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场情事进行十分的激烈。
刚刚睡醒的容致,拥有着用不完的体力。
阿金和往常一样,他在大多数时候是沉默的,被动的。
可又有一些不一样的地方。
比如,他没有把眼睛闭上。
他静静地看着容致。
因为自小到大都被容震保护得极好,哪怕已经快二十六岁了,他的眉目间还有一股少年的天真感。
他五官随了他父亲,是偏硬朗的,而硬朗的五官与天真的少年感在他脸上融合出一种独特的气质。
阿金觉得他像一个大男孩。
是那种念书成绩不怎么样,但为人很仗义,拥有着很多朋友的大男孩。
而事实上,生活中的容致确实是这样。
他跟在容致身边也有几个月了,跟他一起出入了很多私人场合,见过他很多朋友,他跟他的朋友们都相处得很好,当然这不排除大家都是忌惮他容家小少爷的身份,但他对待那些朋友都是很仗义很真挚的。
这样的大男孩,却是他恩人的死敌。
阿金的心剧烈地收缩起来,一阵阵的疼,疼得他额角冒出了冷汗,疼得他眼角溢出了几滴眼泪。
容致注意到了这一切,他低下头来,温柔地亲吻阿金的额角,用舌尖舔舐他的眼睛,“不舒服?”
阿金怔怔地看着他,眼泪几乎要控制不住了。
结束后,容致搂着阿金昏昏入睡。
阿金也很累很困,也很想大睡特睡。
但他没有。
枕着容致的胳膊,他用眼神细细地描绘容致的五官,他要把这个大男孩的面容永久地刻在他的心里,他的灵魂里,一辈子都不忘记。
两点多的时候,容致被饿醒了。
睁开眼睛,他看着还躺在他怀里的阿金,笑得一脸心满意足。
在阿金唇上亲了亲后,他掀开被子下床,因为一上午的剧烈运动,他的腰有点酸。他不禁回头看向还赖在被窝里的阿金,用手碰了碰阿金的面颊,“宝贝儿,你要是天天都这么热情的话,我迟早要死在你的身上。”
说完,容致起身,去浴室洗漱。
阿金看着他赤裸的后背,眼睛渐渐湿了。
匆匆用了午餐后,容致要出门,他下午约了人谈事情。
阿金送他到门口,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又什么都没说。
容致见他一副依依不舍的样子,脸上的笑容很是灿烂,低头在他唇上亲了亲,“乖乖在家等我,我很快就回来了。”
阿金点头,“嗯。”
容致仿佛是真的很喜欢他一样,抱着他又腻歪了一会儿后才出门。
容致走后,阿金回到了二楼卧室里。
佣人捧着干净的床单,正要换上,阿金将她们打发走,然后躺到床上去。
容致在生活中十分的精致,枕头上留有他洗发水的味道。那是一种柠檬混合了薄荷的味道,吸进鼻子里,会感觉到一丝若有若无的凉意。
阿金把枕头抱在怀里,就像抱着容致一样。人就是这样的奇怪,在拥有的时候不觉得有多好有多珍贵,等到要失去的时候,脑海里就全都是有关于那个人的点点滴滴。
阿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容致。
但要他给容致下毒,他实在是做不到。
可容致不死的话,妹妹就会死。
阿金活了十几年,从来没有像此刻这般痛苦过。
他紧紧抱着容致的枕头,把脸深深地埋在枕头上,嗅着容致的味道,心如刀绞。
容致果然很快就回来了。
到家的时候,阿金还没有醒,极致的痛苦会消耗掉人所有的精力,他不知道在什么时候睡着了。
当容致把他从被窝里拉出来的时候,他整个人都是懵的。
容致捏捏他的脸颊,“宝贝儿,快醒一醒,去换身衣服,我带你出去吃饭。”
阿金迟钝地“哦”了一声。
换衣服的时候,他问容致,“去哪里吃饭啊?”
容致拉开衣柜门,从里面取出一件白色的短袖,和一条水洗蓝的牛仔裤,“就穿这个吧。”
阿金接过来换上。
随后,两个人出了门。
天色还早,容致自己开车。
阿金坐在副驾驶,不知道是睡糊涂了,还是不愿意面对要在两个对他最重要的人中间做二选一的现实,他的脑袋还是有点懵,就像没睡醒一样。
晚高峰拥堵的马路,让容致没办法发挥他那堪比赛车手的车技,宝蓝色的科尼塞克一路走走停停,在耗费了将近一个小时后,停在了一间私人会所的门口。
下车后,容致把车钥匙随手抛给门童,然后带着阿金到了他的专属包厢里。
推开门进去,朋友们正聚在一张斯诺克球桌前,见容致进来了,纷纷回头跟他打招呼。
一个朋友问,“怎么来得这么晚?”
容致的手搭在阿金的肩上,笑道,“回去接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