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制片厂厂长莫名其妙地:“解释什么?”
“新的人事名单上为什么没有我?”我生气地大声问。
一个同事从一间办公室出来,看见闲鱼二姐在偷听,疑惑地:“江出纳,你在干什么呢?”
闲鱼二姐神秘地对她招招手。
屋内,厂长已经坐到了办公桌前,我站在他对面。
厂长威严地盯着我:“你这是从哪儿听来的?”
我看着厂长微胖的脸:“有雨必有风!厂长,我大学一毕业就分到了这里,我的工作态度和我的工作能力是有目共睹的。
我知道我这段时间请的假是长了点,但是谁家都会出现点意外,如果一个人连老人的生老病死都不顾,那他如何对企业乃至国家负责?
所以,如果说你是因为我请假这件事就把我调整出局,我不服气,更不能接受。”
厂长坐下问:“你说完了吗?”
我点点头:“说完了!”
厂长喝了一口水:“那好。你听着,娄比尔。第一,电影院搞联谊是市文化局的试点工程之一,人事调整不是我一个人能决定的;
第二,调整后的人事安排和人员去向,局里会有统一的决策,相关文件还没下达;
第三,电影厂今后的人员配置是联谊后的实际情况重新来定位的。
具体的留任人员也是根据平时个人的工作表现和能力综合评定来选择的。
说到这里,厂长又意味深长地:“娄比尔啊,你刚才提到能力和责任,很好!
我不否认你的工作能力和业务能力确实很强,但是你真的把你的能力和时间都用在了单位的工作上了吗?”
我眨巴着眼睛,愣怔地看着厂长:“我不明白你在指什么?”
厂长站起身:“娄比尔啊,有些事说破了就没意思了。”
他站起身走到我身边,把手扶在我的肩上:“你先回办公室吧,任命名单下个月才会公布,在这期间还有一次上岗竞聘……
谁要真有能耐也可以搞部门承包下来吗……年轻人,以后不要听风就是雨,我也不喜欢有人到处打雷,啊!”
他说着,手在的我的肩膀上微微用力,将我推向厂长室的门口。
此时,正伏在门上偷听的闲鱼二姐撤回身,对身后伸长脖子的五六个同事挥挥手,众人赶紧散去。
门被打开,我灰头土脸地走了出来。
在我身后,厂长用力地关上了门。
…………
我回到电影厂美术办公室,李由正在办公桌上整理东西。
刘灿灿唏嘘地:“李由,你这一走,笼子里就少了只领唱的鸟了。”
李由展开双臂做飞翔状:“天空中又多了只飞翔的老鹰啊,是吧?”
他视线突然停住:“比尔,跟厂长谈得怎么样了?”
我神情落寞地走到我的办公桌前。
大老刘迎上前来问我:“比尔,厂长怎么说?”
我冷哼一声:“打官腔呗。”
我坐到自己的座位上。
大老刘叹了口气:“唉!”
李由过来坐在我的桌子上:“不就是被精减嘛。解放军进城都会减员,没什么新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