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二章 撒谎

“叫地主!”第一副牌,夏鹿就运气很好抽到了叫地主的牌,她玩手机的时候就是,无论牌好不好,总是喜欢叫地主。

苏怀鲸望着大小王都在自己这里,居然还这么理直气壮地叫地主,不禁质疑她到底会不会玩。

“顺子。”夏鹿一下就出了一大把牌,先吓唬吓唬对方。

苏怀鲸坏坏地笑了出来:“对不起了,我刚好有。”

夏鹿白了一眼:“有就有,你来呀,快点出牌,这么磨叽。”

这下苏怀鲸发现了,她这牌品不好呀,接下来,他就直接没有给夏鹿出牌的机会,最后一张3丢出来,他摆摆手,“不好意思,我赢了。”

夏鹿握住手里的一把牌,一脸懵地扔在了地毯上:“第一把,我就试试你。”

“行,接着试。”苏怀鲸别的不行,斗地主还能不行了,怎么可能,就让她知道知道他也是有让人崇拜的地方的。

“输了喝酒。”苏怀鲸较真地看向了夏鹿。

夏鹿摇晃着高脚杯,仰头,抿嘴,将红酒一口口送到嘴里。

苏怀鲸一边洗牌,一边抬头看着她的样子。

已经换上家居服了,V领的设计,让她好看的脖颈露出来,在她仰头喝酒的瞬间,犹如美丽的天鹅一般。

明明喝酒的是她,怎么脸红的是自己。

苏怀鲸立即收回了自己的眼神。

“还不发牌,这副我一定把你杀得片甲不留。”苏怀鲸激起了夏鹿的战斗欲。

苏怀鲸默默的垂下眼帘。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分心了,第二把确实输了。

这让夏鹿十分得意:“我就说我就没发力,我发起力来,你就等着喝完这瓶红酒吧。”

话永远不要说太满,因为打脸会太快。

接连几把,夏鹿只有喝酒的份儿。

几杯红酒下肚,她脸蛋灼红,靠在了沙发的被子上,嘟着嘴:“苏怀鲸,你有没有人性,不知道让我一下吗,我好歹是女孩子。”

苏怀鲸收拢了牌,她不是不吃女孩子正向输出的那套,他来个反向,怎么还不对?

“鹿鹿?你别睡地上,睡楼上去。”苏怀鲸知道夏家父母还留宿了,夏鹿睡在客厅算是什么样子。

结果,夏鹿一把抓住了被子,整个人就抱紧了被子,靠在沙发上呼呼大睡起来。

苏怀鲸起身靠近了一下,然后他的手该放哪儿,完全不自在,今天才知道自己也有被女人搞得手足无措的时候。

“鹿鹿……”

“别吵,我明天再战。”

“陪你战,你想战多久,就陪你多久。”苏怀鲸将自己的手缩回来,虽然他想要抱她上楼去睡,但是这现在没名没分的,也不太好。

他先去拿过红酒瓶和酒杯,他这时候才看了一眼这瓶红酒的度数:“这酒的浓度竟然这么高,我妈不都是选浓度低的么。”

这下他是说他妈好呢,还是说不好呢。

“苏怀鲸,你这个畜生。”夏鹿嘟囔了一声。

苏怀鲸眉头皱了皱:“我又怎么你了,我可是啥坏事都没有干,天地良心的好男人。”

“骗我。”她噘着嘴,仿佛都能挂铅笔上去了。

苏怀鲸坐在了地毯上,头靠在了沙发上,侧脸转过去,看着她红彤彤的脸蛋:“早知道如此,我一定不会玩弄这套,我犯傻了,我当初骗你是怕你见到我就想和我解除婚约,但我没想到还是到了这一步。”

不过夏鹿是不会回答他这个答案了。

他看着看着,眼睛迷迷糊糊闭起来。

夜深如水。

许今砚上车的时候,已经后半夜了,魏云其送她去的车站,和她交代了两声,她就拖着行李往春运的人群里赶去了。

春运比想象中场面更加壮观。

刚上车不久,傅景霄的微信就发过来了。

F:到家了?

X:是的。

F:好好休息一下。

X:好。

她合上了手机,许今砚至今也不敢说起她的家庭,因为太过复杂,上学那会儿,因为他也不提他家里的情况,她当然也不用提。

现在更是不好说。

这样的家庭,会吓走很多人吧,也当然包括傅景霄,他在电话里有见家长的意思,被她拒绝了。

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敢。

那是她的家,却全然没有归心似箭的归属感,只不过是过年必须要做的事情,如果没有过年,她兴许一年都不会回去。

所以她选择撒谎。

许今砚的老家在滨城,是南方的一个小城市。

滨城是她父亲在的城市,并不是她母亲生活的城市,只是她的记忆只有那个城市而已。

绿皮火车擦过铁轨,因为是大半夜,所以看不清楚外面的黑漆漆一片的风景,就像她此刻的内心,没有一丝的期待和波澜。

“妈,快了,我下一站就到了。”

“你来车站接我?不用,我打车就行。”

“什么,你已经在车站了,那我还要二十多分钟呢。”

坐在隔壁座是个小姑娘,正在打视频通话,和视频那头的母亲聊着。

话语全都落入了许今砚的耳中,她闭了闭眼,将耳麦塞入了自己的耳朵里,让她听不到外面的声音。

反正她还要挺久才到站。

耳麦里播着德云社的相声,在这个孤寂的夜晚,填补了她的空缺,相声有很大的地域性,但德云社的相声确实全国各地都爱。

她在京市待过,那会子相声还没如今火,她偶尔也会去天桥小剧场听着,听着听着就喜欢上了,后来她离开了那座城市,这个爱好却没有停止。

不管高兴着或者不高兴,听一会儿相声,就会忘却很多。

她听着听着,听到了那位小姑娘已经下车,去迎接在车站等待的母亲,又有人上车了,又有人下车了,一路上走走停停的。

因为车厢的设备简陋,她也难以入眠,就靠了一会儿,醒来,望着窗外,天已经开始蒙蒙亮起来。

再过几站就到滨城了。

她想车开得慢一点,却这么快就到了。

旅程里所有人都在觉得太慢,只有她觉得太快。

因为没有等待她归来的人,因为没有情感拉扯着她回来。

最终一人一箱孤孤单单地下了车,回头,火车驶向远方。

许今砚到滨城已经是早上九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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