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不该要你行动了吗?”傅景霄神情淡定,“来而无往非礼也。”
果然是陷阱。
但许今砚心里的那些彷徨和无助在他那张脸出现的时候,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余是满满的充实感。
夏鹿说对了,她是明知道万丈深渊,这张脸就让她心甘情愿地往下跳。
她眉宇之间的惆怅散去,转而替代的是绵绵的笑意:“傅总,您心机挺重啊?”
“我讲求的是投资回报率达到百分之百的结果,这样说你能明白吗,不明白的话,我可以身体力行地证明给你看。”傅景霄这一本正经地说道,都错愕地让许今砚以为他可以去金融学院上公开课了。
等她回过神来便回击:“好啊,你是觉得我听不懂金融学是吧?”
他是这个意思吗?
重点在这儿吗?
当然不是,她这是乱抓重点。
“误会,误会。”傅景霄这回儿掰不正了,“我那是请许医生,有事没事,往今鸿多走动走动。”
“我可生怕您那边的女员工,把我生吞活剥了不可?”许今砚可是过招过了,而且被KO得挺惨的。
说实话,要不是医院这边有这个工作,她才不想再进去被踩狼虎豹啃一顿,再这样下去的话,钢铁心都会碎了。
傅景霄蹙眉:“谁对你不尊重?”
“我这就是比喻,傅总,语文学得不怎么样么,这女人缘好也没办法,谁让这张脸长错了呢,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许今砚还不至于去告状。
那她就和谢知涵这类人一样没水平,有时,适可而止就可,就像是那个袖扣,明白的人自然明白,不明白的人就是多说无益。
“那你呢?”车就在红灯非常准时地停下来,转头就用他清冽的眸光扫荡过来。
她哑然,明明在说他的,怎么扯自己身上来,这波节奏,被他带坏了。
“如是。”她眯眼笑。
傅景霄嘴角扬起的弧度,都像是一湾浅浅的新月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最好看,但可惜,只有她一人独享了。
傅景霄伸出手,往她的脸上探了过去,许今砚躲开了,她顿了顿指了指眼前的红绿灯:“绿灯行。”
傅景霄收回了自己的手,放在了方向盘上,还在为她那两个字,心里欢呼奏乐呢。
世界上呢,还是姐姐靠谱,至于兄弟,一边去。
聚会的地方是一家烤肉店,是一对朝鲜族的夫妇开的,平常他们科室聚会都会来这儿,原因呢,价廉物美,环境好,还吃得饱。
非常适合他们这些工薪阶级。
比起他们这些做医护的,傅景霄从穿搭到开的车,都高一层次,周新还小声问:“许医生,您家那位吃得惯吗?”
“放心吧,他最喜欢和我一起吃麻辣烫。”许今砚一句话让周新安心。
周新是完全没有想象到,不过就看到他在雪灾救援的时候,吃住都很艰苦,但他都在现场,丝毫没有懈怠,也看得出来,和一般有钱人还是有区别的。
当然周新知道了,所有人都知道了。
因为人多的关系,所以大家分两排,面对面坐着,两人一锅,周新和何帆负责点菜。
“咳咳……多点几份肉类,许医生不吃草。”傅景霄提醒了一句。
许今砚横了他一眼:“别拆穿我在我们科室美好的形象。”
“放心,我们不会客气的,许医生喜欢吃肉,全世界都知道。”周新趁势起哄。
许今砚没脸见江东父老了,她扶额,脸都快红到脖子里面去了,“周小新,你轮转的分还扣我那儿了,不想要了?”
“师爹,你女朋友威胁我。”周新指着许今砚控诉。
“咳咳咳……”许今砚差点没有喷出来水花,“周小新,你什么鬼称呼?”
“你是带我的师傅,那师傅的男朋友叫什么,当然是师爹啦,是吧,师爹?”周新瞬间已经找到组织了。
这以前还傅先生来傅先生去,今天这酒都没有喝,就已经胡言乱语了。
傅景霄手指握拳,放在了唇边,清了清嗓子:“是。”
这一句“师爹”引得哄堂大笑。
“周新,你这牛逼了,哪有人这么拉存在感的。”李科可不服气了。
周新对着他吐了吐舌头:“你是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吧,忘记了,你把师爹送的牛奶喝了好多,你拿什么来还。”
傅景霄眉头挪了挪,看向了许今砚。
许今砚眯着眼笑嘻嘻:“他帮我分担掉点。”绝对是十级求生欲。
男德班毕业的李科已经捂住了周新的嘴,让她别乱说话,他可不想要被人家的男朋友用眼神“千刀万剐”。
在一顿调侃中,服务生很快就上了菜,因为还有几个男医生在,就索性还叫了几瓶酒过来。
“今天咱们见许医生的家属,这么高兴的事儿,要走一个了。”李科带头。
傅景霄已经满上了,许今砚的眼神瞥着他。
他居然视而不见。
是他说要监督他的,她眼神表达不到位,演技不够?
傅景霄右手举杯,左手绕过她的身后,拉住了她的手,在上面写了几个字。
许今砚只觉得手心里痒痒的,至于什么字,完全凭着意念没感受出来,盲猜她哪能猜得出来,反正不听话的后果,就等着受罚吧。
“当然,以后请多多关照,至于你们许医生吧,一杯倒,还是不要让她喝酒了,喝了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儿,这饭可能就吃不成了。”傅景霄给她了一杯果汁。
他可是亲自领教过,又要对他的腹肌下手,他怕了。
“这就护着了,那家属代喝,可要翻倍的啊?”李科这种小伙子,年轻气盛,平常就爱玩,当然要抓住这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毕竟酒桌上无大小么。
“李医生,差不多得了啊?”
“许医生,你这就不对了,我们呢都是你的娘家人,这酒品见人品,我们这在替你把关人品呢。”李科不去说脱口秀真的是耽误了。
一套套的段子在等着她呢。
“喝。”傅景霄已经举杯了。
众人又接着举杯,再敬一次,这清酒看着不烈,连着喝两杯,确实脸都红了起来。
在座的护士多,因为本身消化科也都是男医生多,女医生本来就是许今砚,后来又多来了一个周新,凑成一双。
“许医生的家属,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像在哪儿见过一样?”有眼睑的护士对着傅景霄看了几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