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知道初吻是酸酸甜甜的柠檬味,而刚刚从回忆里寻找回来的那个吻,辛辣的火锅味,是心心念念存着的,是不想要忘记的,是让人脸红心跳的。
许今砚卷了一圈被子,把自己像是一个毛毛虫一般卷起来。
傅景霄的吻治了她失眠。
卷进去之后,她就呼呼大睡了。
可外头这个人就没那么轻松了,禁欲五年了,身体像是被她唤醒了一般,他需要去冲个冷水澡冷静一下自己。
刚差点没有按住自己,可能做出什么禽兽的事情来。
重新躺回沙发的傅景霄,手指触碰着他自己的唇瓣,想象着刚刚攫取的柔软,就像是吃到一颗放了很久的糖果,甜到了心里。
想着她刚没有拒绝,但又偷跑回去的样子真的很可爱。
当初,她在学校疯狂追求他。
然后他被拉下神坛,结果这姑娘和他实话实说:“我追你,就是为了和夏鹿打赌一个限量版的乐高。”
他气到七窍生烟。
但她,揉了揉他的脸颊:“你看你也不错,你起码享受到了有女朋友的感觉,把你生活中的空缺给弥补了,省的你去外面找了,你到外面也找不到我这么可爱体贴又聪明的女朋友呀。”
“你脸皮要吗,你是女孩子呀。”傅景霄扯着她的耳朵。
她立马求饶:“要要要,我错了还不行吗?”
“错了,就这样?”他反问了一句。
许今砚踮起脚尖,拉住了他的衣服,凑上去了一下他的唇瓣:“这样?”
“谁让你这样了,去给你抄一百遍人体图,省得期末考试又盲猜。”傅景霄突然红了脸,她总是会给你出其不意,你没办法接受的意外。
许今砚嘟囔着:“你怎么都下神坛了,一点都不接地气。”
“去不去抄?”
“去就是了。”
“我要检查的。”
“遵命。”许今砚还真是抄了很多很多的图,结果那次期末考试,她摆脱了学渣的命运,让老师都怀疑她换了个大脑。
然后就一路开挂成了肖康老师的得意门生。
脑海里被过去完完全全给填满了,傅景霄是笑着闭上眼睛入睡的。
这一夜不能如愿到早晨的苏醒。
许今砚的眼前掠过了许许多多的画面,有过去的,有现在的,每一个画面都一闪而过,到最后闪现在自己面前的,就是那张阴狠的笑脸。
“都是你,我那么喜欢你,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一定要缠着你,至死不休。”张牙舞爪晃动着,甚至眼睛好像在流血。
许今砚只能转身往后跑。
她朝着周围看着:“傅景霄,你在哪儿?”
“没有人能来救你,傅景霄也不能,哈哈哈,你是我的,就是做鬼也是我的。”鬼畜一般的声音在许今砚的周身混沌着,交错着,让她分辨不清楚是真还是假。
她回头,看不到想要看到的人,伸手抓,怎么抓都是空的。
“哈哈,现在你逃呀,你让警察来抓我呀,谁都不会管你的死活了,在这个世界上,你就只有一个人而已,你逃不出我的手心,就乖乖就范吧。”
男人疯狂地笑着。
这样的笑像是能剔骨,钻进了许今砚的骨里,心里。
尖叫声音从主卧传了出去。
傅景霄从沙发上跳起来,几乎是冲进主卧的。
主卧没有锁门,就是锁门了,他的指纹也能进来。
灯还是亮着。
许今砚整个人像是个玉米似的裹在了里面,完全透不过起来,双手紧紧抓住被子,明明已经是受伤的手,却还在用尽力气抓。
像是不抓住,就会离开一般。
傅景霄坐在了床上,双手扶住了她的肩膀,让她的肩膀松弛下来:“阿砚,我在这儿,醒醒过来……”
她咬紧牙关,冷汗涔涔,明明是冬天,汗却大把大把地出来,完全被梦魇给缠绕住,无法挣脱。
许今砚用力想要去睁开眼睛,可是就有千丝万缕的思绪缠绕住她的所有,禁锢着她,让她无法逃脱。
傅景霄看到她这样子,极为担心。
他一把用力把许今砚从床上扶起来,不让她继续沉浸在梦里,许今砚整个人被他扶起来,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他宽厚的手掌心,轻抚着她的背脊:“没事了,没事了,我在这儿呢,哪儿都不会去。”
一遍又一遍,轻轻的,柔软的,上下抚触。
她依旧没有醒。
但是情绪却像是稳了很多,没有重重的喘息,连牙关都松了很多。
“乖乖……”傅景霄移了移她的身体,见她沉沉睡着,也没有应他,然后又把她缓慢放下来。
他把她打横抱起来,像是抱一个小孩一样抱在一只手里,睡着的她真的很小一只,像是绵软的小羊仔,趴在了他的肩头,他掀开了被子,把她放入被窝里。
不让她像是刚一样直接躺在杯子上,然后把自己卷起来。
这种奇葩的睡法也就她吃得消。
像是得到了舒适的位置,她呜咽了一声,然后又钻进被子里面去,把头蒙起来了。
他一把将她的人抓了出来。
抓不住被子的许今砚,一把抓住了傅景霄的手臂,抱在了怀里,像是小孩子枕着洋娃娃一般,完全不撒手。
傅景霄盯着她的样子很镇定道:“这可是你自己要抱的,不是我主动的。”
然后他堂而皇之地将自己的双腿也移到了大床上,这只手臂送给许今砚当工具手了,自己靠在了大床的一边。
原想要陪着的。
结果一陪就陪得睡着了。
是第二天的生物钟把人叫醒了。
许今砚习惯性往左边伸手去拿手机看闹钟上的时间,她一伸手,这个距离应该刚刚好摸到,怎么不是金属质感。
她又细细地摸了摸,还是不对,手就继续往下面移动,可能自己记错位置了。
连续打了好几个哈欠,她还觉得困意十足,完全睁不开眼,昨晚做了很久很久的梦,在梦里完全醒不过来,后来也不知道谁打了她几下,她好像晕过去似的,就不记得了。
反正乱梦一大堆。
都是受刺激所致,今天去医院心理科看看,免得得什么毛病。
随着她的手一路向下,傅景霄是再有睡意都被摸醒了,他是没有反应的吗?
傅景霄一把抓住了还在往下的许今砚的手,低沉的声音泛起:“你这是要摸多久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