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着爱人的臂弯,宋和一夜无梦。
醒来时,因为睡得太沉太久,宋和有种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觉。
身后传来男人略微沙哑的嗓音,“醒了?”
宋和打了个呵欠,“嗯。”
窗帘关得严严实实的,屋内光线昏暗,宋和问,“几点了?”
顾知周温热的呼吸扑在她的耳后,“不知道。可能已经八点了吧。”
宋和一听,挣扎着要起床,“怎么这么晚?”可自己并没有听到闹钟的声音,再想起这男人的前科,宋和问,“你是不是把我手机关了?”
顾知周痛快承认,“嗯。”搭在她腰上的手轻微一用力,重新把人拉回怀里,温柔地抱住,“再睡一会儿。”
宋和也想睡,可公司里还有一大堆事情呢,便推开他的手,“你睡吧,我得起床去公司了。”
顾知周不太高兴的哼了一声,“你只是一个副总裁,就算容致不管事,上面还有一个容震呢,晚去一会儿耽误不了什么事。”
强硬地把人重新拉进怀里,再翻身压上去,顾知周的双唇在宋和的脖子与锁骨上游走,落下一个个缠绵悱恻的吻。
宋和被他吻得受不了,就伸手去推他,结果双手被顾知周紧紧捉住,再送到唇边含住,用牙齿轻轻地咬,用舌尖轻轻地舔舐,那犹如触电一般的酥麻感觉,立刻从指尖蔓延至全身。
宋和落入了顾知周的柔情攻势里,再也没有力气推开他了。
这一场情事激烈缠绵。
宋和本就没有睡够,一醒来又经历这样一场激烈的情事,结束后,简直是连眼皮都不想睁了。而顾知周有意想让她再睡一会儿,就用掌心不断地在她后背上轻轻的抚摸,很快,宋和的呼吸就平缓了下来。
等再一次睁开眼睛的时候,都已经十一点了。
睡饱后的宋和,面颊饱满红润,眉目间自带一股飞扬的色彩。琇書蛧
宋和想起床了,顾知周这一回不阻止她了,两个人黏黏糊糊的下了床,再一起去浴室洗漱,换衣服的时候,宋和一边对着镜子整理衣领,一边对顾知周说,“我今晚肯定回来的很晚,你先睡吧,不用等我了。”
顾知周将一条灰色的领带递给她,要她给自己打领带,同时,嘴上抱怨着,“别什么事情都往自己身上揽,该休息的时候休息,该吃饭的时候吃饭,要是把身体累坏了,除了我,没人会心疼你。”
宋和一笑,手指灵活的打出来一个漂亮的结,“嗯,我知道了。”
随后,两个人一起下了楼,用过一顿丰盛美味的午餐后,在门口吻别,然后出发去各自的公司。
宋和上车前,顾知周才把手机还给她。
以前,顾知周若是做这种事情,她会非常生气,如今,只觉得心中甜蜜。
已经是初夏了,车里开了空调。
宋和觉得有点闷,就把车窗降下去了一点,燥热的风立刻席卷进来。
打开手机,一连串的未接来电,多数都是夏晴晴打来的,还有樊助手跟容震,以及
宋和先给夏晴晴回过去,“晴晴,怎么了,给我打那么多电话?”
夏晴晴往会客室那边觑了觑,压低声音说,“张董的夫人今早闹到公司来了,朝着闹着要见你,现在正在会客室等你呢。”
听到这个消息,宋和并不意外,“好了,我知道了,我大概还有半个小时就到公司了。”
到公司后,宋和先去了一趟容震的办公室。
张德海的夫人显然是跟容震大闹了一场,容震脸色有点不太好,捧着一杯热茶坐在椅子上,宋和进去的时候,只轻轻抬了一下眼皮,“你来了。”
容震没问她这一上午去了哪里,为什么手机关机了,只略显不悦地说,“事情是你惹出来了,现在人家闹上门来问我要人,我是没脸跟她解释的,你去跟她解释吧。”
这话听得宋和心中冷笑。
什么叫事情是她惹出来的?
不是他要她对付张德海吗?
如今她对付了,且还把张德海打得没有翻身的余地了,他却又不满意了,怪自己这一招太绝太狠了,让他不能讲兄弟义气了……
呵,婊子都没有这么不要脸的。
不过,宋和今天心情很好,不想跟他打无意义的嘴仗,便一口应下了这桩吃力不讨好的差事,“行,我去跟张夫人解释。”
容震也懒得再看她,朝她挥了一下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宋和转身准备离去。
容震又叫住她,“那个……老张到底替我挡过刀、救过我的命,十几岁就跟我一起出生入死了……”
昨天晚上,他特意问过法务部的人,像张德海这种情况,如果他肯把侵吞的公司资产吐出来的话,他们董事会再表示不追究的话,那张德海就可以免去牢狱之灾了。
到底是几十年的老兄弟,容震还是不忍心看着张德海去坐牢。
宋和只听了一个开头,便知道他想说什么,她冷冷的提醒,“容董,张德海是什么样的人,您比我清楚,您认为您在这个时候放弃对他的追责,他就会对你感恩戴德吗?”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
容震不由得心烦,“他是恨我,还是感激我,那是我
琇書網的事情,就不牢你操心了。”
想起昨天老兄弟们临走时不是摇头就是叹气,一副认定了是他授意的宋和报警,容震心中就不禁有气,“如果不是你自作主张,把事情闹到这种地步,我跟老张又怎么会……”
后面的话,容震没说出口。
因为如今说什么都晚了,老兄弟们已经认定他是个不讲兄弟义气的无义小人了。
宋和原先一直不明白,以容震的手段,怎么会被一个张德海逼的,都无法在容兴立足了。
如今她算是明白了。
原来,心狠手辣的容震竟是这么的讲兄弟情义。
呵,一个把亲儿子当成活体供血机的人,竟然还有这样有情有义的一面,实在是滑稽又可笑。
宋和忍不住讥讽出声,“请恕我直言,容董,您要讲兄弟情义,可以,这没什么问题,但讲兄弟情义也要分事情分时候,如果我们这次不把张德海按死的话,那么您的行为,就是放虎归山。”
“到时候如果他卷土重来的话,容董,您可别怪我没有提醒过您。”
这一点,容震自然也是清楚的。
只是,如果他真不给张德海活路的话,那其他兄弟肯定会心寒的,也就难免不会为了不重蹈张德海的覆辙,而闹出分家的事情来。
当一个企业变成四分五裂了,那也就意味着离吞并、侵占、倒闭不远了。
而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容兴能像顾氏那样,成为一份盛久不衰的产业,可以让所有的容家子孙都能得到庇荫。
而且,把一个四分五裂的容兴交到容致手上,只会加速容兴的灭亡。
这是容震不想看到的。
他也知道,自己的这种想法,在宋和眼里就是个笑话,她是个律师,讲究的是一切违法行为都是犯罪,都要受到法律的制裁,所以,他懒得跟她讲这些。
而且……
容震用探究的眼神,看着宋和。
他总觉得,宋和愿意担任容致的副手,不仅仅只是想从自己这里得到那百分之三的股份,她心里应该还有其他的盘算。
很有可能,在仗着他的势,把张德海与容诚除去后,她就会立刻调转枪口,帮着容九对付容致。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还真不能让张德海坐牢。
因为,张德海手中的股份不少,他可以利用张德海,去牵制宋和跟容九。
将思绪沉了沉后,容震好似不耐烦的出声,“就照我说的去做,只要老张把那七十亿一分不少的吐出来,我就不追究他的责任。”
宋和冷冷呵了一声,“行,您是董事长,您说了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