看着脱欢。
“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些什么?”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但却充斥着满满的嘲讽。、
“有什么问题!?”脱欢毫不退让。
“兀良哈三卫是大明的属地,我瓦剌也是接受过大明册封的,我爹是顺宁王马哈木!”
“既然都是大明的属臣,为何要区别对待!?”
直到脱欢说到这里,夏原吉的脸色才变了变。
如果说之前夏原吉对脱欢只有鄙视,那么现在就是带着佩服和忌惮了。
一个人,能够放弃脸面,只为了求得利益,那么这个人绝对会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价格就是这样,两份羊毛顶半张羊皮的价格,爱卖不卖!”
深深地看了一眼脱欢,夏原吉选择了直接不讲理。
“如果不满意,那你就去找吴王世子殿下谈!这羊毛贸易的事情是他决定的,这些羊毛在收到大明之后也是要送到云南去的!”
有时候,有些武器真的是降维打击。
对于大明来说,现在的朱瞻壑就等同于是一种武器,而这种武器对于瓦剌来说就是降维打击。
吴王世子四个字一出,脱欢的身体就立刻僵住了,嘴唇上下翳动了好几下,似乎是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没有说得出来。
脸上的表情从愤怒转为了讪笑,脱欢满脸歉意地看着夏原吉,忙不迭地道歉。
“夏尚书言重了,互市这种事情一直不都是户部负责吗?”
“再说了,吴王殿下就藩云南,吴王世子殿下又在平定暹罗等国的谋逆之举,就不劳烦世子殿下大老远地跑来草原了。”
“至于价格,就按照户部定的来吧……”
夏原吉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其实,不管是夏原吉还是脱欢都知道,朱瞻壑来草原的几率并不大,甚至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可能。
但有时候就是这样,夏原吉知道朱瞻壑如果不是遇到什么特殊情况的话是不会来草原的,甚至都不会去应天,脱欢也知道。
在这种情况下,夏原吉就敢肆无忌惮地把朱瞻壑抬出来吓唬人,因为他知道,如果唬不住对方,事情闹大了,朱瞻壑迟早会来草原的。
而脱欢就不行了。
就算明知道朱瞻壑轻易不会来草原,他也不敢去赌。
以前瓦剌和大明赌,而且还是经常赌,屡次越界放牧,甚至还敢劫掠边民,那是因为他们知道大明不会拿他们怎么样。
最坏最坏的结果大概就是他们低头道歉,然后赔偿一些东西,事情就了了。
别觉得这样就白忙活一场了,瓦剌不会做赔本买卖,他们之所以这么做是因为不管最后是不是要低头道歉加赔偿,他们都有得赚。
正常来说,瓦剌越界放牧,劫掠边民,大明出面让他们给个说法,他们低头道歉,然后返还抢掠的东西,甚至还要赔偿大明的边民。
但这只不过是铺垫,真正的重头戏还在后面。
瓦剌是接受过大明册封的,顺宁王、太平王和贤义王就是明面上瓦剌归附大明的投名状。
而自己的手下犯了错,大明这个主子站出来主持公道,最后手下知错就改,大明就得用大棒加甜枣的法子了。
而甜枣就是在瓦剌认错之后,朝廷会给予他们赏赐,奖励他们态度端正。
很可笑吧?但事实就是这样。
可现在,就算是之前有不知道多少次的经验,这次脱欢也不敢瞎蹦跶了。
别说他不敢,就算是顺宁王马哈木、贤义王太平和安乐王秃孛罗都过来,也保证没有一个人敢瞎蹦跶。
原因很简单,现在他们的实力远不及大明,要是他们敢瞎蹦跶,事情就会闹大,一旦把大明惹急了,把朱瞻壑给派过来,他们就没法收场了。
虽然现在草原上的牧民已经不害怕捕鱼儿海的那座京观了,但不代表他们不害怕缔造那座京观的人。
前前后后,挂在朱瞻壑名下的亡魂加起来有百万人之多,脱欢毫不怀疑,要是把朱瞻壑招来了,草原上就会再多一座京观!
甚至,这座京观说不定还会筑在忽兰忽失温城内!
夏原吉敢赌,他脱欢敢赌吗?
是夜,临时搭建的营帐内。
互市这件事,自从鞑靼被灭之后,互市的地点就选择在了康哈里孩。
这个地方听起来有些陌生,但如果换个名字,那可能就有很多人知道了。
三峡口。
正是某电视剧里,朱棣让朱瞻基亲自带兵冲锋的那个三峡口。
三峡口是肯特汗山东侧的一个隘口,从东侧进入,过了这个隘口就能够穿过肯特汗山,抵达忽兰忽失温。
“想什么呢?”夏原吉用胳膊肘碰了碰周新的肩膀,把一个酒壶递到了周新的面前。
“草原的晚上有些冷,喝点酒暖暖。”
“谢了。”周新勉强一笑,接过了夏原吉递过来的酒壶,但却没有喝,只是拎着。
周新,在浙江一带素有冷面寒铁之称,这次夏原吉亲自来谈互市的事情,特意和朱棣申请带上了他,名义上是为了监管。
互市这块蛋糕太大,这很容易就激起人们心里的贪欲。
“维喆,你说……”看着夜幕之下的肯特汗山,周新突然开口。
“咱们所学的那些,真的是对的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