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开始翻箱倒柜找陆时的家居服,躺在床上的陆时表示,我是个工具人也就算了,还要贡献我的衣服。
她混乱将衣服塞到了苏怀鲸的怀里:“自便吧你。”
“你不送送我去房间?不怕我走错房间了?”苏怀鲸低了低身子,凑近了夏鹿的身边问道。
夏鹿突然想起来,她在家里没有锁门的习惯,等下万一走错了,以江女士的本性难移,必然会让他将错就错。
她是睡过他的房间,但是她还不至于那么没底线。
“少爷,您这边请。”夏丫鬟很快就带入了自己的角色了。
苏怀鲸没想到自己有一天的礼遇到达这样的高度了,果然是后台过硬。
“辛苦辛苦!”
他这还蹬鼻子上脸了。
夏鹿在心里已经吐槽他千百遍了。
在江珍淑很快地整理下,不,应该是好像特意为苏怀鲸准备好的一样。
“小苏啊,你就睡在这间,隔壁就是夏鹿的房间,我离的比较远,年纪大了耳朵也不好使,主要你叔叔呼噜很响,你有事情就到隔壁房间找夏鹿,让她给你帮忙,我困了,要去睡了。”江珍淑交代了一句。
“不是……”夏鹿拦都拦不住她母亲脚底抹油溜走的势头。
苏怀鲸露出了狡猾的笑容:“要不,请我去你房间坐一坐?”
“想得美。”夏鹿白了他一眼。
苏怀鲸笑出声:“行行行,我这还不宜轻举妄动,至少丈母娘已经让我留下来睡了,你说是不是?”
“你睡不睡,不睡,我拿扫把把你赶走。”夏鹿才不怕江女士呢。
反正江女士走了,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苏怀鲸赶紧往床上去躺着。
夏鹿把他房间的门一关,赶紧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顺便还锁了门。
她倒是不怕他闯进来,只是怕他来骚扰她。
这种可能性是百分百的。
苏怀鲸笑了笑,他留下是因为知道她今晚心情不好,倒不是因为他想要赖着,他只想说,她想要有人在的时候,他就在身边。
他洗了个澡,换上了陆时的家居服,卡通的家居服穿在他的身上,自己都像是个大男孩了一般。
夏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周围的热闹都停止了,就仿佛刚坐在车里一样安静,不过车里的时候有苏怀鲸,但现在只有自己。
过去种种并非能那么容易遗忘。
这也是五年里,她总不提起许今砚的伤疤,因为谁都有伤疤,只是她的伤疤太久了,久到她自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
但那个人出现了,像是将她血肉模糊的伤疤又一次揭开,尽管她极力笑着,但却还是让血流淌了下来。
过去年少学校里那些流言也并非空穴来风。
只是没想到他现在是那样的境地。
一场骗局,她不过就是局中人,可却让她对爱情有了完全不同的解读,这也是让她这么久以来没有正视过任何一份感情。
她坐在床上,头靠着墙,而隔着这堵墙,对面坐着的人就是苏怀鲸。
两人就这么坐着,久久都不能入睡。
苏怀鲸并未像是开玩笑说的那样,大晚上找她麻烦。
其实夏鹿都已经准备好了,但听着动静都没有,她还心生怀疑,然后下床,走到了门口,晃悠了两圈。
结果还是没动静。
真这么像话,已经睡了,他真的就只是睡觉,不是想要捉弄她?
那还真的是自己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等老半天都没有反应,夏鹿也爬上床,睡觉了,反正她锁好门了,但凡是她睡着了,就不想要当丫鬟了。
果真她躺下之后,完全没有人来打扰。
她一直以为今天想起了过往的事情,晚上会睡不好,但没想到的是,睡得特别好,一夜无梦。
是啊,没必要的人,怎么会入梦。
她这一觉睡到,自己都已经忘记家里还有个别人在留宿,她睡眼惺忪地从房间里走到了走廊上,想要先下楼去喝口水,然后再上楼。
而她对面迎面打开房门的是她的同款表情:“姐,你看到我睡衣了吗,是不是又被你拿走了?”
夏鹿像是一只可爱的哈巴狗似的,双手垂着,半眯着眼:“谁要拿你的睡衣啊?”
她刚说完就感觉听到了江女士的魔咒。
然后她想了起来,立马睁了睁眼:“是我拿的。”她又立马摇头,“也不算是我拿的。”
“姐,那你到底拿没拿,昨晚是我喝多了,还是你喝多了,怎么你比我还不清楚。”陆时迷蒙地望着神游的夏鹿。
夏鹿表示,一清早起床,谁能脑袋清楚。
“是我妈,也就是你舅妈让我拿的,不是我主观拿的,所以得出结论,不是我拿的。”夏鹿绕了一圈,解释了一遍。
这些懵圈的就是陆时了。
“那意思是我找舅妈是吧?”陆时头绕晕,但思维倒是绕清楚了。
夏鹿点头:“你别烦我了,我要去喝杯水,还要回来睡,被你搅和得我的瞌睡虫要逃走了。”
“逃走了不是挺好的么,省得你不清醒。”
“陆时,教训你姐的后果是什么,你不知道啊?”
“知道,我闭嘴,我饿了,我们一起下楼。”小跟班陆时上线,跟着姐姐,永远有吃有喝。
当他们两个走到了楼下的时候。
两人以一致的翘首的姿态看着,厨房通往餐桌这段路上的两个人,他们从路的开始看到了路的尽头。
“没看错吧?”陆时惊讶。
夏鹿摇头:“费解。”她转向陆时点点头,“你可以上去扒衣服,就那套睡衣。”
“我不敢。”
“胆小鬼。”
刷的一下,穿着家居服的苏怀鲸,转头看向了他们两个人,他们两个人已经手拉手转身,蹑手蹑脚准备逃了。
“早啊,鹿鹿,弟弟。”苏怀鲸爽朗地声音把他们抓回来了。
江女士的声音才有穿透力:“还早呢,不看看几点,还不快过来吃早餐。”
“姐,怎么办,还逃不逃?”陆时小声嘀咕,完全听鹿军师指挥。
夏鹿看了一眼时钟,也就九点而已。
“天网恢恢疏而不漏,逃不掉了。”她扶住了陆时的手臂,然后慢悠悠转身,“都九点了,你怎么还不从我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