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闲得无聊, 便抱着手机在富二代圈子里吃瓜。
结果吃着吃着,就吃到自己头上。
准确来说是吃到沐沐宝贝和穆总身上,但这不是与她的幸福息息相关嘛!
瓜田里说KM的高岭之花被投资人包养, 还指名道姓, 都不用费脑子猜一下。
但她还没从这一波瓜的震惊中走出来, 又看到容家小姐要跟穆总金主抢人的瓜。
还有人闲得坐庄, 赌最后花落谁家。
萧琪本来觉得只是大家随便说说, 但有视频为证, 沐沐宝贝的确是说过那些话。
她的嘴巴张得能吞进一个鸡蛋。
她跟沐沐宝贝也算是有点熟了吧,这么大的事,居然还是从别人的群里知道的。
可是, 她认识的禾沐才不像群里说的那样是个会把人当玩物的人。
也不知道沐沐宝贝知不知道这件事。
萧琪拨出禾沐的电话,但响了好多声都没人接。
是在忙吗?
她想了想, 又拨汪曼景的电话, 这边倒是接的很快。
“老家伙,你知不知道沐沐宝贝和穆总的事?”
——“老家伙?”
汪曼景刚登机坐好,正要关机,没想到来了个迎头暴击。
“我在问你问题。”萧琪说。
——“她们两个是在一起了,你不知道吗?”
萧琪的嘴巴又张大了一点。
这意思是她失恋了吗?
还是从这个情敌狐狸精嘴里听说的!
“你为什么知道?”萧琪皱眉, “难道Honey只通知了你, 没有通知我吗?为什么!”
——“乘客你好,麻烦把手机关机,飞机要起飞了。”
——“我不跟你说了。”
电话那边说完这句就挂断。
萧琪心里有点失落, 却不知是为禾沐跟穆青染在一起这件事, 还是为汪曼景离开的这件事。
但很快她就收起失落的心情,抱起手机,开始在各个八卦群辟谣。
就算失恋, 她也不允许别人污蔑自己的朋友。
禾沐和穆青染,都是她的朋友。
*
容诗语看到另一个“金主”牵上穆青染的手,气得眉头拧成一股麻花,“不应该我们单独吃吗?带一个电灯泡算怎么回事?”
穆青染淡淡道:“今晚的饭局,是为我不能接受容小姐的邀请而致歉。带上原本会和我同去的女伴,合情合理。”
“合情合理?你是在挑战我的耐心!”容诗语恼道,“我说过,她可以给你的,我都可以给你,甚至可以给的更多。禾氏集团有什么了不起,还不是有很多矿石都要我家提供。”
容诗语说的没错,禾氏集团旗下知道的许多零部件都需要从容氏集团购入,拿到矿脉开采权,很容易就可以形成垄断。
她蛮不讲理,是有蛮不讲理的资本。
禾沐努力控制着情绪,说:“生意又不是在过家家,容小姐以为这样可以威胁到人吗?”
“只要我跟爸爸说,让他断了你们家的货源,你们就会遭受很大的损失。”容诗语说,“你要是识趣点就现在把穆青染让给我,我可以既往不咎。”
禾沐手上不自觉抓紧了一些,穆青染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用另一只手拍拍她的手背。
禾沐低头看一眼,穆青染的手都被抓红了。
她立刻松开手。
穆青染重新握上来,十指交扣。
禾沐心脏抽了一下,有点缺氧,有点麻。
“你们两个是在故意气我吗?”容诗语一副捉奸在床的正宫气派。
“容小姐要是愿意吃这顿饭,我当然很高兴结识你这个朋友。”穆青染态度不算冷淡,比起对待许多人都温和得多。
“所以,你是不见棺材不落泪喽?”容诗语再次警告,“这件事我现在还没有告诉爸爸知道,等她知道,一定不会让我受委屈。”
“那容小姐大可以试一试。”
穆青染勾唇,“如果我愿意当一只金丝雀,那旁边这位禾总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她,不会当我是一个玩物。”
听到这句话,禾沐眼眶有点发热。
她还记得两个人刚刚重逢时候穆青染说厌恶的表情和声音。
拿着一个侮辱人的合约要她当自己的玩具,那时候她是真的讨厌她了吧?
现在这句话,是故意说给大小姐听,还是穆青染真的这样想。
她也相信她不会当他是一个玩物吗?
她好像还没有跟穆青染说过,那些都是气话,她只是不想再次被抛弃。
禾沐又不自觉抓紧穆青染的手,但这次,小心控制着力度,宛若抓着一个易碎的珍宝。
穆青染余光看到旁边的人垂下头,眼睫微颤,像朵被风轻轻一吹就会折断的小花。
柔软得令人心疼。
重逢之初,她的确被禾沐激怒了。
她讨厌被威胁,更讨厌被当成一个可以被随时丢弃替换的玩具。
可是从以前到现在,禾沐从来都没有变过,仍旧是一个善良的、温暖的小孩。
是她,总是带着有颜色的、不公正的镜片看她。
才会做那些混蛋的事,说那些伤人的话。
即便如此,禾沐还是这样柔软,哪怕偶尔会炸起小刺,却也是细细的、绒毛一样不会伤人的刺。
此生能遇到这样一个人,她是有多么幸运。
容诗语皱眉:“如果我不把你当成玩物,你就会选择我了吗?”
穆青染:“我不知道容小姐为何会突然对我感兴趣,但这种事勉强不来。”
容诗语直白道:“我这个人只相信一瞬间心动的感觉,你让我心动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我想要的,就要得到。”
穆青染:“看来今天这顿饭,容小姐应该是吃不下了。”
“你这么油盐不进,饭我们改天再吃。”容诗语咬着牙道,“只有两个人的时候!”
说罢,甩手离开。
禾沐感觉很不好,这位大小姐的行为逻辑似乎不能用常人的标准来判断,做事丝毫不顾别人的意愿,甚至是偏执。
只因为一个随意看到的视频,就找上视频里的主人公。
说白了,就是仗着家里有权有势,肆无忌惮。
她原来觉得利益交换已经是够无奈又冰冷的事,但现在发现,没有利益可以交换才是最可怕的。
在容大小姐心里,似乎只有“得到”和“得不到”两种认知。
既然无法跟容小姐交换,那只能跟长姐交换了。
厉害点的保镖她还是换得来的。
不过对方拿禾氏集团的原料采购作为威胁,也不知道长姐能接受到什么程度。
禾沐想到这些,沉沉叹出一口气。
“吃醋了?”穆青染倏然开口。
“我吃哪门子的醋?”禾沐一脸莫名。
吃醋的前提是对方是个正常人,但现在看来显然是个神经病。
“很不公平。”
穆青染想到这阵子被酸得牙都倒了一片,却不能“礼尚往来”,有点气闷。
她没有发觉自己越来越幼稚。
“什么不公平?”禾沐没有听懂这句话的暗示。
“没什么。”穆青染转移话题,“听说你年会有节目?”
“唔。”禾沐不想聊这个。
其实,她就是想弹给穆青染听的。
“那是不是需要提前练习一下?”穆青染很喜欢看禾沐弹琴。
但想到上次看完禾沐弹琴后不受控制的身体反应,表情僵住。
禾沐没有注意到穆青染的异样,突然说:“快过年了。”
“嗯。”
禾沐盯着鞋尖,扭捏好久,才开口说:“今年,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过?”
今天之前,她都不敢开口问,可是刚刚穆青染对那个容小姐说的话,让她觉得,穆青染喜欢她,或许比她想象中多那么一点点。
可是她开始贪心,想要再多一点点。
怕穆青染不自在,她又补充道:“我就回家吃一顿饭,其他时间我们两个可以单独……”
说完,脸烧得通红。
七天长放假单独待在一起,说出来,总感觉哪里怪怪的。
好像,可以“做”很多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