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云陷入了睡眠状态,直到外面接到了电话,要开门,说是送东西的来。
她才起来走出去开门。
家里有着地暖,也不觉得冷,开了门,才知道外面和里面是冰火两重天的状态。
是个跑腿小哥。
“您的外送,祝您用餐愉快,新年快乐。”
傅景云接过了东西,回了一声:“谢谢,新年快乐。”
她把东西拿了回来,往桌子上一放,打开了外送袋子,里面是一个粉色的保温盒,还有一个保温杯。
保温杯,她认得。
自己亲手选的,是衬他的白色。
没想到又这样回到了自己的手里,连杯子都要退回了,他打了退堂鼓,一切都如同她设想的发展,但却没有设想的一样轻松地跨过去。
另外一个保温盒,她拧开来,香油的味道往外冒出来,一下子好像口中的苦涩都去了一大半,说实话傅景霄的白粥很细腻,但她真的咽不下去,北方人本来就喜欢口味重。
她低头看了看。
皮蛋瘦肉粥,是她喜欢的粥,上次吃完之后就念念不忘了。
她勺了一口往嘴里送,一尝就是那天的味道。
后来她让阿姨也试着做,就是没有这个味道,又让助理去买过,也不是这种味道,不知道这个哪里买的,就是这么符合她的口味。
一口就唤醒了她沉睡的味蕾,她直接就吃了大半。
等她吃完粥之后,她拿起了保温杯,杯子沉甸甸的,不是空杯,她立马打开来了,里面冒出热腾腾的蒸汽。
一股子中草药的味道朝着鼻尖冒出来。
她凑近看了看,黑漆漆一片,看着不大好,但她还是勉强自己尝了一口,比看起来好喝了一点,但药就是药,总有药味。
但她还是闭着眼,慢慢喝下去。
因为她知道,是他送来的,他就想要让她快点好起来,不用去医院,或者就不用再见了,多好啊。
再见,以为多难,确实多简单。
她抽了一口气,泪水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原来已经那么不自觉地喜欢上了他,明明自己不想要去承认内心,可却越发地明了自己的内心了。
傅景云啊傅景云,她挺不喜欢自己优柔寡断的。
她趴在了桌上,久久不能平复好自己的心情。
这趟跑腿的生意,这个跑腿业务员做得最简单了,要送货的人就在楼下,他只要负责拿上去就好了。
走的时候,跑腿小哥对周时屿说道:“先生,下回还有这样的生意还找我。”
“知道了。”周时屿垂下眼帘,抬头看着她房子的方向。
傅景霄说她的状态不好,但烧退下来了一些,饭吃不下,他就回去重新煮了粥,去中药店选了几味中药煮了茶送了过来。
那种决绝的话语,是说给自己的听的,但哪里能放得下。
他咳嗽了两声,自己摸了摸额头,很烫。
周时屿摇晃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让自己尽量保持着清醒,才离开这个小区。
她病了。
他能好到哪儿去呢。
*
“咚……表姐,还没起来呢!”卧室的门敲了又敲。
夏鹿抓狂地趴在了床上,想要骂人。
她非要好好教训陆时这个小鬼,居然敢来打扰她做春秋大梦,刚梦到和她的男神要面基,然后进行下一步了,就被他打断了。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她才翻身起来,吼道:“进来。”
陆时推门进来,夏鹿一条被子披在了肩膀上,只露出了一个脑袋:“说,什么事情,如果事情不重要的话,小心我打你。”
“舅妈让我来的,我奉命行事。”陆时举起手来。
夏鹿白了他一眼:“她让你来,你就来,你咋这么没主见呢。”
“寄人篱下,很难的。”
“狗屁。”
“日上三竿还不起来,我让陆时叫你怎么了,你看看像什么样子,怪不得没有人家要。”江珍淑不知道什么时候闪现到她房间里的。
反正满脸嫌弃她。
夏鹿哼哼:“谁没人要了。”
“那你倒是给我看看啊,小苏这么好,也不要,反正你要是找个比不上小苏的,我看不上眼的,就别带回来。”江珍淑哼了一声。
夏鹿呵呵一笑:“他是给你那些小姐妹沈旗的签名照片了吧,非要卖女儿似的。”
沈旗是娱乐圈的不老男神,江珍淑女士的偶像,当然江女士一众小姐妹也是非常喜欢,追星追到这份上也就江女士了。
在娱乐圈混的,拿几张签名照还不是小意思,尤其是大名鼎鼎的苏总,手里资源一大把,都要卖他一个面子。
“那是小苏贴心。”
“狗屁,他就是想钓我。”
“呵,想要嫁给他的人排队呢,你算是啥货色,你看看你,每次喝醉醺醺都是他送你回来,也就他忍受得了你,你问问陆时看,以后要是女朋友像是你这样,他能受得了吗?”江珍淑看向了陆时。
陆时忙着迎合着点头。
夏鹿吼了一声:“陆时,你听谁呢。”
陆时转头又连忙摇头。
“没主见。”她啐了一口。
陆时挠了挠后脑勺:“我呢,先要做艺人,艺人是不能随便谈恋爱的,所以这个假设不成立。”
挺有自知之明。
不对,重点是夏鹿疑惑:“昨晚,不是砚砚送我回来的,我在她家。”
“是小苏送你回来的,你可以调查我们家门口的监控,上次喝稀巴烂也是他送你的,一女孩子家老是喜欢喝烂醉,没个男人保护你,你多危险。”
“我的母后大人,我给您跪下了,我错了,下次不敢了。”
“最好是,过年这几天,你自己请小苏来家里吃饭,谢谢他,老是这么照顾你,虽然不是女婿,但是我喜欢他。”江珍淑赞同陈佳雪的做法,换种方式拉近两人的距离。
夏鹿等下就去骂许今砚,不给她留宿就算了,还让苏怀鲸送她,现在给她摊上这么多事儿,江女士不会放过她的。
“我今天有同学会,明天有约了,后天也有事,再后天也有安排,等我空了吧。”夏鹿的手指头一个个掰算起来。
江珍淑轻哼了一声:“我不用和你打商量,我自己打电话。”
“切,给你厉害的。”夏鹿的计划永远赶不上江女士的变化。
陆时表示:“表姐,我怎么感觉你要塌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