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盖分突厥,名成西域图。”
大唐帝都皇城大兴宫,李渊坐在他的宝座上默默念着这两句评语,良久才说道:“来人,拟诏,擢裴矩为检校侍中。”
东宫李建成看着属下送上的密报,里面清晰的纪录了裴矩和岳山的一言一行。当看到那两句评语的时候,既振奋又骄傲。
他有骄傲的资本,当初秦王生擒窦建德,所有人都在为此欢欣鼓舞以为从此大唐国祚稳固的时候,只有他保持清醒把窦建德的谋臣一锅端了。
为了裴矩他亲自游说,后来又专门在东宫组建了针对突厥的工作小组。现在裴矩得到这样的评价,岂不正从侧面说明他李建成礼贤下士有识人用人之能吗?
然而当他看到裴矩亲口许诺要护岳山周全的时候,脸色有些阴晴不定。
谁不知道这个新生的龙首山男有秦王的背景?你作为太子詹士却在大庭广众之下说出这样的话,有没有考虑过我的感受?
就算你真的想保他,站回来私下说不行吗?难道我李建成就这么小家子气,会和一个区区的十岁的孩子过不去?
但没办法,自己请过来的谋臣,忍。
李建成分得清轻重,纵使心中再不舒服也必然不能为了一个十岁的毛头小子和自己的心腹重臣反目,那样只会便宜了李世民。
秦王府,李世民和长孙无垢两口子正以一个会被和谐的姿势坐在一起。李世民手中同样拿着一封密函,里面同样纪录了当日发生的一切。
“哈哈观音婢,这下你放心了吧。有裴詹士保他,你这个弟弟从此可以高枕无忧了。”李世民笑道。
“都是二哥的功劳,没有二哥把武德犁献给陛下哪有他现在的春风得意。”长孙无垢嫣然一笑,牵住李世民的手说道。
“哈哈”李世民得意的大笑起来,笑过之后才感慨的说道:“功盖分突厥,名成西域图。这两句评语可谓是一语中的,道尽了裴矩一生的功绩。只可惜,如此大才不能为我所用。”
长孙无垢深知没能招纳裴矩、魏征等人一直是李世民懊悔的事情,以前她没有办法,但现在吗
“二哥不用在为此懊悔了,眼前不正有一个绝好的机会可以交好裴詹士吗?”
李世民眼前一亮,大笑道:“知我者观音婢也。”
短短的一天时间,岳山给裴矩的那两句评语就传遍了长安城大街小巷。
突厥的凶残在这个年代能止小儿夜啼,家家恨之入骨。然而小民百姓身单力弱,只能把恨埋在心底。
当他们知道有一个叫裴矩的人靠着自己的才智硬生生的分裂的强大的突厥,那种敬仰用滔滔江水已经不足以形容。
裴矩的个人声誉在他分裂突厥十余年后的初唐达到了巅首发
出门只要说是裴矩裴府的人,马上就能引来一大片的夸赞声。出去买菜都能多给你一把
至于为什么不免费敬仰你归敬仰你,生意归生意,咱老百姓分的很清楚。
也正是因此,裴矩对岳山的师父更加的感况就不一样了。已经值得他这个长安令前去拜访。
至于食邑税务的征收问题,要不要自己征是岳山的问题,表不表态就是他这个县令的问题了。
此时的岳山还不知道,他的一席话搅动了整个长安城,改变了许多人的命运轨迹。
第二天他照常起来锻炼,刚推开门就发现自家门口黑压压的跪着二三十号人,把他吓了一大跳。仔细一看才发现赫然是岳有、陈怀、冯松、杨泽四位乡老和他们的家人。
岳山心中一动,就明白了为何如此,这四个人是过来赔罪来了。
“岳岳男爵,小老儿有眼无珠开罪了您,请您看在大家是同族的份上饶了我这一会吧。”见到岳山出来,岳有一下扑了上来痛哭流涕的道。
“岳男爵恕罪啊,我知道错了,我知道错了,以后再也不敢了。”冯松、陈泽也跟着喊道。
三个老的都哭了,低下那些子孙辈就别提了,也跟着放声大哭起来。一时间岳山家门口成了灵堂了。
只不过岳山很郁闷啊,他还没结婚呢,可没这么多孝子贤孙。
“是啊,岳男爵。我们邀请你来村学塾当先生也是出于一片公心。只给三百文束脩不是我们有意羞辱你,而是村里穷只出的起这么多钱啊。”这时陈怀在一旁委屈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