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真想要扯他的脸皮,问他要不要脸,她放弃了,因为她想到了更好的法子。
“我先下楼了,你自便。”夏鹿给他让了路,自己先从卧室走出去。
本来就已经起得晚了,也不知道苏同运和陈佳雪在不在家,哪有媳妇比公婆还晚的道理,江女士一定会说她不懂规矩了。
她诺诺地走下楼去,刚到了楼梯最后一节,张妈就笑盈盈对上了夏鹿的眸光:“少夫人醒来了啊?”
“张妈早。”夏鹿用她皮笑肉也笑的眉眼予以回应。
客厅里的陈佳雪已经听到了夏鹿的声音,朝着她的方向看过来:“鹿鹿起来了,赶紧去餐桌吃早饭吧,张妈去厨房热一下早餐。”
夏鹿小跑到陈佳雪的面前:“妈,抱歉,我起晚了。”
“小夫妻应该的,我们家没多大的规矩,反正谁起来就谁先吃,那臭小子没数的。”陈佳雪拉着夏鹿的手说道。
夏鹿垂下眼眸,灵机一动:“妈,您别怪他了,是我起不来。”
“你这乖孩子,就会帮着他,他就活该要被骂,骂了长记性,别由着他性子来。”陈佳雪拍了拍夏鹿的手背。
“妈,这样不大好吧?”
“有什么不好的,以后他在家地位最低,你差使他好了,我说的。”陈佳雪立了新家规。
苏怀鲸已经换了一套衣服下来了,正好听到了他母亲的训话:“妈,您又在数落我什么了?”
“你看看你,鹿鹿都下来了,你还在墨迹,还不快去给她早餐拿到餐桌上去,结婚了,不干点正事。”陈佳雪一顿训斥。
苏怀鲸已经走向厨房了。
她到底和他母亲说了什么,一早就被骂。
早餐放在了餐桌上,夏鹿就过去吃饭去了,她灵机一动,拿过了面前的白粥,直接舀了一勺送到了苏怀鲸的面前,对他装着温柔的样子:“老公,啊……”
任凭苏怀鲸多吃这一套,也受不了,尤其是在他母亲的注目礼下,他咳嗽了一声,差点把他自己给送走了。
夏鹿到底想要干什么?
那种像是小时候早恋被抓,等待鞭子伺候的感觉。
他明明想要听她叫“老公”,昨晚做梦都想听,可梦里没有实现,现实之中就实现了,可他听着就紧张。
在苏怀鲸无动于衷之后,坐在她对面的夏鹿伸脚使劲往他的拖鞋上踩了一下,苏怀鲸顿时疼到张开嘴巴,夏鹿的白粥趁势送入他的口中。
刚盛出来不久的白粥,烫的他哑口无言。
还要面对夏鹿一双小鹿斑比的眼神眨巴眨巴:“老公,好吃吗,要不要再来一点?”
这声音真是酥甜可口。
白粥也是真的烫嘴。
搞这么一出突然袭击,哪里是献殷勤,讨好他,就是在整他,但是在陈佳雪眼里,就是便宜了自己儿子,娶了一个如此貌美如花又温柔贤淑的太太,简直就是他们苏家祖辈积德。
“夫人,看看小两口这么要好,看起来离你抱孙女不远了。”张妈在一旁说道。
陈佳雪非常满意,她轻声咳嗽了两下:“苏怀鲸,你对鹿鹿好点。”
明明是她对我不好,我怎么敢对她不好。
但现在他嘴巴烫得疼,说话都说不清楚了。
只见夏鹿优雅转身对着陈佳雪笑言:“妈,他对我一点都不好,还说什么结婚就是为了应付长辈的,还不要穿情侣装,还要单独盖一条被子。”
苏怀鲸的舌尖顶住了脸颊:他是这个意思吗?
“什么,苏怀鲸,你哪来的勇气,张妈,去他房间把所有的被子都拿走,只能剩下一条。”陈佳雪立马吩咐。
夏鹿得意地挑了挑眉,对着苏怀鲸挤眉弄眼:和我玩,就看你玩不玩得过了。
“你牛。”苏怀鲸没想到她这么厉害,为了对付他还真的豁出去了。
他必须要找点存在感出来:“行,你们慢慢母慈子孝,我要去医院了。”
“那还不赶紧去,给你丈母娘和老丈人请安去。”陈佳雪嫌弃地瞥了一眼,用实力证明家里没有他的容身之地,“鹿鹿,妈等下就带你去挑点你喜欢的珠宝首饰。”
夏鹿这戏过了,她只是想要苏怀鲸就范而已,节目效果达到就好了。
“不用了,妈,我已经有很多的首饰了,今天我爸可以出院了,所以我要过去办出院手续的。”
“那就赶紧了,和你爸说,让他在家好好养着,过两天我去家里看他。”陈佳雪听了夏鹿的话,立马让他们赶紧去。
“谢谢妈。”夏鹿一点都不觉得生疏,是因为她完全没有觉得苏家是另外的地方,那么自然的习惯下来,是因为他们给予她的就是自己家人的关爱。
如果说遇到苏怀鲸是宿命,那么他们家人应该是她积攒了所有的福气。
今天夏正军要出院了,各项指标都正常,在家养着总比在医院闻着消毒水的味道好,再者在家也方便一点,不用她们母女两个轮流往医院里跑了,吃不好,也睡不好,生病的是夏正军,但明显瘦了一圈的还有她们母女两个。
从苏家别墅出来,苏怀鲸开的车,她说了一句:“谢谢。”
“不用,这是我的义务。”苏怀鲸尽量表现出自己的漠不关心。
夏鹿知道他不是真心的,耸了耸肩,配合他的演出。
“是是是,您这义务做得太好,我受宠若惊。”夏鹿用标准的笑意来回敬他。
他别过头去笑。
两人到了医院,苏怀鲸去停车,夏鹿先上去办手续。
刚到了病房,就看江珍淑已经收拾好了,连她爸都已经换好了自己的衣服了,还真的是归心似箭。
“你一个人来的?”江女士见她来就没有多高兴。
夏鹿蹙眉:“不然呢?”
“我女婿呢?”
“叫可真亲。”夏鹿斜睨了一眼。
穿着白大褂的陈循从外面走进来:“叔叔,今天要出院了啊。”
“是啊,陈医生,麻烦你了。”夏正军朝着陈循笑了笑,这段时间住在这儿,都熟悉了。
“哪里的话,我和夏鹿都是校友,何况这些都是我们做医生的工作。”陈循颔首,一身白大褂在他身上熠熠发光。
“师兄还是偏心的,总之谢谢师兄了,改天请你吃饭。”夏鹿回礼道。
苏怀鲸站在门口,摸了摸自己的鼻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