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怀鲸听她咳嗽,便马上让服务员送来了白开水,放在圆桌转盘上,移到了夏鹿面前:“怎么当人未婚夫的,没看到未婚妻这咳嗽吗?”
“苏总,挺爱管闲事啊。”夏鹿当然不会拿,直接把转盘转了过去,“我想要的话,我会叫我未婚夫拿的,不用苏总动手。”
苏怀鲸黑脸,这一声声的“未婚夫”是相当刺耳,就像是一个巴掌一个巴掌在打他似的,他疼着,但还不能表露出来。
夏鹿得意洋洋,要的就是这样的效果。
苏怀鲸也有栽跟头的时候,傅景云倒是也看不懂了,但这姑娘分明就和苏怀鲸的对话有些不一般,那位坐在旁边的男孩子,虽说是未婚夫,但举手投足之间一点男女互动的暧昧都没有,也就苏怀鲸看不懂。
可能贴到苏怀鲸面上的女人太多了,他不懂倒贴的味道。
谢知洋洋洋洒洒说完致辞,主持人交接了一番,然后就开场了,随即就有邀请过来的明星进行表演节目。
而谢知洋刚好举着红酒杯开始下来敬酒。
这就是年终答谢大多宴会的流程。
谢知洋站在了傅景霄和傅景云中间:“来来来,敬各位一杯,谢谢各位来。”
众人举杯。
谢知洋还没等大家喝,又朝着傅景霄的酒杯敲了下:“刚没有明说,傅总,最近涉猎了医药行业,后面咱们应该要多切磋切磋。”
“谢总不介意透露商业机密的话,我OK的。”
“好说好说,资源共享么,做不了妹夫,还能做点别的,真的不考虑我表妹了?”谢知洋的手已经朝着傅景霄的肩膀上搭上去了。
傅景霄垂眸:“不必。”
“好,你们吃好喝好,尽心。”谢知洋也不是个笨人,要不然能在接手谢家这么些年,混出今日的成果来。
他眯眯眼朝着这桌上的陌生面孔。
“以为苏总是自个儿来的,没想到带了这么一个好看的女伴,幸会。”谢知洋举杯,眼睛朝着夏鹿的方向看过去。
夏鹿并不喜欢这个男人的说话口气,她抬了抬酒杯:“夏氏时装—夏鹿。”
在这种场合,一般女人能进入,要么就是傅景云和姜遥清那类女强人,要么就是男人的附属品,这也许是上流社会对女性的定义。
而夏鹿就不喜欢这种被定义的身份。
“哦……瞧我这脑子,夏小姐,你好。”谢知洋探了探身子,和她碰了个杯,他横了一眼谢知涵:什么人都能坐在这桌上,这点小事都安排不好,怪不得成不了大事。
是谢知涵想的么。
那你为什么要邀请呢。
夏鹿意思了一下,就自己坐下来了,她对这种豪门子弟没啥兴趣。
不一会儿,主持人站在台上说道:“下面有请我们沈薇沈小姐,带来爵士舞表演。”
谢知洋寒暄两句到别桌去敬酒了。
夏鹿往舞台上一瞧,皱了皱眉:“她不是被封杀了,又出来扑腾了。”
“这么不待见?”
“只能说有人没眼光。”
这沈薇让苏怀鲸拉来的投资耗费了不少不说,后来又直接删戏重拍,还好后来戏上之后,回本了,要不然就被这女人搞得血本无归了。
不过还好,傅景霄是出品人,也算是能减少损失,现在被他合算了,还赚了点红利了。
音乐一放。
舞台上的人已经开始跳舞了。
苏怀鲸记得当时给沈薇的定位就是清纯,走的是初恋风,但是现在在舞台上,穿着运动背心,露腰露腿,化着浓妆艳抹的沈薇,一点都不像是公司刚签的样子。
完全走偏了。
虽然赢得满堂喝彩,但是有多少人是真正觉得舞蹈本身好的。
他之前再三强调,艺人要想红,就先修德,像是谢知洋这种人,能混到他的身边,没有付出点什么是不可能的。
“果然男人物以类聚,都好这口?”夏鹿瞥了一眼收回了视线,她身旁的男孩子也盯着舞台看起来。
唯独不为所动的就是对面的傅景霄。
夏鹿认为他不看就是怕她去找许今砚告状。
人之常情,她懂。
傅景霄随即起身,走出了厅外,谢知涵立马跟了上去。
他发了个微信告诉许今砚,他在晚宴上,但她没有回。
走到了宴会厅外,他开始打电话了,已经过了上班的时间,今晚她又不是晚班。
连着嘟了几声,电话接通了。
“阿砚,在干嘛呢?”傅景霄望着玻璃窗外,萧瑟的场景低声问。
许今砚的声音传过来:“你不是在参加宴会吗,怎么有空打电话过来,我就吃过饭了,看会儿书。”
所以,她看到微信了。
“你没有回我微信。”
“哦,知道了。”
“我明天就回来。”傅景霄交代了一下行程。
许今砚回他:“都二九了,公司都放假了,你还回来干嘛?”
“你还在。”他温柔的语气传了过去。
许今砚:“我也要回去的,不用回云城了,在京市过年好了,你家在京市的。”
“我陪你回去。”傅景霄说道。
“不用,而且也不太合适。”许今砚一口回绝了他的好意。
傅景霄的眸光从上往下移,他的手不禁握了握紧。
是还不适合把他介绍到家里人知道吗?
徐徐,能听到了就只是彼此的呼吸声,许今砚听到他没说话,便说道:“你就好好认真参加宴会,我还要看书,微信上说,放心吧,我又不是不通情达理的女朋友。”
他好希望她不通情达理。
“好,别太累又睡沙发上,早点休息。”
“知道了,你远程遥控我呢,我今天已经到床上去了。”许今砚轻笑的声音传过来。
却无法抚平傅景霄心里所想。
谢知涵呆呆地站在角落里,好像窥视着傅景霄。
她不知道自己干嘛要跟出来,跟出来听他说那么多她从未听到过温柔的话语,而自己却一个人在舔舐着伤口。
以前她从不觉得傅景霄是个有感情的人,这五年,该有的关心,该有的付出,她没少过,可他却没有给过她一丝的温暖。
她以为他就是这么利益为上的人。
可她却看到了那点不一样。
随即她转过身去,握住的手机放在耳边:“是,全都放上去,不惜代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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