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方本来就是靠着暖气,房屋坍塌之后,人员暴露在寒冷的天气里,没有及时出来,暴雪天气依旧,就是冻也会把人给冻僵的。
受伤的人在陆续送过来,许今砚他们过来之后就投入了工作之中,完全没有喘息的机会,随后各大医疗队也都派人过来了。
周时屿所在的京市医疗队是傍晚时分才到了虹镇,天已经黑漆漆了,搜救越发的困难了起来,因为暴雪没有停止,临时搭建的帐篷也都十分危险,能现场处理好的病人,不是重症的都已经送出去了。
气象局预告这样的降雪还要持续两到三天,熬过了最艰难的三天之后,就会停止降雪,有缓冲的时间来救援。
周时屿带的队伍也是刚到就进入了工作状态,所有的伤患抢救停止下来已经是半夜了,她看了看手机,信号全无,只能看到时间是晚上十一点五十二分。
距离下一天只有八分钟。
“周医生,没想到在这儿能遇到你。”许今砚和周时屿打招呼。
周时屿抬了抬眼眸:“是我意外才对。”
“这里比我想象中的困难多了,这两天在降雪,警方在随时清理帐篷上的积雪,要不然也支撑不了多久,现在要尽快处理好,都转移掉,才能保证更多人员的安全。”许今砚对周围的形式感慨了一句。
周时屿也意识到了:“只希望,人员都已经找到了。”
“是啊,这就得看老天爷了。”许今砚抬起了头,仰望着下着雪的夜空,没有半颗的星星,那么漆黑一片,仿佛就像是摸黑前行,不知道路在何方。
望过去只有白茫茫的一片。
“有人很担心你,托我照顾你。”周时屿望着身旁的许今砚,比起很多女孩子,她淡定而睿智,独立性很强,刚刚无论是在急诊判定,还是手术协助上,她都能帮上忙。
傅景霄惦记了这么多年不无原因。
许今砚停顿了一下,她闭上眼眸,才低下头来,最后她睁开眼抿嘴一笑:“又不是小孩子了,需要担心什么?我好的很。”
“许医生,许医生,我听说周医生来了……”周新是一路嚷嚷着跑过来的。
许今砚推住了周新的手臂:“在这儿呢,现在他想走也走不掉。”
周新定了定,又木木地看了一眼周时屿,刚分诊的时候是听到京市医疗队说周时屿来了,她能不过来看看吗?
上回医院一别就好久了。
虽然是只可远观不能亵玩的男神,但沾沾神气也不错。
“你好,周医生。”周时屿温文尔雅地和她打招呼。
周新心花怒放:“你还记得我姓什么。”
“本家么。”周时屿记得,在云城的时候,除了来让他签名之外,那天晚上他坐在了傅景云的病房门口,她给他送了一杯热咖啡。
“偶像到底是偶像,记忆力惊人。”周新竖起大拇指,许今砚瞥了她一眼,“你不是说我才是你唯一的偶像吗?”
“许医生,那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
“他是神,您是师傅。”
许今砚敲了敲她的脑袋瓜:“狡辩。”
见他们在聊天,周时屿也不好打扰,便说道:“我去那边看看病人,那边有篝火,外面太冷了,早点过来烤火,女孩子家畏寒。”
“好。”许今砚答应了一声。
周新望着周时屿飞扬的白大褂,她不禁摇摇头:“果然是神一般。”
“收了你的口水,我好像和你说过的吧。”
“说过,我知道,我没有动别的心思,我只是单纯崇拜他而已,见了真人之后的那种崇拜。”周新捂住了小手。
许今砚嫌弃她:“颜狗。”
“他就是气质卓群呀。”
“你这样小心找不到男朋友。”
“我找不到男朋友不是因为我自己,是因为上梁不正下梁歪。”周新朝着许今砚比划着。
许今砚拉了拉她的辫子:“不得了了,动我的嘴皮子来了。”
“许医生,过来吃饭了。”后面已经有人过来喊她们了。
许今砚拉着周新就往那儿走,周新是那种家里捧着的娇娇女,碰上她的严厉,她才改变了不少,许今砚拉住周新的时候才看到她的手冻僵了,一下长出来了红点来了:“吃得消吗?”
“可以,你可别赶我走,你都干得成,我怎么不能干了。”周新瑟缩了一下,忙把自己的手藏起来。
许今砚知道自己没有看错人,她按着周新的肩膀:“能干。”
“也不看是谁徒弟。”
“我很骄傲。”
两人走了过去。
晚餐就是当地的志愿队从隔壁镇上捎过来,烙饼夹着几个菜,拿到的时候已经凉了,后来他们拿在篝火上烤烤热了,卷了菜就吞肚子里,这时候讲究什么好吃不好吃,只有吃得饱就好了。
晚上的时候,有专门给医护人员休息的救援帐篷,又有警察在外守着,如果有伤员出来就会过来喊人。
换个地方,许今砚本就是浅眠睡不着,她就留下来值夜。
周时屿如是。
两人坐在了篝火边上,噼噼啪啪的木柴星子在燃烧着,倒影着他们两个人的影子,周时屿望着她:“阿霄他……”
“打住,我不想提他。”
“好,不说了,反正过两天他会到这里来的。”
许今砚一阵疑惑:“他为什么要来这里?”
“各大医药公司都有捐赠物资,他收购了今鸿不久,就是没有今鸿,他也一定会做慈善捐赠的。”周时屿解释。
许今砚才算是明白:“也是,刚好宣传了一下。”
“那你就轻看他了,他虽然这几年没有从事医生这个行业,但是做的慈善捐赠还是不少的,国内好几个儿童基金会是他亲自在监管,他只是不喜欢把这些放在台面上去渲染。”周时屿叙述着傅景霄的过往。
也许是因为分手的回忆太糟糕,导致她现在就是戴着有色眼镜去看他的所有,甚至她就不能把丁点的好安在了他身上。
怕自己有那么一丝丝动摇。
“作为一个总裁,他还需要亲自来吗,底下愿意为他赴汤蹈火的都比比皆是。”许今砚哼唧了一声。
她就是不相信他会做这种事情。
反正都不是穷小子了,有钱人就是做善事也就是挥钱如土而已。
“你不知道是为什么吗?明明不需要他亲自来的,他为何来了,他稀罕颁给他的标签吗?”连着三个反问,周时屿把许今砚问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