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阿姊,当公主好难!

刘瑶可没有说错,就算她不懂,也知道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阿父攒了一年的家底,可谓是兵强马壮。

就算不说现在,就是历史上汉武帝打的那场仗也算是富裕仗,若不是准备充分外加是卫青负责打仗,那场战役的胜利成果能保留多少,还是要打个问号的。

现在最好能尽量克服缺点,使马上马上要发生的阴山战役成为一场史无前例的大胜,这样才有利于大汉。

刘彻无话可说,装作没听见,指了指沙盘中他们正在展开激战的阴山主脉,问道:“你们打了这么长时间,觉得这里可以留下匈奴主力吗?”

霍去病:“陛下,别说六万,就是匈奴将全部主力压在这里,我觉得大将军也能将他们留下,就是担心他们跑了。”

刘彻:“按照你这样说,若是布置多路大军,就不怕匈奴主力跑了?”

曹襄摇头,“陛下,那样兵力会分散,最好的办法,是借机将匈奴主力吸引进我等的包围圈,不能被他们牵着鼻子走!”

“牵着鼻子走?” 刘彻觉得这话有意思。

曹襄拱手道:“阿瑶说的。”

刘彻欣慰地看着刘瑶,“阿瑶居然还会看兵法?”

刘瑶可不担这个虚名,“不会啊!这不是人之常情吗?消灭敌人的时候,若是敌人太强,那就分散击破,如果能吃得下,那就拢在一起,有什么难的。”

刘彻点头:“不错,不错。若是能将匈奴主力全部围在一处,然后全部消灭,可保塞北至少五年安稳。”

他此次势必要将伊稚斜驱逐到漠北以北的地区。

刘彻仔细看了看阴山的地脉,若有所思

霍去病与曹襄静静地等着。

刘瑶见状,转身出去了。

她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到了外面,就见刘珏蹲在雪地里不知道干什么,至于另外两个小家伙则是拿着小木铲在堆雪。

刘瑶悄无声息地走过去,就见刘珏拿着树枝在雪地上写写画画,刘瑶仔细辨认了一番,好似朔方郡附近的地图。

“阿珏,你既然感兴趣,与其在外面画图,不如进里面听一下!”刘瑶在她身边蹲下,温声笑道。

刘珏动作一滞,手中树枝无序地在地上游走,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听小姑娘郁闷道:“ 阿姊,你能不能与阿父说一声,我也想去去打匈奴!”

她喊出的“女将军”口号,可不是开玩笑的,但是阿父似乎将其当成了玩笑。

刘彻自然知道刘珏的心思,不过他当做看不见。

刘瑶眸光微闪,接过她手中的树枝,学着她在地上戳戳点点,“阿珏,你现在也不小了,你可知要当将军,需要干什么?”

刘珏:“我知道,孙子曰,将者,智、信、仁、勇、严也!”

刘瑶点头, “身为将者,不说你的骑射本事,但是判断力、决断力、裁断力士三大前提,还要有成熟的天文地理知识、对各种武器、装备、军种成熟了解与应用,而且要成为将军,你还要有统御部下的能力,毕竟上战场打仗,靠你一个人是不行的。你不能光看着舅父他们的风光与军功,就忽略这背后的事情。”

“阿姊,如果我讲这些都掌握了,你就劝阿父让我领兵吗?”刘珏思索片刻,眼含期待。

“阿珏。”刘瑶将她拉起来,看了看地面,又看了看手中的短树枝,环顾左右,看到旁边木架有一根半人高的竹竿,就将手中树枝扔了,拿起竹竿。

刘珏就见刘瑶拄着竹竿在雪地上笔走龙蛇一番,然后停下动作,示意她看。

在她画着的朔方郡舆图上方赫然写着“一将功成万骨枯”七个字,与刘瑶往日娟秀的字迹有所区别,有些跋扈不受拘束,有一半都戳破雪层,翻出的褐色泥土好似凝固的赤血一般,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阿姊……”刘珏盯着地面,轻轻呢喃,“我知道。”

上战场要杀人,她不怕。

刘瑶两手拄着竹竿,看着地面的字,叹气道:“阿珏,你要想清楚,战场要死人的,你杀人,人杀你,无论公主还是小兵,虽然地位不同,但是命只有一条,一刀砍下去,也是血肉之躯,你确定能忍受得了,而且战场环境艰难,不是你骑射好,武艺高强,就能撑下去,首先你先能克服战场的环境。”

“去年舅父带你我去过南城郊,那里百姓困苦,看着活的艰难,但是战场要比那些更困难,而且女子多有不便,你确定要当将军?”刘瑶这般郑重,是因为妹妹长大了,自然她心中有了“事业方向”,总要和她说清楚。

“……阿姊,我,我能行的。”刘珏越听身上压力越大,她之前想象在万军中斩杀敌将首级,然后凯旋而归,受万民拥戴,她知道打仗苦,可也仅仅是知道而已。

“唉,你若是想试试,等你长大,我向阿父请求,让你去南军历练一番,然后再去北军怎么样?”刘瑶将手中的竹竿踢到一旁,捏了捏发凉的掌心。

南军由卫尉统领,驻扎在未央宫和长乐宫之内,负责宫廷,而北军则是负责宫廷以外的地方,由中尉统领。

“要不,咱们为了锻炼,你去珍馐署找只鸡磨炼一番,先弄个‘缚鸡之力’的成就?”刘瑶见她焉了吧唧,换了一种语气打趣道。

“阿姊!”刘珏被她这话弄得一头黑线,拽着刘瑶的袖子跺脚,“你小看人,明明去年秋狩的时候,我还给你猎了一只狐狸一只狼呢,要不是身边的羽林卫拦着,我还能给你打回一头熊,让你吃熊掌呢!”

“……”刘瑶差点忘了这事,闻言毫不客气屈指弹了她一下,“既然你要提起这茬,咱们也要实事求是,你这个小身板还真想猎熊,到时候是你猎熊,还是熊吃你都不一定,现在还大言不惭。”

黑熊这种猛兽,岂能是她一个不足十四岁小女孩就能猎的,在那之前带回来的狐狸和狼就已经让她吃惊了。

“阿姊!”刘珏捂着额头,噘着嘴道:“行吧,就按照你说,不过我要去北军。”

南军有什么意思,一直在宫中,不如出宫去北军。

刘瑶正欲开口,衣角一重,下意识低头,就见刘琼、刘珏这两个小家伙,也噘着嘴。

刘琼:“阿姊,我也要去。”

刘据用力点头,“北军,和二姐一起。”

刘珏白了两人一眼,“等你们能骑上大马狩猎,不求抓到狐狸,就是兔子也行,我就让你们去,怎么样?”

“啊?”刘琼小手捧脸,瞪大眼睛,“要骑马?”

她现在还没有马腿高,怎么能爬上去?

刘据小脸也苦哈哈的。

除了阿父抱着他骑过马,他单独压根骑不上去。

刘瑶见刘珏解决了,也就不再说什么。

刘瑶捏了捏两个小家伙滑嫩的脸蛋,微凉软滑的手感让她唇角经不住上翘,“好了,外面太冷,都进屋吧。”

其他三人纷纷点头。

刘瑶等人走后,莫雨悄无声息地从角落里走出来,吩咐周围的宫人莫要乱动地面的东西。

……

西侧殿内,刘彻与霍去病、曹襄在沙盘上不停推演,说的口干舌燥,一个时辰内灌了三四杯茶水,不过他很开心。

霍去病、曹襄是他的晚辈,又自小富贵,年龄小,待他亲热,对一些人情世故没有多少顾忌,胆子大,可以毫无顾忌的反对他,让他能收获更多,制定更加合适的策略。

等到沙盘推演结束,在场的人都长吐一口气,觉得酣畅淋漓,曹襄、霍去病对视而笑,刘彻大笑不已,看着被折腾的狼藉遍地的沙盘,目露精光,“霍去病、曹襄,你们再做一个沙盘送到未央宫,朕有厚赏。”

说完他又催了一句,“最迟明日下午。”

他也让卫青见识一番他的推衍。

曹襄、霍去病:“诺!”

吩咐完毕后,刘彻走出西侧殿,从温暖的室内走到室外,恰逢一股冷风迎面而来,感受到沁人的凉意,同时后背的汗湿更明显了。

刘彻这才惊觉,刚才与曹襄、霍去病讨论的太过激动,连什么时候出了汗都不知道。

曹襄与霍去病跟在他身后。

霍去病看着只有零星宫侍的院子,有些纳闷 ,“那几个小的呢?不是在外面堆雪人吗?”

雪人只堆了一个身子,人就没影了,他还打算出来帮忙。

莫雨笑着道:“外面太冷,长公主就让他们进殿了,不过公主和殿下在那边的雪地弄了好多东西,奴婢没让人收拾,陛下要不要看看?”

听他这样说,刘彻来了兴致,示意他带路。

莫雨见状,在前面领路,带着他们来到刘瑶、刘珏他们写画的地方。

因为莫雨的吩咐,其他宫人不敢触碰,雪地上的舆图与字保存完好。

“……一将功成万骨枯!”刘彻第一时间看到上面的字,下意识念了出来,心头升起无限怅惘。

霍去病也是眼神复杂,“阿瑶她一直都是懂的!”

一名将军的功成名是由垒垒血骨堆积而成的。

曹襄:“阿瑶她通透仁义,从来不是口头说说的。”

霍去病也辨认出字迹下方是朔方郡地区的舆图,纳闷道:“这下面也是阿瑶画的?”

怎么感觉字与图不怎么相配啊!

莫雨:“下方是诸邑公主所画!”

曹襄:“阿珏居然将朔方郡的地形都记下来了?”

这可不是普通人能干的。

莫雨点头,“奴婢可不敢当着陛下的面说谎。”

刘彻看了看地面的字和图,又看了看旁边怪异的大雪堆和城墙,不用猜,也知道那些东西是最小的两个孩子折腾的。

小小的一片天地,有童趣盎然的雪人,也有让人震撼的妙语,还有精妙的舆图……这些都是他的孩儿弄得。

刘彻绕着看了两遍,满眼稀罕,惋惜这东西在雪地上,无法保存。

霍去病一听,笑道:“陛下可命宫中画师作画。”

自从能用于画写的纸出来后,宫中养了好几名画师。

“不妥,朕要自己画下来。”刘彻原先想点头,转念又改变了主意。

霍去病:“……陛下高兴就好!”

曹襄嘴角微抽,“陛下确定? ”

陛下的画技大概因为练习时间不长,充满童趣。

用阿瑶的话来说就是“提升空间很大!”

刘彻见他们这幅不信任的表情,一开始心头还有些犹豫,转眼就坚定决心,“当然,这些都是朕的孩子们弄得,理应由朕来记录。”

霍去病、曹襄见状,也就不再说什么。

在外面欣赏完后,刘彻带着曹襄、霍去病就没在外面待着了。

才进殿就闻到浓郁的香甜味。

进入内殿,看到刘瑶他们在烤鹿肉,至于空气中的香甜味,是裹在鹿肉上的蜂蜜灼烧挥发产生。

“阿父,啊——”刘据见刘彻进来,不舍地看了看自己碟子里的鹿肉,最终决定还是与刘彻分享,跑到他面前,用筷子夹着肉,踮着脚,整个身子都在用力。

“不错!好吃!”刘彻也不客气,俯身一口将烤肉吞下,嚼了两下,品味道:“鲜嫩多汁,刘据真乖!”

尤其他刚才看出儿子的不舍得,嘴里的肉就更美味了。

刘据一听,也不觉得心疼,咧嘴笑了。

刘琼见状,也贡献出了自己的肉,踮脚喂给刘彻吃,“阿父,啊——”

刘彻欣慰张开嘴,肉才到嘴里,就听他的三女儿说道:“阿父,我喜欢宣室殿的那个七彩琉璃瓶,你能给我吗?我拿一百琉璃球给你换!”

刘彻顿了一下,勉为其难地点了点头。

俗话说,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刘珏见刘彻此时如此好商量,眼前一亮,将烤网上快烤好的鹿肉都收拢起来,屁颠屁颠地跑到刘彻面前, “阿父,吃肉,我亲自烤的。”

此时拿着架子烤肉的刘瑶动作一滞,摇了摇头,接着她的烤肉大业。

卫子夫坐在里侧,膝上搭着薄裘,含笑看着他们闹腾。

“真的?”刘彻明知故问道。

刘珏点点头。

刘彻也没有客气 ,接过碟子,在一旁的桌案旁坐下,拿起筷子慢条理斯地品尝起来,“有些咸了,这里不熟,这块焦了……”

等吃完了,末尾来一句,“味道与刘据他们的差的有些远!”

刘珏傻眼。

阿父觉得不好吃,是不是打算堵她的嘴,不让她提事情。

负责烹饪的临时“庖厨”刘瑶嘴角微抽。

都是她做的,也是统一腌制的,顶多就是火候有差别,其他味道怎么可能差别那么大。

“我不管,你吃完了。阿父,我也要去打匈奴,你让我跟着舅父去打仗好不好?”刘珏眉眼弯成月牙,笑的颇为谄媚。

刘彻用锦帕擦了擦唇,不着痕迹地看向卫子夫,见她温婉淡定,看着似乎没被吓到,又看向刘瑶,她则是看戏的表情,既不紧张也不生气。

他想了想院子中雪地上的字,想来刘珏向刘瑶提了请求。

不过,刘瑶写那些,是赞成还是反对呢?

刘彻慢条斯理地品茶,脑中开始想对策,余光扫过坐在烤炉旁的曹襄、霍去病两人,灵光一闪。

有法子了!

“阿珏,真的公主自然想干什么都可以,但是要有真材实料,你若是能打赢霍去病、曹襄,朕让你打匈奴如何?”刘彻唇角微翘,眸光扫过霍去病、曹襄,示意他们配合一下。

霍去病看着他欲言又止。

想说他可不敢欺负妹妹。

曹襄:……

刘珏一听,当即笑容顿收,立马看向刘瑶,“阿姊!你看阿父!”

她又不是小孩子了,对于霍去病、曹襄的实力还是有所了解的。

刘瑶亦是嘴角抽搐,“阿父,你还不如直接往刘珏头上浇一盆冷水算了!”

刘珏点点头。

刘彻佯装惊诧,“怎么可能!阿瑶,你要知道,若是阿珏没有霍去病、曹襄的实力上战场,就是让她送死,朕是万万不允许的。”

刘瑶见状,看向刘珏,两手一摊,一副自己无能为力的神情。

一开始她也不赞成妹妹一下子上前线打匈奴,谁让她步子迈的太大。

“……”刘珏噘嘴,她不就是想秉承着“漫天要价,坐地还钱”这个道理,想到这里,她期期艾艾地看向刘彻,“阿父,那我不想去塞北了,我去北军那边如何?将来好保护你!”

刘瑶见状,当即道:“阿父,既然阿珏将目标定在长安,你的目标也降低些,等阿珏十八岁后,要不让阿珏与我较量一番,赢了就让她去。”

话音落下,刘珏狂喜。

刘彻一头黑线,无语地看着她。

若是与阿瑶较量,与直接答应有什么区别。

霍去病偏头忍笑。

曹襄:“陛下,阿瑶的身手也算矫健,就比我与霍去病弱几分,臣以为可行!”

刘彻冷觑了他一眼。

这还有一个同样睁着眼说瞎话的。

刘珏见刘彻不语,焦急地看向刘瑶。

刘瑶冲她眨眨眼,轻咳一声,“阿父,看在沙盘的份上,要不等阿珏十六岁后,就让她去北军磨砺一番,以三个月为期,若是在北军都无法坚持,塞北更不用说了。”

至于现在肯定不行,妹妹年纪还小,还是在宫中折腾吧。

“……对,阿姊说得对。”刘珏叹气。

毕竟阿姊将年龄又降低了两岁,她看出这已经是阿姊的最低要求了。

听到“沙盘”二字,刘彻心中叹息,看着与子夫眉眼相似的刘珏祈求的样子,最终语重心长道:“阿珏,为朕分忧,为国尽忠,不一定要上战场,你看,阿瑶这样不也挺好,你一个女儿家,何必要去打匈奴。”

刘珏仍然倔强地看着他。

卫子夫轻声道:“陛下,阿瑶说的没错,等阿珏年纪再大时,让她试一下也未尝不可,要不就在南军历练一番,让她体验一番宫中禁卫的生活。”

大概受到卫家血脉的影响,阿珏对兵法、战事的敏感度让她惊诧,若是能有机会实现,就算苦着点,只要孩子开心就好。

刘彻想了想,想起屋外雪地的舆图,最终不忍伤害刘珏的一腔热血, “既然子夫这样说了,这样吧,阿珏,等你成亲后,朕将茂陵尉交由给你可好?”

刘瑶:……

这一下子南辕北辙了。

南军北军都没落着,将刘珏赶去茂陵修墓了,虽然是个肥差,但是身为公主,刘珏不稀罕这些了。

而且还有一个前提,成亲。

换做是她,即使她是个战五渣,她还是要反抗的。

刘珏果然不满,刚想反驳,刘瑶扯了扯她,顿时让她冷静了,小脑袋瓜转了转,“我不,我又不懂修陵,阿父就不怕我将你的陵寝给拆了,既然出不去,那我在南军当个小小的校尉也行。”

刘彻脸色微黑:……

阿珏真是狮子大开口,她有这胆子,他可不敢将宫中防御交给她。

霍去病用胳膊肘捅了捅曹襄,眼神道:咱们是小小的校尉。

曹襄示意他别乱说话。

刘瑶见双方有些别苗头,上前搂住刘珏,抓了抓她的胳膊,示意她先别吭声。

刘瑶笑道:“阿父,阿珏确实不懂修陵,不如让她当甘泉尉可行,没有多少风险,任务还轻松。”

刘珏扭头瞪大眼睛,这与她们之前说的不一样。

刘瑶抓了抓她的胳膊,心中无奈。

妹妹啊!你还小,咱们先找个小地方磨砺一番,磨刀不误砍柴工,你这个年纪急吼吼要去砍匈奴,阿父如果答应,她都要怀疑对方糊涂了。

再说甘泉宫是她的地盘,足有二百多守卫,已经够她大展身手了。

至于茂陵尉,修陵寝活虽然轻松,但是指不定里面藏一个大坑,天降一个“不敬不孝”的罪名。

刘彻见刘珏一副发不出脾气又郁挫的表情,唇角弯起,“既然这样,就如阿瑶所说。”

“哦。多谢阿父!”刘珏失魂落魄道。

刘彻见状,心中更愉悦了。

刘瑶则是低声安慰道:“你莫急,未来你手底下的甘泉卫一定成为长安最好的士兵。”

刘瑶可不是哄人的,如果刘珏真会练兵,她就配合将他们各种装备补足,各种福利管够,磨练成特种兵,让南军、北军眼红。

有了这个成绩,刘珏向刘彻提其他要求,不就轻而易举。

刘珏无力地点了点头。

刘瑶则是拍了拍她的小脑袋,“才这点小挫折就受不住,行军打仗,虽说讲究天时地利人和,可一般凑齐两个已经是幸运,其他的就要自己克服,你现在这心态可不行!”

“阿瑶说的没错。”刘彻赞同点头。

霍去病:“我要将阿瑶这话记在心里。”

刘珏白了他一眼,将头埋进刘瑶的怀里,委屈巴巴道:“阿姊,当公主好难!”

刘瑶:……

阿珏想说的是当女子难吧。

刘彻听得眼皮直跳。

这话传出去,还以为他这个父亲有多苛待孩子呢。

事实上是阿瑶他们一直再给他出难题。

……

刘彻回到未央宫后,莫雨将之前刘瑶与刘珏在雪地的谈话原原本本说了一遍。

刘彻既欣慰又头疼,同时心中惋惜更甚,为什么阿瑶、阿珏不是皇子呢。

若是那样,他也就更加轻松,大汉彻底无忧了。

就这样,当天刘瑶、刘珏收获了来自未央宫的各种赏赐。

刘珏看着赏赐,惋惜道:“早知道明日说了。”

刘瑶想说,以她的年龄和身份,就是明年说,也不会让她去塞北杀匈奴的。

……

两日后,卫青被宣召进宫,首先见到了殿中的沙盘,还没等他问出自己的疑惑,刘彻先请他赏阅自己画的雪地涂鸦图,说起那日的场景。

卫青认真听完,看着浑身散发着炫耀的帝王,赞同道:“臣真羡慕陛下教养出如此优秀的两位公主!臣家中的孩子越大,反而越臣头疼。”

“都一样,都一样。”刘彻嘴上说的谦虚,面上的笑可是一点也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