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次元视频站今日最火视频:禾氏集团长公主总裁就任仪式。
副标题——禾谨舟,小说中走出来的女总裁,真人间富贵花。
互联网全民狂欢的今天,网友早已不满足于追捧娱乐明星,打小接受精英教育的商界名流是新一代年轻人的宠儿。
有钱有颜还上进的聪明人,谁能拒绝呢?
禾谨舟的故事,更是满足了大家对于豪门公主的所有想象。
在继承者战争中成为最后的胜者,从公主变成执掌权杖的王,多令人想要膜拜和臣服!
***
结婚时,“这是婚后协议,既然是没感情的联姻,夫妻之间不必要的接触就免了,但我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外人面前怎么表现,你应该懂。”
离婚时,“这是离婚协议,我暂时不希望有第三个人知道。”
十年前,十年后,同样的场景,她将拟好的协议书推到占着丈夫头衔的人面前,都只是通知一声。
唯一不同的是,现在是前夫了。
禾氏集团刚经历过超大规模的并购,她作为新任总裁,需要稳定。非得在这个当口离婚,不符合她的做事原则。
可人心本就难测。
而对现在的婚姻状态保密,也不只是她的需要。
刚变成她前夫的人,一周多前爆出与人深夜密会的绯闻,现在抖搂出来离婚,相当于坐实了大家的猜测。
禾谨舟把协议收进保险箱,和很多重要文件放在一起。她的婚姻,从始至终,都是一桩重要生意。
一枚翡翠镯子在禾谨舟白皙羸弱的手腕上晃了晃,灯光一照,悠悠漾漾的纹路清晰可见,跟晕染开的水墨似的。
老古董就像是历史的照相机,在你不知道的时候,它都给你照下来,记着。
甚至每个划痕,都是一段故事,比戏园子茶馆子里的故事还跌宕起伏,挠人心弦。
十年,漫长吗?
好像也就是一眨眼的工夫……
-201x,4月。
二十出头的禾谨舟,腕上总戴着个翡翠镯子,母亲送她的成人礼。
明明是那样有年代感的厚重物件,在她身上却一点不打眼,浑然一体,甚至想不到还有什么饰品能衬得上她。
瞧见她第一眼,就像是一个腹有诗书的大户小姐撑着油纸伞从烟雨朦胧中朝你走来。
眼中的波,脸阔的柔,还有那极适合旗袍的杨柳身段,是旧时小说中江南水乡女子模样。
不过她父母辈往上溯三代,都是实打实的北方人。
从爷爷在帝都商圈成为一号人物,到她这一代,禾家也算是乘风破浪千帆尽。
扩张地盘的压力小了,家族内斗却越来越摆到台面上。
禾谨舟作为禾氏集团三代长公主,逃不了商业联姻的宿命。
顾家的小儿子性子温,又只喜欢画画不会插手她的事业,是个很合适的工具人。
“明天有个早会,我先休息了。”禾谨舟带上新婚丈夫签好的合约,上楼,放进房间里的保险箱收好。
顾启堂走进一楼卧室,看着手机上一个女孩儿的相片愣了许久的神。
互不打扰,挺好。
哗啦啦。
在天上闷了两天的雨噼里啪啦打下来,闪电划破长空,雷声轰鸣。院子里的树被吹得东倒西斜。
十多公里外,另一幢房子里,两米多高的落地窗上雨串淅淅沥沥,天上炸开的闪电照亮漆黑的房间。
地上,花瓶碎片、洇洇水渍、枯萎花枝,多像凶杀现场。
一个女孩儿靠在床边,抱着膝盖,脸苍白,唇皴裂。
漂亮,也绝望。
喜欢的人正在跟别人洞房花烛,不必亲眼看到,都心如刀绞了。
二十出头的小姑娘,哪经历过这些啊。
……
“小岳总,不是我说你,不差钱儿也不能这么喝吧!谁家姑娘把XO当水喝啊!那度数一瓶下去能灌翻一头大水牛,何况是你这么个小身板儿!”
孙特助是个剪着板寸头的精神小伙,说话一口东北大碴子味儿,一副黑框眼镜,板板正正的。
岳宴溪的手掌很薄,皮肤也细细白白的没什么血色,小小的输液头扎在上面,都显得有点狰狞了。
“第三季度的新品确定能比禾氏早推出?”她问。
“根据我得到的消息,禾氏集团内部出了点岔子,他们的新品搞不好都要延期发布。”孙特助回答。
“什么岔子?”
“内斗呗。”
“说清楚点。”
“禾谨舟的团队整个被调离新品研发组,好像还拆散了塞到不重要的吊车尾部门,挺惨的。”
“我不追问你就不打算说了?”小岳总年纪不大,但眼神的杀伤力极强。
“这种小事,我自己知道得了呗?”孙特助与老板对视几秒,拐了个弯,“以后关于禾主管的事,我一定事无巨细向您汇报!”
那时的禾谨舟,还连个“总”都称不上。
岳宴溪抬手就把针拔了,也不怕往外滋血。
孙特助眼珠子差点瞪出来,“针!针!”
“我出去一趟。”岳宴溪跳下病床,几秒就没了影。
鹿悠书馆,喧闹城市里难得的清静场所,巨大的玻璃从一楼通到二楼,采光很好。
禾谨舟每每遇到烦心事,都会来这里。
一杯清茶,一本书。
世间的路,都是一个坎儿挨着一个坎儿拼出来的。
她看得开。
父亲故意打压她在集团里的势力,把她的团队变成一盘散沙,算不得什么,她是禾谨舟,不可能被这点小事打趴下。
翻完这本书,就回到她的战场。
这是她给自己立下的规矩。
但好看的眼睛里还是渗了点泪的,毕竟年岁不大啊。
谁一出生就有坚硬的茧壳呢。
巨大的落地玻璃外,一个年轻女孩儿风衣套着条纹病号服,很“时尚”的穿搭。
女孩儿就那么大方而放肆地盯着坐在窗前的人,专注而痴迷。
禾谨舟不会抬头看的,她知道。
就像她知道禾谨舟会在这里。
她的一切,她都知道。
岳宴溪手指摸上玻璃,指尖蘸着金色的阳光,描摹禾谨舟的轮廓。
可真好看啊。
嘀嗒嘀,嘀嗒嘀嗒。
禾谨舟抬头的时候,天色已经暗了,不巧,不多雨的春日下起了雨。
北方干燥惯了,没多少人会常在包里备着把伞,于是廊檐下全是避雨的人。那会儿,想打车,都只能去大马路上招手。
禾谨舟想打电话给家里司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没电了。
“禾谨舟。”一个女孩儿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禾谨舟顺着声源看过去,礼貌地点了一下头,月辉集团的唯一继承人,岳宴溪,经常能在行业大会上碰到。
算不上熟。
两个集团是竞争关系,她们也不需要多熟。
“回家么?”女孩儿问。
禾谨舟又点了一下头。
“我送你?”岳宴溪晃了晃手里的伞,“你没带吧。”
“不用麻烦,我叫司机。”禾谨舟顿了顿,“能不能借一下电话?”
“到处都在堵车,你不觉得浪费时间啊?走吧。”岳宴溪隔着衣服握住禾谨舟的手腕,拉出人群。
“砰!”一把大黑伞在雨中撑开,隔出一个小空间。
“谢谢。”禾谨舟没有再拒绝,承了情再还回去就是,没什么好矫情的。
伞不算小,但架不住两人挨得并不那么紧密,肩头都落了雨,岳宴溪将伞偏向另一个人,于是,又罩得严严实实。
可惜,禾谨舟向来不会刻意注意这些小细节,对于她,无关乎目标的,其他人其他事,很少会在意。
否则她就该记得,她们早在几年前就见过不止一次面。
记得高中同一年级有个叫岳宴溪的女同学。
“江宁街乌衣巷12号。”
上车后,禾谨舟报了门牌号。
岳宴溪轻笑:“小禾主管真与众不同。”
禾谨舟投去一个疑问的眼神。
“大多数人不都会说在哪个住宅区的吗?精确到门牌号的,还不是与众不同?”岳宴溪边说边扣上安全带,发动车子。
下雨天,八车道的路上也堵成一锅粥,立交桥下亮着各种形状的大车灯,喇叭声此起彼伏。
车内空气沉寂,许久,岳宴溪看着禾谨舟无名指上的结婚戒指,开口:“你结婚的动静闹挺大的。”
“嗯。”禾谨舟应了一声。
“顾启堂,上学的时候他喜欢我,你知不知道?”岳宴溪就那么直直盯着禾谨舟的眼睛,一点不避。
禾谨舟的眼神变得有些怪异,倒不是新婚丈夫喜欢过谁这件事,而是就这么当着她的面说出来,是脑袋缺根弦,还是故意挑衅?
但她并不生气。
岳宴溪对着禾谨舟笑了,两只眼睛跟月牙似的,卧蚕也弯弯的,“我有喜欢的人,不是他。”
禾谨舟依然只能礼貌回以一笑。
车子重新发动,岳宴溪又问:“禾氏集团第三季度的家电新品是不是要延迟发布了?”
提起这个,禾谨舟眼中总算有了点情绪:“抱歉,无可奉告。”
“禾氏集团永远无法超过月辉集团的。”岳宴溪转过来看她,“因为有我在。”
禾谨舟只点了一下头:“希望岳总永远保持自信。”
原来岳家的继承人,挺自负,还爱嘚瑟。
这种人最好对付了。
但事实证明,她错了。
彻彻底底的——
-202x,4月。
禾谨舟看着总裁办公室墙上的画,看出了神。
这幅画,算是岳宴溪给她的……遗物,年纪也不是七老八十,用这个词,多少有点难受了。
雪崩失联,得多大的命才能回来?
走就走吧,还偏要让她觉得欠了她的,胜之不武,就像在高傲之人脸上掴了一把,不管多少年,那火辣辣的印子,都在心上消不掉的。
岳宴溪,精于算计,肆意妄为。
这种对手,最难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