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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和明天像是划了一条线,隔开了什么,却又隔不开什么。
许今砚收起来这些情绪,到了酒店底楼的时候,傅景霄就站在了电梯门口等着。
明天就这样在等着她。
傅景霄上前一步,搂住了她的肩膀,看到她的眼睛红红的,像是小兔子似的,他的指腹抬起来擦过了她的眼角,“哭过了?”
“没有,我高兴的。”许今砚往他的怀里靠了靠,手臂横过去,挎住了他的胸口位置。
“冷不冷?”他低头,看向了穿着单薄的她。
她摇头:“不是抱着你么,不会冷。”
她是个怕冷的人,他知道,这也是他想要把婚礼办在明年天气暖和一点的原因,可事与愿违,他只能少数服从多数了。
“我车里放了羽绒服,你等会儿在门口等我,我去拿了再出去,外面冷。”十二月的天气,当然让人冷得瑟瑟发抖。
许今砚却感觉自己的内心澎湃,一点都没有冷意。
“我还好,就那么几步,不要紧的。”
“我可不想要我明天的新娘子变成鼻涕虫。”
“傅景霄,你嫌弃我。”
“鼻涕虫当然要嫌弃啊。”傅景霄回答干脆。
她哼哼两声。
从电梯走到了大厅门口不过没多少路,他就把她塞在了大厅里的会客沙发上,自己过去开车了。
他忘记了自己其实也就穿了单薄的西装,很快他就拿着他的黑色羽绒服,奔跑而来,就像是在医科大的时候,他在操场上奔向
她而来。
一点都没有变。
他还是他。
自己一见钟情喜欢的那个人。
许今砚站了起来,看到他额间的碎发飘逸,她伸手拨动了他的发丝:“这么着急?”
“是怕你等急了。”傅景霄将自己的大羽绒服包裹着她瘦弱穿着红色旗袍的肩头,顺便拉拢了一下。
因为里面穿得单薄,而且本身人又瘦,就像是钻在棉花里的小鸡仔似的。
“走吧。”他又从羽绒服的袖口里抓住了她的手。
“去夏鹿家,别忘记了。”
“其实回家也没关系的,明天早上给你送过去。”
“不行,说好了的,就这样办,就一晚上而已,这不都是结婚的规矩么,我们已经特别不守规矩,在结婚之前还见了面的。”许今砚之前看到过傅景云婚礼的流程,所以对京市当地的婚嫁习俗也有所了解。
傅景霄哼了一声:“就你规矩多,你知我知,还有谁知道呢?”
“那倒也不是,不是说了,要送周暮年去我们新床上睡么,姐姐和姐夫他们肯定在那儿呢,苏哥肯定也在那儿。”许今砚说道。
因为傅景云要装扮新房给她录了指纹,这里晚宴结束确实要去那边,程晴也说要过去看看,明天的流程是,先娶到了傅家做仪式,然后再去新房。
“我们的新床为什么要先给别人睡。”傅景霄非常不喜欢这个操作。
她低声咳嗽了下:“这不是寓意好么。”
周暮年绝对会是抢手货,他可是第
一回给新人压床,这是必须送子啊。
但傅景霄可不这么想,总觉得自己的床都被人睡过了,作为洁癖狂,他不能忍受别人睡他们的床。
“生孩子这种事情,还用靠这些,影响生孩子的事情,尤其是男女是靠染色体,y染色体是男性给予的,所以问题在我,不在于谁压床。”傅景霄一本正经地给她上了一堂生物课。
许今砚噗嗤一下笑了出来:“你也太较真了吧,这就是传统,人家还不乐意给你睡了。”
“我也不喜欢和他睡。”他强调。
“那就请我们傅总勉为其难么。”她撒娇道。
傅景霄露出了一个十分勉强的表情:“那我要想想的。”
她停住了脚步,面对着他,踮起脚尖,凑在他的脸颊上亲了一下:“这样还勉强吗,当我的心愿吧,我想要一个和周暮年一样可爱的宝宝。”
“会更可爱。”傅景霄对自己的基因绝对性自信。
“臭美。”她嗤笑他大言不惭。
毕竟一个漂亮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也会基因突变的。
而傅景霄犹豫了一下道:“那就勉勉强强吧。”
她横了他一眼。
傅景霄从酒店到夏家一路上都开得很慢,完全不是他平常的车速。
“你今天怎么了,开这么慢?”许今砚也发现问题了。
“不想太快把你送到,想和你多待儿会,明天就要办婚礼了,就想要和你一起等待明天的到来。”傅景霄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应该要
保留神秘感。”许今砚倒是和他的想法不一样。
傅景霄摇摇头:“我不需要神秘感,我只要你。”
看看这就是已婚男人的黏人程度,当然也是因为这一年异地恋,让他所有的情感都积攒下来了,现在绝对就是爆发了。
“好啦,明天之后,我们就天天在一起了。”许今砚感觉自己在和周暮年同龄的小朋友沟通一般和他沟通。
傅景霄虽然一脸不情愿,但被她软绵绵的撒娇给征服了。
人已经送到了夏家别墅门口,夏家父母因为要给许今砚做娘家,所以全都按照夏鹿结婚的时候,装扮了整个别墅,结婚办喜事的氛围感很浓。
完全就像是夏家要嫁第二个女儿的架势。
邻居也有问起,江女士就说了,“就是第二个小女儿要嫁人了。”
车停了下来。
许今砚看向了傅景霄的方向,握了握他的手:“那我去了。”
傅景霄下了车,目送她进去,许今砚要进门了,然后又回头,转而跑到他面前扑入他怀里,抱住了他,“忘记和你说了,谢谢你把我弟弟接到京市来,谢谢你总是能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情。”
他轻笑着搂住了她的细腰:“一般谢谢的话,是要有回报率这件事情,你想好了吗?”
她愣了愣,迷蒙地抬起头,脸蛋虽然被凉风吹拂着,但依旧是喝醉酒的憨态。
而他已经低头没有让她发出任何的疑问来。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听到了一阵哄笑的
嘈杂声,随即尖锐的女人声音喊道:“你两差不多得了,再不分开,就分不开了,怎么,准新郎是想要晚上赖这儿了。”
两人松开了彼此,许今砚睁开了眼,嘴角还微微有着湿意。
一听就知道夏鹿这没脸没皮的家伙搞的鬼,她推了一把傅景霄,“你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