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早已经逐渐开始热了,走在阳光下就能感觉到几分灼伤人的热度。
快要放暑假了。
贝时虞问,“你暑假实践活动准备做什么?”
他们暑假是有实践报告要写的,学校希望他们能做一些有意义的工作来体验生活,学校每年也会组织志愿活动,没有特别想去的可以跟着学校的活动走,今年似乎要去国外。这样的实践活动写在留学申请上,也会非常漂亮。
阿尔文道,“我还不知道。”
他没什么特别想做的事。
贝时虞道,“我有个想法。”
看了阿尔文一眼,慢条斯理的道,“上次见了你爸爸,我回去把他得奖的电影看了几遍,我特别喜欢《花非花》里的一幕,男主角骑着摩托带着女主角飞驰在大街上,身后全是盛开的玉兰花。”
“我们去剧组实践怎么样?就写一部电影是如何拍摄完成的。”说完后又补充道,“我们就是去当场务,应该没问题吧?”
听完阿尔文想了想,“去剧组啊,听起来还是蛮有意思的。我就小时候跟着我爸爸去过片场,后来被吓哭了我妈妈就不让我去了,我也好久没有去过剧组了。”
看着一部电影如何拍摄完成的,听起来蛮有意思的,也算了解他爸爸的工作,就是他爸爸最近没有拍电影,不过问题应该不大,他们只是去观摩如何拍摄,随便一个剧组都可以。
阿尔文快速下了决定,“我晚上问问我爸爸,明天告诉你结果。”
这就是小事,还和学校的实践活动有关,周闻杰不至于这点小事都不答应,阿尔文道,“我爸爸说他下部电影要接近年底那会儿才会开机,我们暑假实践的话赶不上了,不过他一个朋友暑假刚好来我们这里取景,我们可以跟着去看看。”
“什么电影?”
“我没仔细问,不过应该是文艺电影吧。”周闻杰就是个知名的文艺片导演,和他交往过密的也就是他们那个圈子的人了。
阿尔文又想了想,“不过我听我爸爸说,他们不光是来取景的,好像还是要来找一个角色的演员。”
他吐槽说,“我爸爸他自己都挑剔的不行,还好意思说别人挑剔,说什么导演太挑,非要国家队的,国家队的哪里有时间精力来演他们这电影。”
“国家队?演员和国家队有什么关系?”
阿尔文好歹有个大导演的爹,耳濡目染,多少知道一些,“我猜啊,那个电影说不定和运动竞技有关,所以想用国家队的运动员,可是人家这时间多宝贵啊,又不是什么商业片,能不能上映都不一定。”什么都不能带来,还要花费那么多,国家队当然不愿意,就是有的人愿意,教练估计也不愿意。
贝时虞心思玲珑,“国家队不行,那就是来省队找了?”他心思一转,轻笑道,“不知道是不是击剑,如果是击剑我们还能去请教下。”
阿尔文也跟着眼睛一亮,无论贝时虞还是击剑社其他人都是业余选手,距离专业水平相差着十万八千里呢,如果能近距离围观下专业选手也不错,不过第二天他就意兴阑珊的告诉贝时虞,“不是击剑,是花滑。”
他是不会溜冰的,因为怕杵到手指头,自然也没有看过多少花滑比赛。
到了晚上,贝时虞回了家,一个人坐在沙发沉思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进了系统空间,没有看其他三个选项,而是点击了其他,输入了花滑两个字,点击确认,其他变成了(4/5),模特下面多了一个花滑。
进入花滑空间,他出现在了一个偌大的冰场,周围是密密麻麻的观众,只是看不清脸,他的身体自由的飞驰在了赛场上,在这一刻,他就是场上的王者,被这么多人看着,他心中没有一丝的胆怯紧张,有的只有意气风发。
身形猛的跃起,空中转体三周!落地!
在音乐停歇的那一刻,贝时虞的心跳这才缓缓停了下来,观众席上爆发出热烈的掌声,可是这和他没有什么关系,而且他还沉吟在刚刚的感觉里。
那无疑不是他,是另一个人操纵着这个身体,他只能感觉到对方的感情。
其实贝时虞年少时曾经学过一段时间溜冰,只是就学了短短一个月,完全没有体会到溜冰的魅力,之后碰都没有碰过,也没有看过什么花滑的比赛,可在刚刚短短几分钟内,他有些体会到了那种在冰面上肆意驰骋的快感,还有那种挑战人体极限所带来的骄傲。
可以说贝时虞虽然玩击剑,这也是一项危险运动,可和花滑的危险程度还不一样,得到的快感也不同的。
他有点爱上刚刚的感觉。
可是没了那个灵魂的操纵,贝时虞时隔多年再次触碰这项运动,凭着刚刚的感觉滑了下,现实立刻给了他一个下马威——摔了。
在系统空间里不用担心现实的身体受伤,可是痛感还是在的,毫无防备摔了的贝时虞足足过了好一会儿这才缓过来,揉了揉甩疼的地方,从冰场上爬了起来。
贝时虞是个不会轻易的认输的人,况且这可能代表了一个机会,这一下绝对无法阻止他,在接下来的两个小时内,他又摔了十几次,不过总算找到了一点感觉,他的平衡力肢体协调性都很强,还有能短暂共情世界顶尖花滑选手的感觉,这让他进步很快。
不过他毕竟现在还是在校学生,每天课程很满,现在又临近期末,他每天能抽出来的时间不多,再加上还有演技课程,他能腾出来的时间更少了,不过他也不着急,因为他从阿尔文那知道,剧组要暑假中旬那会儿才会来。
暑假了会比现在有更多练习时间。
时间在忙碌之中过的很快,期末考试似乎一眨眼就结束了来到了暑假,贝时虞暂时放弃了其他活动,除了吃饭睡觉几乎全消磨在了系统空间里,因为系统空间比现实流速要慢,他可利用的时间更多,这样的没日没夜的练习还是有结果的。
大概是练习花滑的时间太多,对身体的掌控力更上一层楼,卡了他很久的《限时任务》的打戏终于过了,他看回放,爆发力还有些不够,可是在观赏性上更上一层楼,他已经发现了,其实实践片段并不要求他按照原先演员的方法来演,可以自由发挥,只要符合人设和剧情,打戏也是如此。
他爆发力和肌肉强度比不上原先的演员,可是他的灵活性更强,在这个片段里来回了几十遍后,他早把对手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在了心里,知道什么时候会出什么招,什么时候出拳,什么时候踢腿,在这样的先机下,他更能灵活的进攻躲闪,花滑是艺术竞技,需要用肢体来表现音乐,在反复的练习下,他的肢体动作都带着一种美妙的韵律感,在打斗中,这种美妙的韵律感在画面上充满了美感。
看两人打斗的场面,一个身材纤细的少年,一个肌肉鼓起的壮汉,偏偏在打斗中,少年却处处占据先机,以小博大,以弱胜强,让人不由的屏息。
他反复看了好几遍,又找出来了几点缺憾,记在了笔记上。
这样又持续练习了一段时间,阿尔文打电话过来了,“杨叔叔今天刚来我们家,你要过来一起吃个饭吗?”
他们两个要去剧组观摩,最好要和这位杨导熟悉一下,贝时虞没有不应的道理,买了份礼物带了过去。
在见到杨导的时候,贝时虞就认出了他是谁,这是三年前拍出了《红线》的杨修明杨导,让男主角获得了戛纳电影节影帝提名,他拿到了最佳导演提名,虽然最后都没有获奖,可实力毋庸置疑。
两个导演凑在一块,难免说电影,杨修明边叹气边说,“你不知道,我都快愁死了,我已经和省队那边打好招呼了,明天去看看,如果再找不到合适的,也就只能凑活看看了。”
周闻杰道,“我听说省队那边实力不弱,有几个好苗子,不要这么悲观。”
杨修明,“哪里是我悲观啊,是我真的想不到好法子了。”
周闻杰也知道拍电影很少有一帆风顺的时候,经常有各种各样的麻烦,对此他也无能为力,默默拍了拍老友的肩,看他们的话告一段落,贝时虞适时的道,“是选角吗?我们可以跟过去看看吗?”
既然他们要跟着去剧组,周闻杰自然会跟老友说下他们的情况,阿尔文不用多说,杨修明也算是看着他长大的,贝时虞就多说了几句,品学兼优,外貌出众,这样的人很难不招长辈们喜欢,而且在看到他的时候,杨修明也免不了跟周闻杰一样下意识的评估了下他的外在条件,心里也有些遗憾。有着这一层,看他和看阿尔文一样,存着长辈心态。
闻言笑道,“哪里算什么选角啊,想去就去吧。”
第二天贝时虞去的时候拿着一个相机和一个笔记本,阿尔文看到后呆了呆,“我没带。”
他昨天也没有想过跟着去省队,今天自然也没有想着带笔记本什么的,贝时虞早就想到了,又从包里拿出来一个崭新的笔记本和碳素笔,“照片我们可以共用。”
看到他们的动作,杨修明不由的失笑了两声,心里对贝时虞更为欣赏,他一向喜欢做事认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