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出门之后,周新很识趣地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自称:“我吃太饱了,怕晕车。”
再没点眼力劲,周新都怀疑自己混不下去了。
虽然在抗灾之前是魏主任党派,但现在绝对潜移默化变成傅先生党,之前在医院谣传的那些什么富豪人设,完全不存在的。
坐在后座的傅景霄和许今砚,依旧不是亲密距离。
许今砚的手机响了起来,她拿出了手机接通。
夏鹿的声音就彪了过来:“许今砚同志,你去当菩萨我支持你,但你好歹也报个平安给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心你啊。”
“知道。”许今砚抿嘴一笑,通讯正常也就是到了京市之后,她是想要联系夏鹿,只不过刚好又吃了个饭,没凑巧而已。
“那还不跪下谢罪。”
“你忍心吗?”许今砚调侃了一句。
要不是里面那女孩子的声音很响,坐在一旁的傅景霄肯定脸都绿了。
“是是是,你是我的心肝宝贝,我当然不忍心了,宝贝,赶紧回来扑到我的怀抱里来吧。”
许今砚这电话都移开一点。
实在是受不了她的肉麻。
傅景霄咳嗽了两声。
“什么情况,有男人的声音,你身边有男人?”许今砚后悔自己拿开手机了,连忙拿了回来,低声道:“你听错了。”
“不可能,这么近距离,男人就在你的身边,不会吧,许医生,你也太会勾搭了,这么快又勾搭上新欢了?”
“别贫,挂了。”许今砚匆匆挂了电话。
傅景霄看到她窘迫到脸都红了起来:“这么紧张,是被她说中了?”
“是啊,新欢可以。”许今砚松了一口气,耸了耸肩。
傅景霄气了,说的不是他。
很快就有了微信提示音。
“沈舫请求加你好友。”
因为在救援的时候,沈舫和许今砚一直都有配合,确实个不错的后生。
她按了一下接受。
傅景霄用他两点零的视力瞥到了,还真同意了。
新欢像是绑架在了这个微信名字上了一般,他的气全都堵在心口上了,问题是他还要回傅氏开会,不能直接回去云城。
也不知道这两人会不会暗度陈仓。
忽然,司机也不知道怎么了,就一个急刹车,傅景霄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已经伸出手臂,将许今砚拦在了手臂之后。
只有几秒钟的时间内,他就做出了应激反应。
许今砚愣了愣。
“和云总开车多久了,这点规矩都不懂?”傅景霄缓了缓气,面色冷淡地质问。
司机颔首:“对不起,傅总,刚路边跑过来一只猫,我没有看清楚。”
周新举起手来:“我作证。”
傅景霄收回了自己的手臂,他转身就将后座的安全带给许今砚系上:“以后坐在后座也要系安全带。”
刚要不是他的话,许今砚被这个惯性地向前倾斜,脑袋必然会撞到前面去,轻则受伤,重则就是脑震荡了。
他能不生气吗?
许今砚看向了他:“你也没有系安全带。”
傅景霄在她眼神的注视下,乖乖系上安全带。
后面司机开车是小心翼翼,生怕磕着碰着了,绝对是以非常安全的车速到达目的地,十五分钟的车程开了三十分钟。
傅景霄送她们到了机场,他喊住了许今砚,周新摆了摆手:“许医生,我先去那边。”
“我在京市待两天,第三天就回云城,等我回去,我们再谈。”他上前,靠近了她的身边,压低了自己的身体告诉她。
“别轻易下承诺,万一实现不了呢。”她勾了勾唇,那么自然地后退了一步,转身往前走去,走了两步后,她又回头,“成年人的世界里,只有结果,没有过程。”
五年前,傅景霄身不由己。
可五年后,他不会再一次将自己陷入这样的境地,当然他没有拉住她,信誓旦旦告诉她自己会如何如何,毕竟他们都是成年人了。
她想要的,他还没给,她没办法打开自己的防线,重新接受现在的他。
她口里是不等他,但是心里却在等一个答案。
她想,傅景霄也在等,等一个合适的契机。
刚重逢那会儿那种想要拿刀子戳着对方心的事儿,从此刻开始,她做不到了。
也可能从来,她就做不到,以前也不过就是在自欺欺人罢了。
当她转身的瞬间,她嘴角的笑是闲散的,是惬意的,是释然的。
许今砚走向了周新,两人一起和大部队会合,返回云城。
*
餐厅内,在他们走了之后,傅景云就过去买单,准备走人。
周时屿追了上来:“说过了,搭车的,不会出尔反尔吧,景云?”
“和他们一样喊我姐。”
“你又不是我姐,我不喜欢你这样泾渭分明的称呼,一点都不喜欢。”周时屿的脸瞬间耷拉下来。
刚吃饭席间,他就恼了,傅景云千方百计拉拢自己和周新,甚至还在结束后让他去送。
这个女人什么意思?
不是千里迢迢给他送杯子,现在又翻脸不认人了。
“你不喜欢是你的事情,关系是什么样就该是什么样的。”
“那你给我送杯子,知道杯子的意思吗?”周时屿紧逼了过去。
傅景云有些慌乱地拿过了墨镜戴上去,遮住自己看向周时屿的视线,就怕自己三两分钟就露馅了。
“杯子是给阿霄送的,可能人送错了,别误会,既然是阿霄的,给你也一样。”
“不一样,我和阿霄在你心里就是不一样了。”
“哪儿不一样了,还不都是我的弟弟。”傅景云像是把墨镜戴着就能穿着铜墙铁壁的铠甲一般,尖锐不可破。
周时屿冷哼了一声,他上前去一把扣住了傅景云的手,把她拉近了自己的胸口的位置:“我叫姐姐,你敢应吗?”
“我……”傅景云语塞。
他松开了自己的手:“抱歉,没睡好,脾气大。”
傅景云都没有见过他发火的样子,让人感觉窒息。
“还有……我还不需要你给我牵线,别做这种无聊的事情,让人反感。”周时屿背过身去,他不喜欢这种事情,他也没必要为了演给傅景云看,故意拉踩别的女孩子。
那个周新就是个还算努力的学生。
没有别的。
刚说着搭车的人,说完这句话,就已经往前走去。
留给傅景云的只是一个背影,她握住了自己的手,手指甲嵌入了她的手心之中。
她告诉自己:他只能是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