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喜欢就好。”
她收拢一下手机。
周新羡慕着:“许医生,还是你好,想什么来什么,天上怎么没有掉馅饼砸到我呢?”
“我给你多拍点照片回来。”许今砚带不了她去,但能隔空给她直播。
“好的,听说他长得可帅了,但是邀请函上照片都没有,也不知道他会不会是那种很老气的学究样子。”
许今砚看着周新花痴的样子,她拍了拍她的额头:“清醒点,你是看他的脸的吗,是他的水平,他的研究好吗?”
“当颜狗也挺好的。”周新露出桃花一样的花痴状。
果然二十岁出头就是最爱幻想的时候,许今砚凭什么说周新呢,她二十岁那会儿,花痴比她厉害多了。
“许今砚,你为什么愿意和我打赌?”夏鹿疑惑,“就一破乐高值得吗?”
“要不是他长得不错,你以为我愿意吗?”
“打住,停住你流下来的口水,你这是见色起意。”
许今砚手托着腮帮子:“有何不可,人和乐高我都要了。”
“花痴。”夏鹿推了推她的后脑勺。
她吃痛了一下,但是想到傅景霄那张脸,那个身材,她确实该要收收口水了。
“许医生,急诊让您过去会诊。”周新接了个电话,她才挂断就告诉许今砚。
病人已经将她刚思绪全都拉回来了。
她急匆匆朝着急诊的方向奔过去,周新尾随她身后。
本身她现在的门诊可以结束了,她就可以下班了,但是临时接了急诊的病人。
“什么情况?”许今砚边走边问。
李佳将病人的报告递给了许今砚:“男孩,三岁,家长没有看管好孩子,孩子误食了硝苯地平缓释片,剂量到底吃了多少家长也无法判断,刚急诊这里给他催吐,确实在口中找到了药片的残留物,催吐后有轻微咳嗽和呕吐。”
“知道了。”许今砚上前去给她做了复查。
小男孩眨巴着眼睛,躺在了病床上,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带着点泪花,刚应该哭过了。
“小朋友,你在家糖吃了几颗?”许今砚判断孩子误食药物大抵是以为是糖果。
小男孩竖起手指:“一二三四五颗。”
她又按压了一下小男孩的肚子:“疼不疼啊?”
“不疼,不疼……”小男孩被碰到了肚子,痒了起来,不禁笑了出来。
孩子的妈妈站在一旁,眼含泪水:“医生,你说该要怎么办,是我们没有注意,今天让他奶奶带,奶奶吃过高血压药就忘记放进抽屉去了,孩子以为奶奶偷吃好吃的,趁奶奶不注意就吃进去了。”
“你先别担心,神志尚可,没有呼吸困难,硝苯地平缓释片是高血压的药物,现在不确认他到底是吃了多少剂量进去,对于食用没有超过五个小时,最好还是安排洗胃,以免药物残留造成什么后遗症。”许今砚和孩子的妈妈解释了一下。
孩子妈妈点头:“好好好,我听医生,但他这么小,洗胃会不会伤害性很大。”
“尽量安抚孩子的情绪,这么小的孩子,是不适合做无痛的,李佳,请消化科的同事去儿科,先把他带入儿科住下来,洗胃之后要挂几天盐水消炎,等恢复了才能出院。”许今砚交代李佳。
她转身叫了周新过来:“去告诉李科一下,让她温柔点。”
“好的,许医生。”周新立马去办了。
一旁的妈妈听着许今砚安排妥当了,她感谢地握住了许今砚的手:“医生,太谢谢你了。”
“应该的。”她拿出了自己的笔,走到了病床边,拉着孩子的手:“小朋友,你知道阿姨为什么这么不害怕吗?”
小男孩摇摇头。
她给他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背上,手背上多了一个超人的标致符号:“因为阿姨是超人俯身,如果小朋友也是超人俯身就一定不怕疼了。”
“我也要变成超人,超人棒棒。”小男孩伸出手来。
许今砚在他的手背上画了一个超人,然后鼓励道:“一会儿做检查的时候,看着超人,就要勇敢哦。”
“我是超人。”小男孩看着超人的标致,立马破涕为笑了。
林主任过来看到这一幕:“还是你有办法。”
“谁让我还是个小孩呢。”许今砚抿嘴一笑,她看着手上的超人标致,“接下来,交接上去吧,没什么事情,我就先走了。”
“好,又耽误你下班了。”林主任看了一下时间,刚是把她从门诊下班喊过来的。
许今砚在急诊轮转的时候,就身手林主任喜欢,后来他还让她留在急诊,无奈齐正国太厉害,把她给挖走了。
但林主任一直都很欣赏这个后辈。
就像是刚刚,她用自己的方式在医生的岗位上熠熠发光。
而且做得甘之如饴。
许今砚挥了挥手:“林主任,又往我脸上贴金了,走了。”
她走出了急诊室。
“孩子要洗胃,你钱不打过来,我为了这个家,全职在家带孩子,照顾你妈,你妈药瓶都不知道放好,害得孩子遭罪,我还要伸手问你要钱,有没有天理。”许今砚听到在角落里哭诉的孩子妈妈。
她满脸是泪。
许今砚不由揪心。
眼前晃过了一幕又一幕。
“妈妈在医院,求你给她看病,医生说不看,我妈会死的。”
许今砚闭了闭眼,走到了她的身边,妈妈已经挂断了电话,一脸慌乱地看向了被撞破事实的许今砚。
她伸出手机:“加我微信。”
孩子妈妈一愣。
“先把钱交了,尽快洗胃,对孩子不好,后面再还我吧。”
“谢谢你,许医生,我都不知道该要怎么感谢你。”孩子妈要跪下来。
许今砚扶住了她的手臂:“又不是不还了。”
她很快就给她转过去两千块钱,交住院费用就可以去检查了。
“女人可以有孩子有家庭,但是别没有了自己。”许今砚拍了拍孩子妈妈的肩膀。
孩子妈妈看着这个穿着白大褂,和自己素昧平生的医生,白大褂高大地立在了自己的心中,她以为自己放弃一切在家庭里维系好就好了。
到头来,却失去了自我。
她不禁摇头,自己还真是傻得可以,但不容她多想,她立马去缴费入院,她等得了,孩子等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