杯子中的鸡汤清甜鲜香。可宋和一走,就仿佛把那美味的滋味也一起带走了一样,再喝了两口,傅谨言就喝不下去了,他将杯子递给夏晴晴,这一回,英俊潮红的脸上没有了笑意,声音也是干巴巴的,“谢谢。我累了,想睡了,你们走吧。”
夏晴晴见杯中还剩了不少鸡汤,便有心想劝傅谨言再喝一点,可目光触及到傅谨言那恹恹的神色后,她想,或许是这鸡汤有点腻了,他喝不下去了吧。
夏晴晴便问,“傅律师,我还拿了小饼干过来,你要不要吃一点?”
傅谨言不说话,单只是摇头。然后,整个人往下滑,滑进了羽绒被里。闭上眼睛后,傅谨言再次下了逐客令,“你们走吧,我累了,想睡了。”
夏晴晴呆在原地,“可是宋律师说,要让我等你睡着之后再走的。”
王志成没发话,反正是坐在角落里不动,坚决贯彻宋和的指令。
傅谨言心烦气躁地拉过被子,把头蒙着,“随便你。”一顿后,他发脾气似的在被子底下低吼,“把灯关了。”
夏晴晴听出了他话中的不耐烦,呆在原地抿了抿唇角后,走到床头柜前,伸手把灯光了。
房间重新回归黑暗。
夏晴晴摸索着绕过床尾,走进浴室里,拧开水龙头,把杯子里的鸡汤倒掉,再用热水一点点把杯子冲洗干净。待洗净后,夏晴晴关上水龙头,从一旁的纸巾盒里扯了几张纸巾出来,擦去手上的水渍,一不小心,目光落在了镜中自己的面庞上,夏晴晴忽然自嘲地勾了一下唇角。
她对着镜中的自己说,“有什么好委屈的呢?你跟他就见过那么两三次面,他除了知道你是宋律师的助理以外,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你有什么资格委屈呢?”
将擦手的纸巾丢进垃圾桶,夏晴晴对着镜子笑了笑后,拿着洗净了的杯子走出了浴室。
退烧药除了能解热镇痛以外,往往还伴随着汹涌的困意,把头蒙在被子中的傅谨言不多时就在药物的作用下,沉沉地睡着了。
夏晴晴轻手轻脚的将被子扯到他脖子的下方,让他能自由的呼吸,又倒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后,这才与王志成一前一后地从房中离去。
回到房中,宋和并没有立即休息,而是趁着洗澡的时候,将今天在康思达集团与布莱特.马的会谈在脑海中重新回忆了一遍后,宋和越发觉得整件事情就像一个圈套,只是毫无证据。
洗完澡出来,宋和一边吹着头发,一边思考着明天去了雷普斯后,应该说些什么,又该做些什么。等把头发都吹干了,那脑海里也有了一点脉络思绪。M..
把吹风机放回原处后,宋和回到卧室,准备睡觉了。关了灯,躺在床上,宋和闭着眼睛酝酿睡意,在将睡未睡的时候,眼前忽然就跟劈了一道闪电一样,亮起了一片白光,宋和倏地睁开眼睛,她发现自己忘记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立即撑着床垫坐起来,将放在床头柜上的手机拿过来,宋和看了一眼日期后,重重呼出了一口气。利物浦这边还是深夜,但云城那边已经是新的一天了,而这一天,正好是她帮容九预约的那位老中医看诊的日子。
这位老中医因为医术高明,在富太太们中很是抢手,又因为他年纪大了,一天只看诊几人,若是正正经经去排队预约的话,至少得等到一个月以后去了,宋和还是托了宋郁榕帮忙,才得到了一个插队的机会。
看了看手机上的时间,云城此时已经快天亮了。
容九睡眠很轻,如果自己这个时间打电话或者发消息过去,他肯定会惊醒的。而这个将亮未亮的时间段,人若是惊醒了,就很难再睡着了,宋和想了想后,便把消息发给了阮登手机上:今天下午两点,提醒容九去城华路的罗医师那里看诊。
消息发出去后,宋和还不想睡,便握着手机等阮登的回信,等了快一个小时后,阮登总算是回信过来了:好。
宋和没忍住,再发消息过去:他最近好吗?
阮登这一次回复得很快,内容也很简洁,只有一个字:好。
宋和放下心来。
将手机放回床头柜上后,宋和滑进了被窝里,把头埋进被子里,想着自己现在与容九的处境,心中便是一片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