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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今砚一听就不敢了,她什么都不敢动,站起来,伸手扶住了傅景霄的手臂,像是个听话的孩子。
他们上楼的时候,还能听到餐厅里,傅至深和傅至伟吹牛皮的声音,人到中年,喝多了,总归喜欢吹点牛皮。
傅景霄已经很久没有回家住了。
到了四楼,他顿了顿。
许今砚松开了他的手,指了指,“在前面,从楼梯走到那边,刚好是五十步。”
他愣了愣,随后看到她扶着墙壁走,有些摇晃,便上前去扶住了她的肩膀,他没有带她来过自己的家里,她怎么会认识?
这不是挺奇怪的么。
饭桌上她就发现了。
而且父母也不像是头一回见她。
许今砚稍微喝点酒就会和平常完全不一样,就像是一个憨憨,他一把搂住了她得腰际,把她扶到了自己的卧室。
傅家的每个房间采光度好,放假也大,所以床也很大,正如程晴说的,两个人绝对睡得下。
傅景霄把她抱上床,她半眯着的眼眸倏地一下睁开来了,晕乎乎地问:“到家了吗?”
“嗯,在家呢。”傅景霄低声回她。
她顺势抱了抱被子:“你骗人,家里的被子不是灰色的,是暖橙色,我选的。”
不是醉了吗?
还骗不了她了。
“这是你喜欢的灰色,我还看到了你很多很多的奖,这么厉害的男人是我老公诶,这个牛我可以吹一辈子。”许今砚捂住了嘴笑了出来。
傅景霄知道他房间的布局,但是她应该不知道的,刚进来的时候,她眯着眼,怎看得清楚、
“你瞒了我什么?”傅景霄伸手捏了捏她的脸颊。
她咕哝一声:“瞒了你很多很多啊?”
“说说看?”他诱导她。
她别过头去,“秘密,不能告诉你,我很努力了,真的很努力了……”
他低头顶着她的额头:“我知道。”
不管她做了什么,她一定是尽了她最大的努力。
她闭着眼,抱着被子,摇晃着脑袋,拨开他的手。
傅景霄把她的外套给她脱了,让她钻进被窝里,九月多了,已经不是夏天了,夜晚也略有凉意。
傅景霄逡巡了一圈室内的摆设,他往柜子里走过去,打开柜子,那条黑色的围巾依旧躺在了最显眼的地方。
他想到了周转箱里那半条针脚不好围巾,又想到这一条是她送到他手里的。
无论哪一条,都满载着她的心意。
这是现在他们已经能支付起昂贵名牌,都买不到的孤品了。
他起身,开了台灯,往卧室外走去。
下来的时候,傅至深和傅至伟还喝高着呢,这会儿一个比一个嗓子声大,总之今晚必然是不醉不休了。
他们混迹商场多年,习惯了这些,这也是傅家老三和他们同桌吃饭,话不投机的原因了。
搞生意的人还得要和搞生意的人一块儿。
他闻声去了棋牌室。
棋牌室四人在打麻将。
傅景云见他来了,忙招呼道,“阿霄替我打两圈,我和时屿这样输下去,要问你借钱了。”
而赢的正是程晴和方雨英。
仿佛牌好到飞起来,并且很奇怪的是,像是算准了,程晴赢两轮就会轮到方雨英赢了,总之兜兜转转就长辈赢,他们输就是了。
“是我牌技不假,平常玩得少,手生。”周时屿还往自己身上揽责任。
傅景云起身,将傅景霄填补进去,她扶住了周时屿的肩膀,“没事,多练练,熟能生巧,刚好找阿霄练手。”
傅景霄加入之后,这风头果然是改了的。
周时屿放出来的牌,总是被傅景霄拦截,果然刚开始一轮,傅景霄就胡了,轻而易举,他睨了周时屿一眼。
这也不能为了讨好丈母娘,就乱放牌,他就是不让周时屿可以得逞。
“二婶,承让了,清一色。”傅景霄的手气非常好,因为他的上家是周时屿,“姐夫,你的牌打得可真好。”
周时屿黑脸。
程晴和方雨英摇了摇头。
不识抬举的年轻人。
方雨英起身:“我去看看我们家那位,喝够了没有,还想要在这儿打地铺不成。”
“那倒也不用,有客房在呢。”程晴表示。
“他都带了司机来了,就是怕自己喝得不省人事。”方雨英嘲笑傅至伟。
“二婶,难得二叔高兴,我爸也高兴。”傅景云为二叔辩驳。
“是是是,有你帮着他说话,我还敢训他啊,景云啊,这对象挑得不错。”方雨英给周时屿投上一票。
傅景云含笑:“那是必须的,图他长得好么,和二婶靠齐。”
傅景霄看向了周时屿,“你老谋深算。”
“适当用点合适的方法达到合适的目的,也没什么不好。”周时屿得意洋洋,他确实就故意放水。
实则长辈难道看不出来吗,老麻将了,怎么会看不出来,还不就图开心。
人都有所图,只是看图什么了。
他们过去的时候,两老头趴下了,直接趴在了桌上。
“我让司机过来扶他回去。”方雨英说道。
“二婶,我来背二叔吧。”周时屿已经上前去,要背了。
方雨英看着这么热络的年轻人,不好意思道,“让侄女婿受累了。”
“这是晚辈应该的。”程晴补了一句。
周时屿把傅至伟给背出去了,送上了外面停着的车里去。
剩下的傅至深,傅景霄已经上前背起他,傅景霄的个子本来就高,但是傅至深也不矮,只是生病生了久了,人消瘦了不少,所以傅景霄背他上楼的时候,轻而易举感受到父亲的消瘦。
别人都说,年少时父亲背孩子,长大了,孩子背父亲,也许只有当经历过了,才能体会这话中所有的深意。
傅景霄把父亲送回了卧室。
程晴喊住了他:“阿霄,若是有气,也该有撒完了一天,过去我们是有错,但是我们的出发点是因为为你好,但现在也渐渐明白了,强加给你的未必是对你最好的。”
“好不好也不重要了,做父母的总归是希望孩子好,当年的事情,我们翻篇了,若是你一定要道歉,我在这儿给你道歉了,是我们做得有欠妥当。”程晴想要趁着此情此景挽回她的儿子。
傅景霄恨吗,恨过,责怪吗,这是他的父母,做对了,或者做错了,这都是不争的事实。
“至于你的对象,如果你喜欢,我们成全。”程晴在傅景霄沉默的时候,透出了这样一句话来。
父母改变了想法,成全了他们,他明明该要高兴的,但是他却意识到这成全二字背后,许今砚付出了什么?<hrcss=authorwordsauthor=茉上秋identityid=nul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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