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辰明一下子有太多太多想问的了,但又好似都不太问的出来。
道修之间的问答,每一句都不是那么简单的。
“孟兄可知,神衍之术。”辰明首先将这一个好似于自己无关的问题提了出来。
“神衍之术,神衍师。天下命道算道之首。传承之久远,名声之响亮何人不曾听到过?”孟儒仁道。同时颇有深意的看了辰明一眼。“不过去我所知上任神衍师实际已经逝去,而现任神衍师不仅与其关系匪浅,而且——”
“现在都还在其局中。”
“不知在下所说的可对,辰兄?”孟儒仁十分确定的反问了回去。
“这其实我也并不清楚。”辰明心又惊,但是表现的依然平静,况且上任神衍师究竟在布什么局他是想破脑袋也猜不到的。
“辰兄已然入局,知与不知。也并不重要了。”孟儒仁也没指望辰明能够回答自己这个问题。“顺心为之,且随缘任其便好。”
“多谢提醒。”辰明深吸了一口气,心情略感沉重。
“能与那位神衍师相识相交,是变数,也是机遇。”孟儒仁道。“辰兄何不就顺着这善缘?毕竟命运中的事谁也说不清楚,谁又能够更改?”
“实话实说,我并不信命。”
“但此命非彼命。”孟儒仁却如此回答。
辰明又不再接话了。
“不过辰兄也不必为此所困扰。命运中与每个人的相遇都是缘分,既然已经缘起,自然也就无可逃避。至于是善缘还是孽缘,缘尽还是续缘天数虽然有预定,但也不得看看自身的行为与选择?”
“且随缘为之,平心顺意。因果如线,束缚无限。”孟儒仁话语间意为深长。“这一类的学问,辰兄或许可以去问问剑君。”
“守教了。”辰明整理了一下心境。又提问。“请问孟兄如何看待在下现在的处境?”
“终于还是问了。”孟儒仁心中道。对此也并不意外,并且这个问题的答案几乎就是张口就来。
“隐而明,安而危。”孟儒仁认真的说。“如处在明面里的蝉,暗中有垂涎已久的螳螂,却又在忌惮着着说有也有,说无也无的黄雀。”
“可否破局?”辰明都不由得身体前倾了些。
“四面楚歌,九死一生。”孟儒仁看着辰明投来的目光,言语间也毫不避讳。“强敌如君所料,但是螳螂却被限制了手脚。飞蝉也并非毫无察觉,并非看着的那样柔弱,或许有的时候能比蟑螂更为凶猛。”
“同时,应该不会出手的黄雀又是实实在在的,不可忽略的。”
“并且猎物与猎人的身份,一直都是复杂而模糊的。”
辰明沉思了许久,经过这么一点题之前很多细节他都想明白了,同时也不再对局势报有什么幻想了。
“何人可信?”辰明又问。
“在下觉得,信人不如信己。”孟儒仁却说。“还不如相信手中的剑。”
辰明微垂眸,片刻之后抬起目光对孟儒仁点了点头——他明白了。
只是不知不觉间,右手已经紧握成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