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们一起请才对。”才停个车,自家太太已经在和别的男人喜笑颜颜了,他不该走开的。
苏怀鲸大步流星地走向前,自然地将手掌搭在了夏鹿的肩头,夏鹿循着声音朝他的脸上望过去。
“请陈医生吃饭这种事情,让你老公来安排就好。”他强调了“老公”两个字的音调。
所以报复呢。
这男人的报复心还真是太重了。
陈循见过这个男人,夏鹿不在,基本上都是他在的,之前夏鹿说是她哥,所以他也没多想,毕竟毕业多年,又能见到师妹,并且还这么漂亮,作为单身男青年有想法不是很正常的事情么。
结果说结婚就结婚了。
陈循停顿了一下:“不用这么客气,这是出院小结,还有一些出院要配回去的药,一会儿去药房取药,复查的时间也写在出院小结上了,一会儿让护士借个轮椅过来,叔叔的行动力还没有全都恢复,暂时先坐轮椅,后面身体状况好一些,过来复健。”
“谢谢师兄,我知道了。”夏鹿颔首,动了动自己的肩膀,想要把他的手给动掉。
陈循要递过来单子的时候,苏怀鲸一挡,把她挡在了身后,接过了单子:“这种事情我来就行了。”
“行,你就装吧你。”夏鹿心里嘀咕了千万遍。
江女士就感动涕零了,一声感叹:果然好儿子啊。
陈循说了一句还要去查房,就先从病房里退了出去。
“阿鲸啊,你这可不能惯着她,这也不是一结婚就什么事情都不干了的。”江女士开始心疼女婿了。
“妈,应该的。”苏怀鲸小兔子般柔弱的眼神就在传导给江女士一种不好的思想:他被欺负了。
江珍淑一把抓住了单子递给夏鹿:“你去办。”
夏鹿甩了一个眼神过去:“我本来也没想要让他去办。”
她气呼呼往外走去。
苏怀鲸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存在感。
等夏鹿走了出去之后,苏怀鲸站在二老面前鞠了个躬:“爸,妈,没有经过你们同意,就擅自和夏鹿去领证了,是我的错,有些草率了。”
江女士再喜欢,但老夏毕竟是嫁女儿,心里头总有点不舍的。
“我们也不是要说你,这两个人结婚也算是两家的大事情了,也不打个商量,虽然现在夏氏出现了危机,但是我夏正军嫁女儿也是要有规矩的。”夏正军脸色一板,严肃道。
江珍淑拉住了夏正军:“老夏,别为难孩子了。”
“爸,您说的对,没有事先和您请示,是我的错,我和您赔礼道歉。”苏怀鲸没想到老丈人是持反对票。
也是,要是他家白菜被拱了,他能好受。
共情之后,他觉得都是他的错。
“这就是你道歉的诚意?”夏正军反问了一句,虽然现在还躺在床上,但是气场不能输啊,现在不给女儿挣面子,以后肯定要受欺负的呀。
苏怀鲸一紧张,立马又鞠了个躬:“爸,我会对鹿鹿好的,请您时刻监督。”
“每周六、周日如果没有什么事情,就带鹿鹿回娘家吃饭。”夏正军补充了一条规矩,先立威,然后补了规矩。
他点头:“原来我就计划所有的节假日和周末,都是回您那边住。”
这下满意了。
夏正军也就雷声大雨点小,一副“这还差不多”的样子。
江珍淑推了推夏正军的手臂:“瞧把孩子吓得,阿鲸这么懂事,又不会胡来。”
“怎么不胡来,你之前没有听鹿鹿说,他外面可花心了,换女朋友换新闻上去了,我可不能让我们家姑娘委屈着了。”夏正军护犊情深。
苏怀鲸伸出了手掌心发誓:“爸,过去的事情我解释不清楚了,未来但凡是我有一点花边新闻,就任你打。”
“没有最好,我是不想我女儿伤心,还有吧,领证是一回事情,虽然我现在躺在病床上,夏氏的危机还没有度过,但是我夏家也是有面儿的人,总不能就这么暗落落地结个婚,总要宴请的,要不然我多没面子,你父母也会没面子的。”夏正军提醒道。
苏怀鲸除了点头还是点头,他巴不得明天就办婚礼。
这不是还要听夏鹿下令。
“等这段时间忙完了,这些都会办的,我不能委屈她,爸,放心。”
“交给你,我就不放心了。”夏正军知道这江珍淑喜欢这种小白脸,他可不喜欢,有什么好的,要他说还是当兵的最好。
可老婆喜欢,女儿喜欢,他能怎么办,只能依着。
夏鹿已经填好表格走进来了:“我这里办的差不多了,我现在下去缴费和拿药,等会儿我过来接你们。”
苏怀鲸上前一步,把她手里的缴费单接过来:“我来。”
他拍了拍她得手臂,人已经走出去了。
剩下夏鹿一片茫然。
“老夏,你看看,这么好的女婿上哪儿找去。”江珍淑是开心极了,她是缺女婿,但最缺的就是苏怀鲸这个女婿,丈母娘看女婿,总是越看越欢喜的。
“老夏,别听她的。”夏鹿横了一眼她已经变心了的母亲。
夏正军疑惑:“你这什么意思,鹿鹿,你和爸说实话,是不是他威胁你了,还是因为夏氏的关系?”
夏鹿刚开玩笑的,没想到她爸当真了。
“爸,你是不是跟我妈电视剧看多了,想什么呢,你女儿卖自己也要挑个好金主好不好,您想多了,我和他结婚,当然是喜欢,要不然我怎么可能答应。”夏鹿信誓旦旦地在她父亲面前表忠心。
折回来拿手机的苏怀鲸听到这句话,不禁笑了出来。
她答应结婚是因为喜欢他,他的心里像是很多五彩缤纷的烟花在不停爆破,雀跃跳跃在嘴角,久久不落。
自我消化几秒种后,闯进了病房,夏鹿的话语截然而至,他指了指床上的手机:“忘记拿手机了,付不了款。”
“笨死了。”夏鹿横了他一眼,他刚不会听到什么了吧,怂死了。
匆匆,他又跑了出去。
夏鹿自我迷醉:他一定没听到什么,听到了,也可以说是她应付父母的话。
苏怀鲸下去缴费的一路上都在笑,笑到他推着轮椅回到病房。
“已经交好钱了,这是我楼下借的轮椅。”
夏鹿不由看向他,刚陈循说的话,他听进去了,苏怀鲸和夏鹿搀扶着夏正军坐在轮椅上。
在他们领证第二天,一家人整整齐齐回家了。
从医院大门出来,都是楼梯,苏怀鲸直接跑到了轮椅面前,让夏正军上来,他背他下去。
那天的阳光很暖,洒落在了夏鹿父亲的背上,那个矫健的身影背起了她的父亲,走向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