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的银杏树下,姜婉宁拦住了玄机道长,急着问请神的事。
玄机道长哈哈大笑起来,“贫道修行不为飞升,在贫道看来,人既是神,天梁星啊!它不是好好的在天上吗?”
姜婉宁含泪不语,她不知该怎么问,万一道长说,夫君便是天梁星,她该怎么办?
玄机指向皇宫方向,“你看,皇宫里灰暗一片,可有紫气升腾?没有紫气,请天梁星有何用?”
“道长,信女只想知道,请神究竟是请来了,还是没请来呢?”姜婉宁紧张的盯着玄机道长。
玄机道长指着天上道:“都说状元郎是文曲星下凡,四年点一次状元。
活着的状元没死,又多了一个状元,你说,这天底下到底有多少文曲星?
这样以来,夜里看星空,岂不是要少了一块?”
姜婉宁愣住了,自觉认为,这个牛鼻子道士,应该在狡辩,可是她不懂道法,不知该怎么反驳。
“好了,个人有个人的缘法,机缘如此,珍惜便是。”玄机道人甩袖离去。
姜婉宁更迷茫了,夫君究竟是不是天梁星?会不会因使命完成,或者没做好,受天罚离去呢?
回到护国寺中,李文硕在茶室中,与主持方丈在品茶。
齐嬷嬷搓着手,在院外急得打转。
“哎呦,小姐去哪里了?护国寺今儿人多,那么乱,怎能乱跑,看让拍花子的拍了去,可怎生是好?”
齐嬷嬷迎上姜婉宁,上下检查一遍,确认没事才放心。
“嬷嬷啊!我不是三岁小孩了,还用拍花子吓唬我!”姜婉宁嘟着嘴,埋怨了一句。
再次走进方丈院中,大皇子已经离开了,李文硕看到媳妇回来,起身向方丈告辞。
“等急了吧!我就不该多嘴,不过还是有好处,林大儒说,让我有空去文涛书院玩。”
李文硕与姜婉宁并肩走出院子,忘记与杜哲告别,也没发现,杜哲眼中浓重的失望。
“最近夫君总不去吃酒了。”姜婉宁跟着夫君,信步往后山走。
李文硕笑着道:“上次来,我们在后山抓白凤鸟吃,转眼快一年了。
最近都忙的很,谢五接了个肥差,杨六伸长脖子等着,禁卫军统领的位置不到,他可舍不得出门。
郑七不知道怎么了,也不喝酒了,丢了魂一样。”
姜婉宁听到郑七,想起升平郡主,便笑着把那日看到的说了。
李文硕想想,摇头道:“不会吧!升平还小呢!有十四岁了没?郑七都多大了,再等两年好像不是等不起哈!”
姜婉宁道:“不是等不起,是天下人没人愿娶皇家女。”
“不会吧!我看驸马就挺自在。”两人又走到了银杏树下。
姜婉宁看向帝宫方向,道长说,帝宫没有紫气,今日是二月二啊!
“在看什么?”李文硕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只看到蜿蜒的山道。
“夫君,今日是二月二,传说这天能看到龙气升腾,祥瑞紫气布满皇宫上方呢!”
姜婉宁抿唇一笑,指着后山道:“我们去抓白凤鸟。”
李文硕看看皇宫方向,马上对自己嗤之以鼻了,古代这种封建迷信的话,他竟然还去看。
默念科学民主,自由法治,李文硕大步追赶媳妇去了。
“白凤鸟也是奇怪,有点像北地的龙鸟,不知道是不是龙鸟到了京城,被暖风吹掉色了。”
姜婉宁打趣了一句,从荷包里掏出一块碎银子。
李文硕想起东北的一种保护动物,好像动物园里见过,长白山附近的人,称之为龙鸟。
看到姜婉宁手里的碎银子,李文硕道:“给山民银钱的事儿,打发下人去做便是。”
话音没落,姜婉宁手中的碎银子飞出,一只白凤鸟惨叫着,歪斜的跑出两步,一头扎在了地上。
李文硕的嘴张着,惊讶的下巴差点掉地上。
没等他管理好表情,姜婉宁已经飞身上前,从头上拔下金钗,一下挑破了白凤鸟的喉咙。
血线喷出,刚发芽的草地上,一道血线覆盖住了翠绿。
“好!夫人好身手!”李文硕击掌大叫着。
齐嬷嬷撇撇嘴,满京城都知道,这位从李侯爷死后,整日闭门读书。
没见读出花来,歪诗倒是能作,可惜,那点诗才全给了青楼女子,呸!
别看姑爷现在对小姐好了,还是觉得小姐亏的很!
“世子爷
,老夫人是把小姐当男孩养大,骑射功夫不输男儿。”齐嬷嬷说完,指挥下人去架火堆。
李文硕看向齐嬷嬷,不明白怎么又惹到这位了,难道齐嬷嬷更年期了?
余留笑着道:“世子爷,齐嬷嬷的意思,你与夫人成亲前,这些事情都该知道啊!”
他上哪知道去,李锐的记忆,他到现在还要临时翻找呢!
姜婉宁玩的开心,手里的碎银子撒出,连中三只白凤鸟。
“嬷嬷,快烧水,先炖上一只。”
齐嬷嬷满口答应,“夫人小心,别累着了,带来的锅不大,只能炖一只。”
等着下人烹煮白凤鸟的时间,夫妻俩坐在溪边,欣赏着春景。
“没想到,夫人身手这么好,以后我出门有夫人保护,不用带家将了。”李文硕一串彩虹屁拍出。
姜婉宁咯咯笑了起来,“你不知道的还多呢!告诉你吧!
杨贵妃手里有毒药,太后看的太紧,她把毒药给了一个宫女,说是助兴的药。”
“你说什么?你怎么知道?”李文硕有被媳妇震住了。
姜婉宁捂嘴轻笑,“夫君呐!你只管在外面做大事,这些事情,咱们管不了,随她去吧!
哦,夫君大概忘记了,我外祖万家,舅舅在太医院,万灵是我表妹,是太医院的六品医女呢!”
李文硕瞬间脑子飞转,“你还知道什么?杨贵妃要做什么?对哪位皇子下手?宫里只有五皇子,是要对五皇子下手了?”
姜婉宁没想到,只说了一句话,夫君竟能想到这么多。
“我万灵说,那宫女拿着药粉找她看,她说看不出,能混进宫里的药,定有瞒过太医院的手段。”
姜婉宁收起笑容,“都不能确定,那宫女会不会下手呢!”
李文硕猛的站了起来,对着远处喊:“来人!”
余留甩着手上的白凤鸟毛,跑来问:“世子爷有事?”
“想办法通知丁嬷嬷,杨贵妃有可能对嫡皇子出手。”
李文硕说完,余留愣了一下,低头看看手上,哎呦一声,跳起来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