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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然呢。
谁让这是他太太,自己太太,怎么都该受着。
不过傅景霄见她的状态恢复得很不一样,心里很高兴,他决定明天去一趟诊所,去询问一下。
许今砚只发了一晚上的低烧,第二天已经完全恢复了,她和江灏汇报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江灏让她可以停药了。
这将近一个多月的治疗已经颇有成效了。
而傅景霄也出现在江灏的面前,同样讲述了这些症状。
处于对许今砚的保密,江灏并未讲到许今砚独自治疗的事情,只能说了一句:“你太太能恢复这么好,她自己和你都是原因,我们老话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就是这个道理。”
“江医生的意思是她已经恢复了,之后就能回到医院工作吗,会对工作上有什么影响吗,她很热爱医生这个工作,如果让她放弃的话……”
“不需要她放弃,完全不影响她正常工作,何况其实她的心理疾病只是针对你,是她把你看得太重要了,所以才会怕自己影响到你,你们真的很相爱,所以眼里和世界里都只能看到对方,甚至会看不到自己。”江灏在治疗许今砚的病例有种很奇怪的感知。
尤其是对于他这种单身狗来说,相信爱情的力量了。
双方都不想要对方担心,双方都愿意去为彼此付出。
爱分很多种,这种爱,沉静而厚重,成为他们前行道路上的指示牌。
“谢谢。”傅景霄颔首。
江灏笑言:“不,应该是谢谢你们,之前我很抗拒去接受和另外一个人生活的意义,主要是学心理学的,就怕什么都去分析别人,现在我决定去相亲网注册一个账号,征婚。”
很难想象,一个心理诊所的负责人,会去征婚。
“祝你成功。”傅景霄给他说道。
江灏笑了笑:“谢谢。”
停药,停止固定的治疗,许今砚慢慢恢复到自己已经好了的状态中。
这就让她不用待在家里了。
前几天的时候,到了中午的时间,她会到傅景霄工作的地方,或者给他打包餐饭,或者会和他外出吃饭。
一周到了周末就和他一块儿去傅家看傅景云。
每一天都变得很充实。
一周后,许今砚出现在医院,通过了心理测评,返岗工作。
科室里欢呼她的回归。
“许医生,我这儿需要帮忙。”苏择将手里的病人匀给她。
韩楚说道,“许医生,我下午有个会,这个手术,你接一下。”
“许医生,今天的蛋挞可是为你准备的,你多吃一个啊?”唐若宜知道她今天上班,就特意早上烤了蛋挞。
许今砚咬着蛋挞:“看来我今天少上两台手术都不行,体力很足,但唐医生,司马昭之心哦。”她眼睛瞥过去,韩楚的桌上明明放着单独包装的两个蛋挞。
某人是怕有些人吃不到。
“不是我。”唐若宜辩驳。
徐今砚点头:“嗯,只是一个田螺姑娘而已,当然不是你。”
唐若宜白了她一眼:“不和你说了,我去查房了。”
绑架的事情离许今砚也越来越远,谁也不会再提起了,忙碌的工作将会冲淡过去的回忆。
而始作俑者也只能和铁窗相伴了。
听闻谢知洋因为是谢知涵的亲属,在谢知涵要求下,去见了谢知涵。
“你还有脸见我吗?”谢知洋对她说道。
“大哥,我错了,你帮帮我,里面的人打我,我以后都听你的话,你想让我怎么样就怎么样了,我不想要呆在里面。”谢知涵边说边哭。
她哪里吃过这样的苦头,谢家什么都给她了,她却还不满足,一步一步想要占有原本属于谢知洋的财产。
“哟,这么听话了,我要你怎么样就怎么样,我要你当条狗呢?”谢知洋邪恶的笑容堆在了脸上。
谢知涵的喉咙里溢出来:“汪汪汪……”的叫声。
“还真的是条狗,狗吧就应该关在笼子里,毕竟家里养了几条了,这种丧家犬,我看不上,你大概不知道吧,谢家族谱上你已经除名了,以后不用联系我了,你死了我也不会来收尸的。”谢知洋挂断了电话。
他冷眼看向了里面穿着蓝白条纹,瘦的眼睛都凸出来的谢知涵,谢知涵本来花了不少钱在脸上,现在长时间受伤未恢复,脸上浮肿,难看至极。
人如果无法找到自己的定位,那么注定失败。
谢知洋垂下眼眸,摸了摸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嘴角斜了斜,他家老头子的孽债到这里也就可以结束了。
如果她没有变成今天的样子,他会怎么样呢、
没有如果,因为时光不能倒流。
他从不承认自己是个好人,但谢知涵却更坏得可怜。
他不用同情她,因为在那些他家老头冷暴力对待自己母亲的时候,始作俑者就是她的母亲,把他对家庭所有的期望都幻灭了。
谢家养她也不过就是养兵千日用兵一时而已,他什么时候用过感情。
用不着的。
有些人可以化敌为友,但有些人却永远都不值得。
从那里走出来之后,谢知洋连着抽了一包的烟,烟雾腾腾,可能这就是他能燃尽了这么多年谢家给谢知涵的。
之后就形同陌路了,永不相见了,她所判的刑罚,他早就知晓了,罪有应得是他的评价。
火星碾压在了地面。
谢知洋扬长而去,剩下的是他萧索的背影。
再者,听闻那日,谢知涵自杀了。
但并未成功,带出去治疗,她几度要逃走,可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她逃不掉的,在这样的情况下,她疯了。
一方面她服刑,一方面接受精神治疗,每天需要用镇定剂才能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无法接受自己已经输了的事实。
从前她不认命,而后的余生,她剩下的只有病痛和绝望。
这种绝望像是个无底洞,慢慢吞噬掉她的身体和她的意志力,不过谁在乎呢,她已经是个无人问津的对象了。
最后,她连自己都不认得了。
“我是谁?”
“我为什么会在这儿?”
“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但不会有人应她了。
她和谁都无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