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她要结婚了

VIP病房内。

周时屿神色凝重:“傅景霄,这就是你甩担子到云城来的后果,你考虑过她吗,她是个女孩子。”

“嗯。”傅景霄的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他低低应了一声,除了担忧,他还是欣喜的,周时屿是真的紧张傅景云。

“我在骂你,你没听到啊?”

“听到了。”傅景霄敛了敛眸光,“她没有醒,你就会和我嚷嚷,她醒来你这些藏哪儿去了?”

周时屿哑然。

“别紧张,阑尾炎手术你知道的,并不是什么大手术,后期恢复注意就好了。”

“你是不是她亲弟弟?”周时屿眼神剜了他一刀。

傅景霄轻轻一笑:“难道你是?”

“我……”

“抱歉,戳中你痛楚了,今天这么晚了,我看也是请不到护工了,不过有你在的话,我看比护工靠谱。”

周时屿的语气恢复了过来:“我会照顾她的。”

“那就交给你了。”傅景霄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后转身从病房里走了出去。

从病房走到护士台,傅景霄就瞥见了护士台桌上的勿忘我,他斜了斜嘴角,居然没有被清理掉。

“许医生呢?”傅景霄从出来病房就没见着许今砚的人,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他就去护士台问值班护士。

今天是宋怡值班,她刚以为自己是错觉,现在人站在自己面前了,就知道真的是那关系户。

“请问有什么事情吗,许医生在忙,如果病人有什么需要就可以按床头铃,我们会过去的。”宋怡公式化地告知。

傅景霄言辞淡漠:“她办公室在哪儿?”

“前面走廊左转第二间办公室。”后面小护士过来说道,宋怡打了一下小护士的手,小护士连忙补充道,“不过许医生不在,许医生去神外了。”

“许医生又去神外了,她和魏主任还真的很甜,能在同一家医院的两口子可真好!”后面也有小护士凑上来说。

宋怡一脸迷妹脸:“是说,他们那是多般配,你看看,这也不知道是哪个追许医生,花天天送到我们这儿,许医生是见一次扔一次,我说她这几天怎么心情好了,连花都懒得扔了。”

“你这个内部人员,赶紧说,他们什么时候结婚,日子定了吗?”小护士抓住了宋怡的手臂。

傅景霄的脸刷的一下白了,眼角耷拉,薄唇微启:“许医生,要结婚了?”

“快了吧。”宋怡回了一句。

他转身,眼神停留在了那束勿忘我上。

他双拳捏得紧紧的,紧到手背上青筋都爆出。

“结婚”还真的挺讽刺的。

他以为她收了牛奶,他以为这就是好的开始,他以为他只要努力,重新追她一次,把他们错失的补回来,他以为自己能重新站在了她的身边。

只不过,那些真的只是他以为。

傅景霄从来不想要自欺欺人地说一句“祝你幸福。”

狗屁的祝你幸福,那些只不过是没用的人给自己找了一个台阶下。

但此刻,他好像连那些没用的人都比不上。

那刻,他甚至在想,如果她知道自己才是送邀请函给她的那个人,她会反悔吗?

从十五楼的电梯下去,到了底层,短短几分钟,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这么久。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了车上,双手握住了方向盘,迟迟没有启动引擎,满脑子全都是许今砚和魏云其要结婚的事。

面对她,他停止了思考。

过了许久,他的车才从停车场出去,在医院门口停留了一会儿。

已经进入了深秋到初冬了,外面冷意浓重。

许今砚站在医院门口,她不由拢了拢身上的卡其色的风衣外套。

傅景霄欣喜,她没有去找魏云其,他启动了引擎想要开过去和她打招呼。

但一辆黑色的轿车已经先行一步穿过了他的车前,停在了她的面前,从驾驶座走出来的人正是魏云其。

他也穿着一件卡其色的风衣外套。

两人的颜色相近,从挡风玻璃里看到,竟然如此和谐,傅景霄又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黑色衬衣。

随即他又看向了两人,生怕看漏了什么。

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许今砚笑了出来,然后魏云其打开了副驾驶的位置让她坐了上去。

傅景霄的手掌拍在了方向盘上:“我的副驾驶坐不了,他的就可以了,就真的把我当成了一个司机。”

对方车开了。

傅景霄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魏云其的车开得很慢,傅景霄跟在后头,思绪越来越混乱。

车到了许今砚住的小区,但是并没有停下来,直接开进了小区。

傅景霄的车却被拦下来了。

因为电子系统识别不了。

“这边不能进去。”

“为什么,前面的车能进,我就不能进?”傅景霄的心情不佳,口气当然也不好。

“那辆车有做过登记,你的车没有登记过,你去哪一栋楼?”拦住他的社区保安询问道。

傅景霄报出来她的住址,之前让程康查的。

“那好,我现在打电话去确认一下。”

还要打电话确认。

傅景霄挡了挡手:“不用了。”

他的车只能退到了小区门口的停车道上。

魏云其的车在她住的小区有登记记录,能自动识别,那就说明他的车是经常来,才办了手续。

傅景霄的头磕在了方向盘上,一时之间错乱的思绪将他的脑海打乱。

他送她回家,然后呢……

时间在一分一秒地过去,傅景霄看了看车上的时间,已经晚上十点了,但是没有见魏云其的车出来。

难不成还要留下来过夜?

脑海里冒出了很多乱七八糟的画面,让他整个人极其混乱到抓狂的地步。

他像是个神经病一般,打开了车门,站在了黑漆漆一片的道路上。

车内有暖气也不觉得外头有多冷。

可深夜的路上,冷风瑟瑟,冷意像是从脚能冒到头似的。

他双手撑着自己的腰际,在路上来回走:“人怎么还不出来?”

最后他一拳砸在了车上,手指的关节疼痛不已。

夜越来越深,车从未出来。

傅景霄拿过了手机,打了个电话:“程康,给我搬一箱啤酒送过来。”

“傅先生,许医生不是不让你喝酒,你戒了吗?”

他嗓音梗塞:“她是骗人的。”

对别人来说,只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玩笑。

对他来说是晴天霹雳。

我心疼傅狗了,心疼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