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台北 口欲横流 午夜飞车

台北的出租车是愈来愈像样也愈来愈不像样了,我最近去台北绕了几转,深切有这样的感受。

先说像样的部分:出租车的经营运作趋向企业化、集团化,不同的公司组织了不同的车队,在车款上和车厢内,为了竞争需要,没法不保持最起码的干净及舒适标准。坐在车内,感觉良好,从一辆出租车便感觉到一个城市的进步。其实所有城市都一样,出租车永远守住“城市形象”最前线,为观光客带来或优或劣的第一印象,战略位置非常关键,只不过常被忽略。

对此变化,我是有第一手经验的。八十年代在台北,出租车厢十有九部是脏乱不堪的,又窄、又局、又臭,香烟味混合槟榔味,有时候甚至遗留着男女情事过后的激情余味,中人欲呕,除非你有严重鼻塞。

更糟糕的是当时主要由个体户担任的士司机,无王管,坏分子便多,经常出现“出租车之狼”之类非礼强奸杀人案件,女性没事是不敢单独搭的士的,若要搭,则需有朋友目送上车并抄下车牌号码,如临大敌,好不吓人。

如今尽成过去事矣。今天的台北的士大佬倾向年轻化,大多是卅来岁以下的人,有男有女,身穿制服,礼仪周周,乍看还真有点似日本的士。我这回搭了好几部出租车,分属不同公司,却不约而同地在车厢内贴着“行车守则”,其中固然有最基本的不抽烟、不吃槟榔、不绕路之类,但竟亦有“不谈政治”和“不谈宗教”两项规则,免得跟客人争吵论辩,可算细心。

可是我仍忍不住调侃司机:你们应该声明,某些规例只适用于本土客人,对于观光客,可以免例,因为观光客就是喜欢听你们谈政治!这是以前的台湾特色。你们闭口不论蓝绿,便被北京的出租车司机超越了,因为他们目前最热衷跟乘客谈的就是政治!

至于台北出租车的不像样之处,主要在于几乎每辆车皆在司机位旁设有小小的电视屏幕,司机边开车边偷瞄蔡康永之类的电视节目,分心如此,难免危险。午夜飞车,我常觉得自己能够平安返港,有点接近奇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