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国曾经盛极一时的平安京变成了一座死城,整个倭国京畿都变成了一块死地。
平安京在琵琶湖的下方,这块地方在后世被称为大阪平原,琵琶湖是这块平原的主要水源供给。
想象一下,平安京就在琵琶湖的今为止规模最大、使用人数最多的京观。
你让住在
钱勇和祝三凤到平安京的时候也被震惊到了,不过朱瞻壑并没有给他们多少时间消化,因为他们此行是要来找朱瞻壑的,而朱瞻壑并不在这里。
现在的朱瞻壑已经在骏河湾了。
抬头看向东北方向,望着那座峰顶雪白的山峰,朱瞻壑的双眼眯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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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天府,皇宫,乾清宫。
“可能做到?”朱棣看着
“回陛下,臣……”
张辅有些犹豫,不是说他没有自信了,或者可以说他也的确是没有自信了。
这么说有些矛盾,但如果放在张辅身上就不矛盾了。
如果只是带兵打仗,而且还是打一个都城被灭的倭国,张辅不敢说有十成十的把握,但九成九也是有的。
之所以说他没有信心,那是因为这事儿换了谁来都没有信心。
当世之中,没有任何一個武将是和朱瞻壑行事风格相似的,更没有一个武将能够复刻朱瞻壑所创造的奇迹,他张辅也不能。
和当初面对陈季扩时感到头疼不已的沐晟一样,张辅也无法下定这个决心。
或者应该说,相比于沐晟,张辅更加难以下定决心。
现在三十五岁的张辅可以说是仍是壮年,但这个时候的他已经各种战功加身,可以说是大明最负盛名的将领了。
参加靖难之役,永乐四年灭亡胡朝,因功晋封英国公,此后又屡征陈季扩,张辅真的是现在大明最能打的武将了。
但是,就算是现在的他,仍然不敢去复刻朱瞻壑所创造的奇迹。
朱瞻壑随军北征的时候在捕鱼儿海斩杀十几万人,筑了大明的第一座京观,当时在交趾的张辅也是有学有样,也筑了一座景观。
但是,他筑的那座京观和捕鱼儿海的那座根本就没法比。
说句难听的,朱瞻壑见了都是得嘲笑他的,毕竟一个两千人的京观,在朱瞻壑的眼中看起来真的是没什么卵用。
而现在,朱瞻壑先在宍道湖筑了一座三十多万人的京观,又在平安京筑了一座人数双倍于宍道湖的京观。
张辅,他不敢。
朱瞻壑做就做了,人家是皇亲,再怎么没退路也比他这个勋将有退路,而他张辅要是有学有样……
成功了就是万人追捧,失败了就是万人唾骂,之前所立下的战功全都没有用,可以说是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不是让你去学汉王世子的,就是让你去驻扎一段时间,让汉王世子腾出手来回家过个年。”
朱棣双眼微闭,缓缓地靠在了椅背上。
他是不会让人去抢自己孙子的功劳的,虽然这个功劳有些血腥,有些争议,但能够做到朱瞻壑这个地步的,那毫无疑问就是成功。
尽管朝中文臣都认为是有失大国风范,让大明的从属国畏惧,甚至是离心离德,但朱棣看来这很好。
原因很简单,有用,且高效。
朱棣也很清楚,除了朱瞻壑之外,大明无人能够复刻这个奇迹。
之前他想着让朱高燧去复刻,甚至不能说复刻,因为当初的朱高燧其实都不用怎么管,遇到人就杀,都不用杀几个人就能让瓦剌安分下来。
但他也没想到,自己那个三儿子这么不争气。
普通牧民看不上,人家的正规部队又追不上,最后落得个无功而返不说,还让大明白白的消耗了那么多的粮草。
“不用想太多。”想到自己那个不争气的三儿子,朱棣又叹了一口气。
“去了之后你什么都不用管,世子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行了,等年后世子就会回去,这个能做到吧?”
“臣,领命!”张辅长舒一口气,接下了这个命令。
……
对于应天发生的事情朱瞻壑并不知道,不过就算是知道了他也不会关心。
因为现在的他正在做一件大事儿,一件他心心念念的大事儿。
过了小半年,朱瞻壑终于是敢登上这富士山,因为此前的地震一直萦绕在他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谁知道这个脑残的玩意儿会不会受到地震的影响喷发?这特么的要是喷发了,别说是在山顶了,就算是在百里之外,火山灰也够他喝一壶的了。
而现在,朱瞻壑站在这倭国最高的地方,俯视着这座被倭人尊为圣山的山峰,眼中满是嘲弄。
玉扇倒悬东海天,富士白雪映朝阳。
这是倭人对这座山的形容,也是赞美,但在这个时代,登上这座山的人很少,这给朱瞻壑带来了很大的困难。
这座所谓的圣山海拔近四千米,朱瞻壑带了三万人登山,但登上山顶之后,所剩余的也不过五千余人。
人通常在海拔两千七百米左右就会有一些反应,这种情况因人而异,而这座所谓的圣山海拔有三千七百多米。
哪怕是连续休息,最终能够坚持到这里的人也不多。
朱瞻壑很庆幸,自己坚持到了,不然的话这必将会成为他人生中的一大遗憾。
将士们摆好祭台,在旁边,三张旌旗随随风猎猎作响。
三面大旗上,明、朱和汉三个大字随风展露着自己的风姿。
朱瞻壑招了招手,随后抽出了腰际的马刀。
最初,他想的是在这里举行封天祭典,但是现在,他改变想法了。
原本朱瞻壑觉得,这倭人所谓的圣山虽然和泰山无法相比,但毕竟是具有倭国代表性的存在,就好像当初霍去病在狼居胥山祭祀一样。
狼居胥山也无法跟泰山相比,但却具有特殊意义,朱瞻壑觉得这座所谓的圣山也是一样。
但是现在,他不想搞什么封天祭典了。
封天祭典需要跪拜上天,进香祭祀,如果是在泰山,那没什么,但是在这里,他觉得恶心。
“带上来!”
因为海拔过高,朱瞻壑的声音有些不太对,甚至还有些喘,但任谁都能听得出来他话语中那份隐藏的激动。
话音刚落,朱凌和朱平一人一个,押着已经隐隐有些喘不上气的足利义持和后小松天皇来到了祭台前。
嗤……
腥红的鲜血染红了山顶的白雪,给这座倭人眼中纯净的圣山添上了一分色彩,也是一份玷污。
叮~
朱瞻壑狠狠地将马刀插入泥土中,张开双臂,闭上双眼,面向天空。
此时此刻,他很想大喊出来,但是高海拔的缺氧让他不能这么做。
但是,此刻他的心情却无法用言语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