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鲸在夏鹿这边应该把二十几年来没有碰过的壁全都碰完了。
饭局后半段就在计划泡温泉的事情了。
高档的度假村,所以什么都不用准备,换洗衣物,那边都有提供,衣服也会提供清洗和烘干服务。
总之贵的地方,服务也一定会好,这理没错的,并且他们那个圈子里的人,就不差钱了。
离开餐厅的时候,就直接前往温泉度假村了。
许今砚挽着傅景霄的手臂:“鹿鹿,那我们一会儿见吧。”
“行吧,就知道抛弃我。”夏鹿横了她一眼,谁让人家是有恋爱谈的人,单身狗就该要和单身狗一车。
这理论也是没错的。
许今砚腹诽:“你还有不知道的呢。”
等她坐上车。
傅景霄问她:“去哪儿?”
“泡温泉啊,跟着苏少的车就好,苏少认路。”许今砚对着他说道。
难道是傅景霄会错意了,他就只能点头,应了她一声。
现在女朋友说往东,他就要往东。
苏怀鲸开夏鹿的车,一开始还有点不上手,上了高架之后就上手了:“我开车很稳吧?”
“是车稳,和你无关。”夏鹿想着他还真会自己找存在感,这开车还能找出点自己的价值来。
“傅狗跟着吧?”夏鹿看了一下后视镜,别跟丢了,许今砚这种路痴绝对会。
苏怀鲸点头:“跟着呢,跟车都能跟丢,那他还能干什么吃的,何况我不是给他定位了,跟着导航走就行了。”
她担心的是这个吗?
果然是榆木脑袋。
但也可能是对的,毕竟许今砚的脑容量都来被数据了,还转不过来这弯。
“跟着就行。”夏鹿打了个哈欠,“我睡会儿,到了叫我。”
“你不陪我说话了啊?”
“我为什么要陪你?”她眼睛一闭,作势就要睡觉了。
车在高架了之后,就汇总起来多了,车流量一下增加,得亏苏怀鲸的车技惊人,还能在堵车中一路穿梭。
而跟着他的车后面的傅景霄的车就被落下来了,因为人家那才叫稳当。
“下个口子能下高架吗?”许今砚询问傅景霄。
傅景霄看了下车上的导航,“下高架就不能和他们一道走了。”
“那就下。”许今砚回答得干脆。
“你不是要去泡温泉吗?”傅景霄奇怪。
许今砚瞥了他一眼:“傅总,您这点眼力劲都没有的么。”
他这是错哪儿了,傅景霄特别不解。
“我们去了,还怎么让他们单独相处,鹿鹿对苏少不是一点好感没有,所以就给苏少制造一个机会,让他们两个去,好好培养感情,和景云姐不同,夏鹿不适合刺激,适合制造刺激。”许今砚太了解夏鹿了。
傅景云今天这一出,放她身上,完全不会奏效。
但路上和她聊过之后,她已经感受到她并不排斥苏怀鲸,所以才想了这么一招。
“那刚就不用跟过来了。”傅景霄之前就是没有会错意,但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要跟了这么一路。
“以鹿鹿的性格,如果看不到我们的车跟上去,她说不定就半路下车了,怎么能让鱼儿上钩呢,她是老江湖了,对付老江湖的方式,就是真实,只能浪费了你这点油了。”
果然最了解的你的人永远是闺蜜,而不是男朋友。
这可是至理名言。
“而且今天起这么早,她下午最困了,肯定会睡一会儿,就不会注意了。”
夏鹿大概也想不到,有一天被许今砚拿捏得死死的。
“忽然觉得你有点可怕。”傅景霄算是总结出来了。
“嗯?”许今砚抬眸看向他,一脸迷茫,然后又沉了一口气,“嗯,是挺可怕的,放心吧,如果用在你身上,我会变本加厉的。”
傅景霄觉得自己是自讨苦吃。
女人可怕起来,连自己都觉得后怕,网上不是说了,女人追踪出轨的男人,绝对有福尔摩斯的水准。
他只能点点头,表示认可,但不做出回应,他是怕的。
不过白白送给苏怀鲸这点甜头,他需要付出点利息。
傅景霄高兴地返程了。
市人民医院急诊室。
傅景云下了出租车是一路跑了过来了,她四处张望了一下,气喘吁吁地拉着护士问道:“周医生是被送到这里来了吗??”
“周医生,哪位周医生?”
“周时屿。”
“周医生啊,他去手术室了。”小护士给她说。
傅景云缓了一口气:“手术室在哪里?”
“十二楼东面手术室。”小护士告诉她。
傅景云立马转身就找电梯上楼去。
小护士一片茫然,病人家属吗,也不用这么紧张吧,周医生主刀,有什么好怕的。
傅景云按了按电梯上去的箭头,电梯还在上升,她满脸焦灼,来回踌躇着拍着手,不就是打架么,怎么会严重到要进手术室。
他们那些人怎么回事,也不知道拉架吗?
电梯在上升,傅景云的内心也在上升,心脏像是蹦跶到了嗓子眼里去了。
终于抵达了手术室,周转问了几个人,才知道周时屿在哪个手术室,她站在手术室的门口,等待着手术室的门打开。
这样的等待,她经历过。
五年前,她父亲病重,也是这样,只不过当时有人陪着她一起,而现在她却孤零零地去等待。
她后悔为什么要和他去争执,后悔没有把真诚摆在了他面前,以前他小心翼翼,如今他赤诚而直接对她,可她却畏畏缩缩。
傅景云握紧了自己的手,疼到了心扉。
如果刚停留在他把她拉走的时候该要多好,她的背脊靠着冰凉的墙面,一点点失去力气,眼泪和身体一下子都垮了下来。
也不知道等了多久,那扇门终于打开了。
但傅景云却发现自己完全没有力气站起来。
门一开,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一拥而上的病人家属涌了过去,他摘下口罩,露出了他的那张脸。
“周医生……我爸他怎么样?”
“手术很成功,一会儿麻醉醒就会送去病房,去病房等着吧!”周时屿和病人家属交代了一下。
当傅景云看到人群疏散之后的他站在手术结束的灯光之下,她扶住了墙壁,才觉得自己挺可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