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仁师,岳山自然也是知道这个名字的。
渤海水师是担负着厚望和重要使命的,它的组建岳山自然全程参与,后续也一直在关注。
初唐时期水军作战向来是作为辅助手段,李靖李孝恭二人带领水陆联军攻打萧铣,已经是初唐少有的大规模水战了。这也意味着大唐缺少专门的水师将领。
组建渤海水师的时候,这个将领人选着实让岳山和李世民为难了许久。后来还是李孝恭推荐了一个人,正是孙仁师。
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的时候岳山还有些失望,因为太陌生了,这也代表不是史上留名的将领。
后来想想又觉得自己太不切实际了,史上留名的大将又不是路边的野草,哪能随随便便就遇到一个。只要这个叫孙仁师的确有其才就可以了。
一直到今年,他回忆史书上关于刘仁轨生平的介绍,当回想到白江口之战的时候,才猛然发现,貌似自己又摸到了一条大鱼。
孙仁师,大唐高宗时期右武卫将军,曾任熊津道行军大总管,讨伐镇守高句丽、百济、新罗等地,同时也是白江口之战的重要参与者。
只是这个人的遭遇和牛进达差不多不,还不如牛进达。牛进达起码在两唐史上出现过,虽然是出现在别人的传记里。
这位孙仁师,正史上没有任何关于他的记载。只在地方史、野史杂史上出现过。
而且关于他的记载也少之又少,只有他担任熊津道行军大总管,并参与了白江口之战的记首发
他的生平、家世等等一概没有。
前世岳山也是翻阅白江口之战的时候看到过这个人的名字,然后发现找不到关于他的任何其他记载,也就没有多关注。
后来就给忘了,直到刘仁轨出现才想起来。
右武卫大将军,熊津道行军大总管,讨伐镇守高句丽、新罗、百济,参与白江口之战这妥妥的是一个被历史遗忘的大佬啊。
自己这运气也太好了吧,真想买一张彩票。
然后他就让人把这个孙仁师的档案给提取了出来。
苏州人,从小生活在海边,祖辈都靠捕鱼为生,通水性。武德二年加入唐军因表现英勇被接连提拔,武德四年参与灭萧铣之战表现突出被李孝恭破格提拔为水师校尉。
后来被推荐给了李世民,被派遣到渤海组建渤海水师。
看着眼前这位慕名已久的未来大佬的时候,岳山不禁露出了疑惑的表情。资料上不是写着这货才二十岁出头吗?怎么看起来像是三十多的人?
到了军营岳山也是有什么说什么,当下直接就把疑问给问了出来。
“嘿嘿海上风大太阳又毒,人就显老。”孙仁师讪笑道。
“原来如此。”岳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感慨的道:“孙将军辛苦了,将士们也辛苦了,国朝会记得你们的付出的。”
“哗。”孙仁师激动的道:“为家国效死是我辈的本份。”
说到这里,他又不好意思的道:“就是我才是校尉,当不起将军这个称呼。”
岳山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站在面前的六百名皮肤黢黑但眼睛明亮的海军战士,才说道:“本来这道旨意是准备等会在宣布的,既然如此那就提前读给你们听吧。”
说完他伸出手,孙福才很知机的把一份文书放在他手上。
“圣谕。”岳山翻开文书郑重的说出了两个字,哗啦在场所有人都弯腰弓身。当然,穿甲的战士除外。
大唐国法,战士全甲在身可免所有不必要的礼节。
这道旨意的意思很简单,先是肯定了大家的成绩,然后就是表彰。孙仁师赐游击将军衔,其余将士也各有奖赏,大多都是钱财上的奖励。
不过对于这些将士们来说,这会谁还管什么钱不钱的啊。
皇帝的表彰啊,皇帝亲自下的表彰啊。这是天大的荣誉啊,给多少钱都买不来的荣誉。
这一刻所有的抱怨所有的不满所有的怨愤都消失不见,有的只是为国效死为皇帝效死。
孙仁师也激动的虎目含泪,直呼圣人天恩。
游击将军是武散官的一种,也是将军称号里最次一等。然而在怎么次那也是将军,和低级军官有着本质的区别。
而且游击将军位同从五品,五品是一个大台阶,迈过去就踏入国家中等权利阶层。无数人终其一生都可望而不可及。
他莫名其妙的就迈过去了这道坎,如何能不激动。
但激动过后他感受到的是沉重的压力,皇帝会无缘无故封他游击将军吗?不会。既然封了,就意味着有重担要交到自己肩上。
而这个重担,很可能和眼前这位年轻的让人不敢置信的清水县候有关。
可不管原因是什么,他心中对皇帝都只有感激。感激皇帝知道他这个无名小卒,感激皇帝肯给他这个机会。
“别光顾着开心,先回去吧。今天休息一天,把好吃的好喝的都拿出来好好庆祝一下。”岳山笑着说道。
“喏,有些失态让岳候见笑了。”孙仁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而他对岳山的称呼也从官方化的清水候变成了更亲密的岳候,显然是在表明自己的态度。
“真情流露,有什么可笑的。”岳山非常开心的说道。
然后一行人在孙仁师的带领下进入了水师大营,刘仁轨和苏定方则留在外面把人手分成两部分。一部分休息,另外一部分警戒护卫。
新的营地还没有修好,岳山现在住的是原来的水师大营,而他脚下的这所有三间房子组成的大房子,原本是孙仁师的卧室、书房、会议室兼办公室。
不过岳山肯定不会用这种多功能的房间,这里只能作为他的临时卧室和书房。至于办公室和会议室肯定要另设,不过眼下用来召开一次会议并不是多大的问题。
岳山先是听孙仁师汇报了一年来的训练情况,以及周边的环境等信息。
这里面大部分信息他都已经通过情报系统了解过了,有些细节则是第一次听说。两相结合,他对当地的情况有了更直观的了解。
之后他又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人,工部郎中邓建。
“邓郎中,不知我安排你的事情做到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