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说得是,倒是奴婢狭隘了!”蓝绸服侍着陈宁雅洗漱。
直到夜深了温有山才在护卫的护送下回来。
他一进门陈宁雅就闻到了浓浓的酒气,忙凑过去,仔细嗅了嗅,这才转身。
温有山眼神迷离,望向陈宁雅的背影委屈地嘟哝道:“娘子,你怎么不理我啊!”
“谁让你喝成这样的?”陈宁雅没好气地坐下,尔后又说道:“不过算你识相,没沾惹外头那些莺莺燕燕。”
温有山吓得酒都醒了,忙跟过来坐在一边,十分老实地交代道:“贾安澜那些小人本来说要请我去花楼的,我不高兴,没吭声,柯光霁倒是挺会看眼色的,把球踢给了卢柳,卢柳家开的是酒楼,我们就去那边吃饭了,还别说,卢家酒楼的茶食挺有特色的,做得也不错,哪天我带你去尝尝。”
“尝就免了,我也不好这一口,倒是说说今晚有没有收获?”说着陈宁雅接过蓝绸送过来的解酒茶,亲自喂温有山喝下。
喝了解酒茶,温有山显然舒服多了,脑子也清醒了不少,“我还真问了,那柯光霁酒量一般,不过喝了一些就迷糊了,我趁机问他们有没有去过棣州,他们有的说有有的说没有,我提了何氏布庄的何老爷,还说他们家是做布料生意的,问柯光霁认不认识,柯光霁说不认识,还说那种小人物,他记不住,总的来说,这人没什么盘问的价值,至少目前看来是这样的。”
陈宁雅默了,虽然在意料之中,但不免有些失望。
翌日,柯家那边真给高敏她们下了请帖,邀请她们过去玩耍。
陈宁雅给她们安排了好些丫鬟仆妇,这才放心让她们过去。
柯晴画收到消息特地带着姐妹出来迎接,瞧到高敏姐妹这阵仗,笑容越发深了,讨好地上前说道:“两位小姐能过来,我们家还真是蓬荜生辉呢!正好我家祖母今日无事,两位小姐要不要过去见见?”
高敏倒是没有拒绝,跟着柯晴画几人入了后院正院。
柯老夫人早有准备,在见到高敏高雅之后就给了两份极重的见面礼,不停夸赞的同时,还不着痕迹地问道:“不知两位小姐家中是做什么?”
能跟安国公府是世交,门第应该不差,柯老夫人想了许多可能,联想到安国公的出身,断定高家应该是经商或者书香门第,不管那个,只要能跟安国公府攀上关系就行。
高敏倒是坦然,面对众人的好奇,幽幽说道:“家中从武,祖父是打战的。”
“嘶!”屋子里的女人皆倒吸一口冷气,看高敏的眼神都不一样了,柯大夫人当即夸赞道:“真没想到两位小姐是将门之后,难怪气度非凡!画儿,还不带着两位小姐到园子里好好逛逛,可别怠慢了两位贵客。”
高敏和高雅离开后,柯大夫人立马扭头,压低声音道:“母亲,这两位是将门之后!跟我们猜的不一样!”
柯老夫人正懊恼着呢,“昨天听三个丫头回来说了一嘴,还以为这高家是安国公府的旧相识,那个时候安国公从商,儿子赶考,我也没往武将世家上面想,这么看来,这高家应该是安国公的部下,就是不知道是何职位。”
“母亲,管他什么职位,能让安国公另眼相待的人家,便是职位低又如何!”柯大夫人提醒道。
柯老夫人这才反应过来,重重点头,“你说得对,高家什么家事不重要,重要是安国公府,只是今日这两个丫头上门这架势,我们就是想做点什么也不容易,若是太明显反而得罪安国公,那可是得不偿失!”
柯大夫人也跟着皱起眉头,随后咬牙道:“先看画儿她们的本事,若是能交好最好,不成的话再想旁的法子,听说这两个丫头跟俞家小姐关系还不错,咱们可不能让俞家抢先了!”
婆媳二人合计了半天,浑然忘了高敏高雅也不是个蠢的,岂能由着她们摆布。
这边,高敏姐妹俩已经跟着柯晴画她们去了后花园,下人送了些江南特有的精致点心过来,高雅尝了几口,又提起棣州老家的吃食,忍不住问道:“晴画妹妹家里生意做得这么大,难道就没有下人是从棣州庆安县那边过来的?若是有的话就好了,我想尝尝家乡的味道,便是做得不好都没关系。”
高敏忙哄道:“好妹妹,你就别惦记了,安国公夫人都说了,若是时间充裕,会带我们回去走走的,若是不成,你就当留个遗憾,回头我再让家中给你寻个棣州庆安县那边的厨子,让你好好吃个够!”
柯晴锦瞧高雅神色蔫蔫,立马紧张了起来,跟着劝道:“雅小姐惦记家乡的味道也是人之常情,不过我们家中下人极多,还真不知道有没有那边过来的,不若我让管家问问,您稍等可行?”
高雅眼睛一亮,顿时精神了,朝柯晴锦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那就麻烦锦姐姐了。”
柯晴锦受宠若惊,为了这一声锦姐姐,她便是把柯府翻个底朝天也得给高雅弄出一个庆安县过来的下人。
在柯晴锦离开后,高雅也有了跟大家玩耍的兴致,柯晴画和柯晴凤忙着逗她们姐妹开心,倒是没注意到柯晴锦离开了多久,等到大家玩累了坐下来休息,柯晴凤才奇怪地问道:“二姐姐怎么去了那么久?”
高雅也是一脸担心,“会不会是我强人所难了,要不我们去找找锦姐姐?”
柯晴画忙阻止,“两位小姐可是我们家的贵客,哪里用得着你们亲自过去找,我派人过去问一声便是。”
很快柯晴锦跟着柯晴画的侍女回来,看她大汗淋漓的样子,显然跑了不少地上。
高雅忙将茶水递过去。
柯晴锦再次受宠若惊,小心翼翼地说道:“雅小姐,我让管家去查了,也问了,可惜府上真的没有从庆安县过来的下人,不过之前倒有一个,还是老厨娘想起来的,说早年间曾祖父从那边买了个烧火丫头,在厨房做了一段时间,后来因为受伤毁了容就允了她赎身出府,后来去哪里了倒是不得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