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开始知道的时候很震惊,心里有点慌乱,怕是什么坏人,一直在暗处盯着,知道他们的行踪和谈话,多可怕?
但是转念一想,既然夫子发现后没有第一时间告诉他们,然后清理掉那个人,说明她有足够的信心确定,那个人是无害的,就单单纯纯只为了读书。
还有一点,什么人需要读书?
且他学习的东西,只适合孩童,所以那个人必然跟他差不多年纪大。
就因为这个,让他决定试试看,与那个人说话,尝试——交朋友。
他好想要朋友,好想去进学,与大家一起。
好羡慕别人都带着伴,互相打闹,勾肩搭背,被夫子点名时,另一个人会帮着应付,考试的时候,可以传递纸条,互通答案。
在别人笑他笨的时候,帮一帮他,不要跟着笑,不要跟着欺负他,他想要这样的朋友。
在书苑时他努力的想融入其中,交朋友,但是不行,他们要么已经有了自己的好友,要么看不上他,要么让他欺负别人,如果不欺负的话,就欺负他。
他不想欺负别人,也不想被欺负,整日忐忑害怕不知该怎么办?便故意从楼上摔下来,折断了胳膊,如此才逃离那里。
那个他向往,又恐惧的地方。
“我没有恶意的,你别怕。”
他急切的解释,并且摊开双手,想告诉那个人,他手上没有带着武器,身边也没有别人,就他一个人,不会伤害到‘他’。
“你是男的女的?是宫里当值的人吗?”
没有人回应,四周静悄悄的,就好像一切都是错觉,并没有人在树上一样。
“你回我一下好不好?”
他突然觉得自己很可怜,对着一颗树说话,那棵树茂盛,枝叶繁荣,再加上高墙挡住,他看不到上面的情况。
一定是有人的,不是他多心瞎猜的。
“我想和你交朋友。”
心脏莫名砰砰跳起来,像是要炸开一样,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那么紧张,紧张到有些局促不安,脸都因此红了起来。
“我有很多书,还有很多玩具,母亲叫人给我做了木马,我们可以一起骑木马,哦,我还有一只猫。”
他比手划脚,想增添一些诱人的筹码。
“猫很可爱的,会撒娇,会赖在人身上,掉毛还很严重,一到春天屋里满天飞,你要是下来的话,我可以带你去看猫。”
还是没人回应,仿佛那树上根本没人,一切都是他的幻觉似的。
不会的,他有可能判断错误,夫子年长,又有大智慧,怎么可能也搞错?
她以前讲课声音都很小,就是某天突然重了起来,那天他还奇怪来着。
所以——树上绝对有人,但是……
“你不愿意出来吗?”
是嫌弃他吗?
不想和他交朋友吗?
古茗低下头,瞧了瞧手心里静静躺着的龙眼,龙眼很圆很大,比平常母亲拿来的看起来品相还要好。
他动了动指头,将那颗龙眼剥开,一只手上了夹板,不太好作为,费了些功夫才吃到果肉。
很甜很可口,但是心里怀着别的想法,让甘甜大打折扣。
“算了。”他深吸一口气,“仔细想想,我也没有那么想和你交朋友。”
他仰着头,骄傲的转身朝廊下走去,“我毕竟是皇子,谁知道你是什么阿猫阿狗,咱们身份悬殊,注定不可能交朋友,你有自知之明最好不过了……哎呀!”
他头上挨了一下。
古茗揉了揉后脑勺,低头看去,发现是颗龙眼。
谁会用龙眼砸他?
他陡然瞪大了眼。
那个人!
古扉原本是打算趁他不注意溜走的,毕竟还不知道古茗抱着什么心思?
也许有戏耍或是别的,那他出来多尴尬?
所以憋着没出声,偷偷的下了树,还没走就听到‘阿猫阿狗’‘身份悬殊’等等不礼貌的字眼,没忍住动手了。
“喂!”他利用空间多长了一岁半,现在跟古茗同岁,已经不太情愿喊他哥哥了,“你有多余的课本吗?夫子教学的那个。”
既然已经暴露了行踪,那也只能认了,古扉趴在树上,低头朝下看去,“有的话我就跟你做朋友。”
花溪说过,多一个朋友,自然比多一个仇人好。
古茗眨眨眼,“我没有多余的课本,但是我可以把我的借给你,我们看一本!”
古扉咬着手指,考虑可行性,看一本的话,就必须露面,露面被他发现是小孩子,会不会动别的阴险的想法?
比如找人打他,发泄自己不满的情绪?
不过来长轩宫也有小两年了,从来没见过他打骂下人,记忆里他也不是这样的人,还是选择信他一回吧。
古扉上了屋檐,一跃从上面跳了下去,站在古茗身前,背着手,小大人一样问,“你不是说你有猫吗?在哪呢?我怎么从来没见过?”
他说的是实话,偷听夫子讲课小两年,确实没见过猫。
古茗目光从对他来说高不可攀的墙上,移到古扉身上,又移回去,再移过来,指了指他,瞳子里满是不可置信。
“你莫不是骗我?”古扉还惦记着猫。
古茗咽了咽口水,憋下心里想问他怎么做到的那种话,领着他去自己的偏房,“在我屋里呢,它老是乱跑,母亲不让我带去外面,跑没影了找不回来。”
古扉也不懂,点点头,假装自己懂了。
两个半大小子一前一后进了偏房,一般情况下母妃住在正屋,男孩东厢房,女孩西厢房。
古茗的房间在东厢房,门一推开,地上摆的都是玩具,什么九宫格,风筝,小木马,竹球,应有尽有,还有很多糕点和糖果摆在地上。
古扉猫没看见,先奔去糖果盒,地上铺了毛毡,厚厚的,暖暖的,就算赤脚进来也没关系,所以他直接坐在地上,糖果盒的周围。
想拿,但是没有经过主人同意,矜持的咳嗽一声,想示意古茗。
古茗的心思不在这上面,正趴在地上找猫儿,“黑黑~”
黑黑‘喵’了一声,但是没出来,古茗又喊了一声,一个全身黑乎乎似炭的不明东西从房梁上跳下来,扑进古茗怀里。
“真的有猫啊。”古扉注意力也被吸引了去,伸手小心翼翼摸了摸猫儿。
那猫还挺乖,没反抗,只躲了一下下,似乎对他这个陌生人感觉到不安。
古扉绕到它正面,特意告诉它,“别怕,我不会伤害你的。”
那猫还是小奶猫,不大,黑黝黝发亮的皮毛很是软滑好摸,古扉上手了几下,爱不释手,不过猫儿对他防备心很大,老是躲他,不爱跟他玩。
古茗不以为然,把猫丢给他,去拿肉片递给古扉,“你喂它吃东西就好了。”
黑黑特别贪吃,喂它吃东西它就认谁。
古扉将肉干捏在手里,还没来得及喂,小家伙瞧见了,果然急切的往他身上爬去,踩着他的衣裳往胸口爬,想够肉干。
古扉从来没亲近过猫,吓了面色发青,害怕它给他一爪子。
还好黑黑的注意力都在肉干上,他肉干拿的低了些,黑黑也跟着下来,两只前爪扒拉着他要吃肉干。
古扉配合一点,倒也相安无事,他还能抽出空揉一揉猫脑袋,有食物在,黑黑没有拒绝。
古扉捏了捏猫耳朵,由衷感叹,“真可爱。”
“它以后也是你的猫了。”古茗大方分享,“还有这屋里的所有玩具,是我们两个的。”
边说边将木马拉过来,球也抱过来,还有风筝,墙上的弓箭也没放过,唯独一个东西。
古扉视线一直盯着呢,望了好几次,古茗也没什么反应,反而兴冲冲的问他,“你会射箭吗?”
古扉心不在焉的敷衍一声,“会。”
他确实会,余欢教过他,花溪也给他做过箭靶子和弓箭,虽然不太好用,不过习惯了倒也顺手。
只要摸透了窍门,十发中七发不成问题,以前只能中一发两发,都是后来慢慢在空间苦练出来的。
他问过花溪,会射箭能不能变强大,花溪说会,所以他义无反顾的把射箭加入日常训练中,不觉得苦,反而乐在其中。
“那你教教我呗。”古茗拉了拉弓箭,“我总是学不好,老是射歪。”
砰!
箭飞了出去,不出所料又射在窗户上,没中在箭靶上,屋里有个小木箭靶,是母亲托木匠给他做的,他平时闲着无聊会练一练。
“作为交换,我可以教你读书。”他拍了拍胸脯,“我读书很厉害的,夫子教的我都会,那课本上的我也都懂了。”
古扉不相信,“骗人,你要是都懂的话,还会一篇诗词让夫子教两三天吗?”
“那是母亲让我做的。”他的母亲还不是妃子,不能以母妃称之,“母亲说学的太快会被狼叼走的。”
???
古扉不解,“这是什么说法?”
古茗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思量半天才道,“大皇兄和六皇弟就是学的太快被狼叼走了。”
“胡说!”大皇兄是余欢,没被狼叼走,六皇弟不就是他吗?也没被狼叼走,“他们都好好的。”
古茗摇头,“母亲不会骗我的,他们确实不见了,肯定是被狼叼走了。”
古扉张张嘴,想解释,又不好暴露身份,索性住口,“反正学的快不会被狼叼走。”
古茗叉腰,“你怎么不听劝呢?这么不听话会被狼叼走的。”
他怎么对狼叼走这么执着?
“不会的。”古扉强调,“我学东西就很快,一篇诗词,我只要看两三遍就会了。”
“我只需要看一遍就会。”古茗有些小骄傲,“母亲说我这叫过目不忘,是天才,只有大皇兄能与我媲美。”
“哈?”古扉不服气,“我其实也可以看一遍就会,多看两遍是为了巩固,记得更深。”
“那我们都是天才。”古茗更加骄傲了,他是天才,他的朋友也是天才,“我们都很厉害。”
古扉‘切’了一声,心里其实有点不服气,为什么余欢可以过目不忘,古茗也能,就他不能?
虽然他学的也很快,但是不如余欢和古茗,好有挫败感啊。
“你会武功吗?”必须找点有优势的地方。
古茗摇摇头,“不会哎。”
古扉登时一乐,“我会。”
“那你教我呀!”古茗一双眼亮的宛如星辰。
读书对他来说太简单了,所以更喜欢练武,但是他好像没有那个天赋,不是弄伤自己,就是弄伤别人,害的母亲不敢让他学。
他平时只能练练假把式,别说飞檐走壁,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就是跟人起争执,比他小的他都打不过。
“不要。”余欢说过,他的武功不能传给别人,“我就是告诉你一声我会武功而已,才不会教你呢。”
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古茗不会武功,只有他会。
古茗瘪瘪嘴,委屈道,“那我也不教你读书了。”
还不忘提醒古扉,“我读书真的很厉害,要不是母亲说,二皇兄的母妃位分超过母亲,不能胜过他,覃河的爹是丞相,也不能胜过他,古卿……”
“是亲王之子还是不能胜过他,不然你早就第一了是吗?”古扉恍惚间似乎听到有人也这么告诉他。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必须谨慎谨慎再谨慎,低调低调再低调,万事不可强出头,名利那些让给别人。
即便会也要假装不会,风头让别人出。
原来这些话别人的母妃也教给过别人。
古茗有些吃惊,“你怎么知道?”
古扉低下头,不满道,“我就是知道。”
“难道母亲说话的时候你也在?哎哎哎,你怎么哭了?”他吓了一跳,先是不知所措,慢慢的镇定下来,小心翼翼问,“是我弄的吗?”
古扉擦了擦眼泪,“跟你没关系。”
“哦。”话虽如此,讲着讲着突然哭了,而且是他话后哭的,他这心里很虚。
“心里难过的话,吃糖就好了。”古扉边擦眼泪边提醒他。
古茗愣愣看着他,还没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笨蛋!”古扉明言了,“别人伤心的时候,你要拿糖果哄别人。”
古茗眨眨眼,“这样吗?”
他转身去找糖果,发现就在古扉身边,连忙抱起来,从里面挑出来几颗给古扉。
“几颗不够的。”试图骗糖果,“哭的很难过的时候,要多给一些。”
“哦。”傻乎乎点头,并且把整盒都给他,后知后觉才反应过来,“你喜欢吃糖果?”
“谁不喜欢?”古扉抱着一整盒花花绿绿的糖果,剥开一个看了看,是梅花酥,正正经经的梅花酥,不是花溪那种冒牌的。
“我不喜欢啊。”古茗挂着一只手,“吃糖果的都是小孩子。”
古扉往嘴里塞糖果的动作僵了僵。
“我长大了,我才不吃糖果,是母亲硬塞给我的。”古茗确实不爱吃糖果,他喜欢吃辣的,但是肠胃不好,一吃就拉肚子,母亲从来不让他吃。
古扉又僵了僵,“我也长大了,但是长大跟吃糖果没关系,大人也吃糖果。”
古茗蹙眉,“我怎么没有见过?”
“那是他们在让着你,因为你小。”自觉这个理由很有说服力,继续瞎编,“其实他们想吃的,但是这东西很贵,所以紧着孩子。”
就像花溪一样,花溪很少给自己添置衣裳,基本上都买给他,因为他在长个子,衣裳换的很快,所以隔一段时间要换一次,钱总共就那么多,给他买了,她就没有了。
“这样吗?”
成功被他忽悠,相信了他,“那这么说母亲其实也喜欢吃糖?但是她以为我喜欢,所以只要有,便往我这边送?”
“嗯。”有点点小心虚。
古茗端正坐好,“明白了,等有空了我问问母亲。”
古扉心里更虚。
古茗张张嘴,还想再问什么,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殿下,一柱香时间到了。”
是夫子,准时来喊他了。
古茗一慌,“你在这里躲好,我去去就来。”
他说着站起来,将门开了一条小缝钻出去,因着屋里养了猫,每次开门都是如此,夫子也没怀疑,“殿下准备准备吧,马上要开始了。”
她率先走在前面,古茗惦记着屋里的人,难得大胆的请求,“夫子,今儿在我门口教学好不好?我的猫不舒服,在门口我可以听到它的动静。”
左右挪一挪位置而已,夫子没拒绝,古茗唤来人搬桌子收拾纸笔,就坐在他那边的窗台下,夫子背对着他,他正对着窗户,如此里面的人便可以光明正大地探出头看。
果然,夫子讲课的时候,一旦有不懂的,里面的人便伸出脑袋凑过来看,他刻意把字写的很大,然后向夫子请教,一笔一划告诉里面的人。
古扉在里头掏出纸笔记下来,比原来在树上听的真切,而且舒服许多,毛毡铺满了屋子,他趴在地上,脱了鞋子,写的顺手不少。
花溪诚不欺他,交一交朋友还是有好处的,不仅有书可以读,有课能听,还有糖果吃。
盒子里五花八门,各种各样,最少一二十种掺和在一起,而且都是他喜欢的口味和做法,平常只能偶尔吃那么一回,花溪严格控制了量,怕他长蛀虫。
其实是因为他老爱吃水果,甜的那种,多了会出问题。
他自个儿也知道,能控制就控制,控制不了随便吧,反正吃了这么久也没长过,有万能的井水在,大概率不会长。
外面古茗端坐着,只要姿势不对,便会被夫子用尺子敲,里头古扉随意的躺着,还有猫可以撸,简直不能更幸福了。
他也没有太过分,一旦发现古茗坐不住了,便逗一逗猫,猫儿喊那么一两声,古茗机智的配合,提醒夫子,猫不舒服,他进去看看。
通常夫子都会停那么一柱香,叫他在里头休息休息,和扉谷谈天说地,他分享糖果和点心给扉谷,扉谷分享龙眼,荔枝,青枣给他。
他们熟了之后扉谷告诉他的,他的扉是门扉的扉,谷是山谷的谷,是杂役处的小太监,利用干活的空余过来读书。
不是天天来,大概两三天来一次,那他还算幸运,正好邀请的时候扉谷在。
他还想邀请扉谷来长轩宫得了,扉谷说每天还要练功,太忙,不能天天来,但是两三天会来一次看他。
俩人约好了下次见面的时间,依依不舍的分开了,扉谷翻墙出去,他站在原地目送,一直盯着墙头瞧了许久才不情不愿进屋。
想告诉母亲自己交到了朋友,但是又怕母亲阻止,他以前有个伴读,俩人玩的很好,后来因着护他,被人活活打死了。
母亲说,为了他们好,千万不能再与普通人交朋友,会害死他们。
要交只能跟身份对等的交,但是有点身份的又看不上他,因为他将来最多被随便打发去某个封地,离得远,鞭长莫及,一般人都懒得与他攀交情,不仅如此,还会欺负他,欺负他身边的人。
以前那个伴读就是因为他无能,保护不住才死的。
古茗心脏抽了抽。
扉谷虽然身份低了些,但是他会武功,应该没事的。
也希望他平平安安,俩人做一辈子朋友。
*
古扉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满载而归,都是古茗给他的,古茗抄的笔记,很多很多,古茗还说以后的课本,都写双份的,如此他就可以带回去看。
那笔记古扉看过,古茗没有撒谎,他在读书上面确实有些天赋,字写的很漂亮,有自己另一套的见解,但是从来没给夫子看过,只告诉过他的母亲,他是第二个。
才认识一天而已,就这么热情,把自己的秘密都告诉了他,这么单纯,以后怎么在宫里混?
其实他自己也把自己练武的地方告诉了古茗,还险些说出自己住在长锦宫,叫古扉的事,还好他及时止住了,因为万一古茗藏了坏心眼,他会害死花溪。
古扉将大包小包的东西收拾了一下,陡然越上墙头,从上面跳了下去。
虽然余欢教他这教他哪,但是他第一个学会的是翻墙头,随了花溪,有这方面的天赋,几下就学会了,如今也如花溪一般,来去自如。
推开门,摸黑将东西一一放在桌子上,点了蜡烛回头一看,吓了一跳,床边坐了个人形黑影,一言不发,就那么静静的,像个幽灵似的,古扉细瞧才发现是花溪,“你吓死我了。”拍了拍胸脯,还有些心有余悸。
“又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花溪质问道。
她难得回来早了,想做点饭,与古扉拉进一下关系,毕竟对一个外人,娆玉那么好,忽略了古扉,多少有些过意不去,想弥补来着,结果这厮不在,饭菜都凉了。
“去长轩宫听课了。”古扉将蜡烛固定在床头柜上,想了想,还是告诉了花溪,“我今天交了个朋友,是我的五哥哥,古茗,他发现我了,然后邀请我,说想跟我交朋友。”
过程很简单,每天添油加醋,他有一说一。
花溪有些意外,“你答应了?”
依稀记得原文里也出现过这一幕,五皇子抱着猫,颤颤巍巍开口,但是古扉太害怕了,觉得不会有人这么好心邀请他,肯定是什么阴谋,说不定会把他关起来,打他骂他侮辱他,就像他曾经以为是善意,结果只是陷阱一样。
很久之前他很饿很饿的时候,有人递来了馒头,结果里面放了泻药,只为了戏耍他,看他狼狈找茅房的一幕。
他被伤害的多了,不敢再相信别人,所以他逃跑了,从此再也没有来过。
这辈子出现了变化,他做了截然不同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