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输定了。”夏鹿也要凑热闹看好戏去了。
两人从餐厅出来的时候,程康和李佳过来吃早饭。
“傅景霄人呢?”苏怀鲸问道。
“应该还在帐篷那边睡着。”程康解释了一句,他们刚醒来,就直接来这边换衣服,然后去吃早餐了。
“我就说吧,他怎么会拼,睡着呢,那就等等吧,等云姐一起,我的庄园就要到手了。”苏怀鲸怡然自乐。
昨晚宿醉最厉害的那位,正翻了个身,想要去抱被子,往旁边蹭了蹭,就蹭到了帐篷上的钢管,她吃痛地睁开了眼睛,发现帐篷里就她一个人。
她从帐篷里起来,揉了揉太阳穴。
一闭眼,眼前好像很多交错复杂的画面闯进来。
天哪,昨晚到底干了什么事情?
不对,傅景霄人呢?
许今砚有点心慌,立马从帐篷里跑了出来,也不管不顾自己现在蓬头垢面的样子,就去找人了。
“傅景霄,你在哪里?”她从睡觉的帐篷地方往前面昨天吃饭唱歌的地方走去。
两块区域分开的,即便是天亮了之后,还是隔着一段距离,看不清楚那边的状况。
她飞快地跑了过去。
只见一个黑色的身影,趴在了长桌上,是昨晚傅景霄穿得那件高级西装礼服。
许今砚立马跑了过去。
眼前的一幕,让她双手捂住了脸。
他一手被脑袋压着,另外一只手垂在了他无处安放的大长腿上,而桌面上的纸巾都沾染了红色的血迹。
许今砚的眼睛里充满了血丝,酸楚和疼痛在她的身体里乱窜,她整个人差点没有站稳,跌倒在了草坪上。
她上前几步,跪在了草地上,伸手去拿住了傅景霄的手,手指上有伤口,但是血迹已经干涸了,却仍然那么触目惊心。
她哽了哽声音,满目担忧地抬眼望向了他。
傅景霄原本的唇色有些泛白,脸色也白了很多,许今砚伸手摇了摇他的人:“阿霄,你醒醒啊,阿霄,你醒醒?”
她在哭,颤抖地哭泣。
责怪和悔恨涌上心头。
傅景霄睁开了眼睛,见她正跪在地上哭,他反手捧住了她的脸蛋:“好端端地怎么哭起来了?”
见他醒了,许今砚心里的无措感才少了一些。
“都怪你,你是疯了吗,你看看你的手!”许今砚伸手去握住了他的手,拿到了他眼前去看,那双修长的手指上零零碎碎都有口子开了。
傅景霄另外一只手,将桌上的镜子举起来给她看:“你看,拼好了。”
那块镜子,真的又变成了一个圆形,虽然上面有了斑驳的痕迹,但确实圆回来了。
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破镜重圆。
“还真的拼起来了。”苏怀鲸他们一行人听到动静,已经赶了过来,看到的就是傅景霄举起镜子的时刻。
谁会做这种傻事啊,傅景霄会。
因为这是许今砚说的,他要给她践行。
“手指应该很疼吧。”李佳都不敢看,将头埋入了程康的怀里,虽然自己是护士,但是十指连心,也不知道他怎么拼起来的。
周时屿抬了抬下颚:“还是你了解他。”
“但我也心疼我弟。”傅景云看着也疼。
夏鹿举起手来:“对不起啊,我昨晚喝多了,真不知道我干了这事。”
傅景霄和许今砚转过身来。
“都怪我,为什么要说这样的话,害你这么疼。”许今砚拉着他的手,又放在自己的眼前看了看,“也不知道有没有碎片掉进去。”
傅景霄从她的手里抽走,不让他看:“就还没洗手而已,没事,不疼,小事。”
昨晚他是等到许今砚睡着之后,才过去了桌子那边,问民宿老板娘借了白炽灯和强力胶,准备拼起来。
只是没想象中那么好拼,刚开始的时候,还用了一次性橡胶手套,但是拼碎片的时候,不方便,就取下来,小心地去拿碎片,晚上天又黑,他总也有不注意的情况,就划开了手指,但纸巾很快将血迹擦干了。
他是一个学医的,当然知道严不严重,要是严重早就叫人了,周时屿也是医生,根本不用担心。
后来拼好之后,他有点累了,怕去帐篷吵醒她,就直接趴在桌上睡着了。
“你吓死我了。”许今砚抱住了他的膝盖。
他把她的人拉起来,抱在了怀里,拍了怕后背:“好了,我又没事。”
许今砚拉着他的人:“跟我进去,我去找医药箱,给你消毒。”说着,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人看着她了,她就把人给拉走了。
苏怀鲸走到了前面去,拿起了那块还沾着点血的镜子:“他还真是敢。”
“阿鲸,愿赌服输。”傅景云双手环臂,轻笑了出来。
苏怀鲸哀叹了一声:“我的好姐姐,你这现在还惦记着我的车呢,您就不心疼心疼你弟弟吗?”
“不用,他不是有人心疼了吗,我只需要心疼我的车就行了。”傅景云表示。
苏怀鲸这辈子算是栽在傅家姐弟手里了:“服,绝对服。”
“听到没有,时屿,明天就去选车,找一辆最贵的,然后就卖掉换钱。”傅景云喜滋滋地道。
夏鹿哀叹了一声:“如此败家的老公,下次别把自己给赌没了。”
“老婆,我错了。”苏怀鲸想着:我下回一定不用脑袋想,凭感觉。
不过就是他们之前的游戏而已,傅景云还哪能真拿了他的车,不过就是玩个开心,他们两家的车从来就是开来开去的。
大家心里都明白的。
至于风车庄园,这个项目是需要个投资商,苏怀鲸可以入股,对傅景云来说,也不亏。
商场的赌约,永远都是瞬息万变的。
夏鹿举着这块镜子:“这块镜子绝对应该裱起来,挂在他们的婚房里,一辈子都有记忆有血腥味了。”
别人都以为玩笑是说说而已,只有真心爱一个人,玩笑才会变成了事实。
“给他去包起来,毕竟人拼了一晚上,太不容易了。”傅景云拿过了镜子,等下给他打包带走。
一面镜子,成为一生的信物。
“反正今天还不着急回去,我们先喝个早茶吧,今砚这心疼一会儿半会儿出不来呢。”傅景云看着进去的两个人说道。
“要不打牌吧?”苏怀鲸提议。
夏鹿反问:“你不会又想要打赌吧?”
“不敢,不敢了!”他肉疼着,哪里还敢。
“打什么牌,玩游戏,手机拿出来,玩谁是卧底。”夏鹿提议道。
成年人的幼稚游戏就此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