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宁公主可以说是整个云南最能代表老爷子的人了,她这么一开口,摆明了就是在向朱瞻壑身边靠,想着让他把自己的夫婿给带起来。
这么一搞,谁都知道朱棣的想法了,最起码是表面层次的想法。
不过常宁公主虽然是亲戚,也是女眷,在这个时代女眷有女眷的社交,虽然也很重要,并且和男人的努力是相辅相成的,但却很少在明面上交互。
简而言之,常宁公主那边是汉王妃的事情,朱高煦和朱瞻壑父子俩要负责的是沐晟、沐昂和沐昕。
“今天沐昂又来找我了。”饭桌上,朱高煦一边吃着饭,一边用很是无所谓的语气说道。
“沐二叔南下了?”朱瞻壑随口一问。
交趾那边随着陈季扩的倒台也是被并入了云南的范畴之内,既然是打下来的领土,那就必须要去治理的。
不过好在,云南那边比草原好处理多了。
首先那些曾经和大明作对的部落都已经被一把火烧个差不多了,虽然还有遗留,但那些人在见过了朱瞻壑的雷霆手段之后也都夹起尾巴了。
废话,不夹起尾巴,那他们的下场和其他部落的下场也是一样的。
所以,沐晟现在正在忙两件事,第一件是派遣官员前往各个部落接手治理的事情。
自今年开始,交趾就不存在部落酋长统治整个部落的情况了,以后的部落酋长只是类似于村长这种的存在,治理则会由云南的官员接手。
当然了,朱瞻壑也知道这是不长久的,那些酋长目中无人惯了,地位陡然一落千丈,给谁谁都受不了。
不过他现在还没时间,也不能处理。
万事不能太过,过犹不及,很有可能对以后的路有所阻碍。
等以后安稳下来,那些酋长露出不安分的小尾巴之后,朱瞻壑就会直接雷厉风行的将他们给处理掉。
对于朱瞻壑来说,只要他们接受大明的统治就可以了,因为对于寻常百姓来说大明的统治比元朝的统治有人情味儿多了。
三十税一的税制比起包税制来说,可不是宽容了一点半点。
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酋长就会失去群众基础,毕竟享受了大明统治的交趾百姓还心念前朝的可能性不大,到时候朱瞻壑就不仅不会有顾虑,而且还会被交趾百姓拥护。
至于沐晟去交趾做的第二件事就是开发了。
大火是灾难性的,是不论动植物都会一起毁灭的那种灾难性,那些被烧过的地方现在已经没有人了,他得带人过去开发。
刀(放)耕(火)火(烧)种(山)可是自远古时期就传下来的耕种方法,未来几年,那些被烧过的土地在粮食产量上肯定喜人。
“嗯。”朱高煦点头,确认了儿子那沐晟南下的说法。
“你是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沐二叔还是沐三叔?”朱瞻壑说话根本就没过脑子,因为如果不是必要,他并不是很喜欢动脑。
大脑思考需要糖分,糖分需要用淀粉补充,他不是很喜欢吃面食,因为这段时间他母亲一直在拉着他吃斋念佛,现在的他喜欢吃肉。.
“沐晟啊。”朱高煦给儿子夹了一块肉,看向儿子。
“你不是不知道,他想跟着你去征讨倭寇,在这之前他就已经说过了。”
“但是我不是很想带他。”朱瞻壑一口吃掉了父亲给自己夹的肉。
“答应常宁姑姑带上沐昕姑父就已经是我的极限了,现在他们的态度还不明朗,我不想带着沐二叔。”
“沐二叔是黔宁王府现如今的实际掌权人,他的立场毫无疑问是站在爷爷那边的,这就是我不想带他的原因。”
“但是你不是不知道,他们的态度已经有所改变了。”朱高煦还是没有放弃,他想让儿子同意带着沐晟出征。
沐家人是汉王一脉在云南的最大障碍,朱高煦现在是迫不及待,要么清除这个障碍,要么就把这个障碍变成自己人。
以现在的情势来说,清除不太可能,同化倒是有可能,而且机会很大。
想了想,朱高煦又找到了一个理由:“再说了,沐晟也是一个经验很丰富的将领,带着他,你会轻松一些。”
“这个我同意,但是我是不会带的。”朱瞻壑闻言放下筷子,擦了擦嘴。
“阵营的转变不是那么轻松的,就算是沐二叔现在已经决心要依附我们,那也不能这么快就同意,不然的话以后也会是麻烦。”
“其次,关于出征时要带的人我已经选好了,是丰城侯李彬和新宁伯谭忠。”
“我已经上书奏请爷爷了,应该在过完年后他们就会过来。”
“那沐家他们俩?”朱高煦很是诧异地看了儿子一眼,这件事他并不知情。
丰城侯李彬和新宁伯谭忠都是他以前在应天时的铁杆支持者,都是在靖难之中因功封爵的。
从个人角度来说,这两人的确是比沐晟更好的选择,最起码忠心是没问题的。
“吊着吧,他们总是要为他们之前的态度付出代价的,带上沐姑父就已经是我的最大让步了。”
朱瞻壑喝了口茶漱了漱口,然后站起身来。
“我之前说的商队您搞得怎么样了?”
“差不多了。”朱高煦见状也放下了筷子,父子俩一同朝着书房而去。
“我在云南的商人里挑选出来了三个,都是有经验的,其中有两个更是走过蜀身毒道,想来应该符合你的要求。”
“走过蜀身毒道啊,那还不错。”朱瞻壑闻言也是不由得点了点头。
蜀身(yuān)毒道,号称西南陆地的丝绸之路,是一条从川蜀出发,经云南大理进入“免电”和“人妖”两国,经过“白象”,翻山越海最终抵达中亚和地中海沿岸的一条商路。
不过有一点,对于中原来说这条商路的终点是白象,后面从白象到中亚和地中海沿岸这条路就没有中原商人走了,都是白象等国的商人在走。
“品性呢?”朱瞻壑开始关心起其他的问题。
“品性这个嘛……一言难尽吧。”
“那最好了!”朱瞻壑闻言双眼一亮。
“我就喜欢这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