堡垒科研院所,生物试验室内。
艾斯和狄远早早的就到了,此时已经换好了实验服,继续着进行昨晚未完成的研究进程。
门打开了,庄桐教授皱着眉头,忧心忡忡的走了进来,看样子是有什么心事。
他走到一个实验桌前,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玻璃瓶,里面装着一块拳头大小的紫色晶体,内部通透,在灯光的照射下流光溢彩,看起来极为美丽。
“唉。”庄桐教授叹了口气,将外套挂到一旁的衣架,换上了自己的白大褂。
狄远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开口问道:“老师,怎么了?”
艾斯也抬起头,有些疑惑的看着老教授。
庄桐又叹息了一声,说道:“堡垒,要变天喽。”
听他这么说,狄远的脸上露出了一片了然的神色,也是苦笑道:“是啊。”
艾斯在一旁觉得有些莫名其妙,便开口问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啊你,现在除了实验,脑子里就没有其他东西了。”庄桐教授呵呵笑了两声,然后面色有些凝重的回答道:“段磊团长最近经常干涉堡垒内部事务,不停的给周翰墨总理施加压力,似乎是想要夺权啊。”
狄远也是皱着眉头说道:“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目前堡垒被两大势力夹攻,正是情势危急的时候,竟然在这种时候闹这种事。”
庄桐教授叹息着说道:“但不得不承认,在这场战役中,堡垒之所以能够保全,段磊团长与拓荒者们居功至伟,但就算这样,他也不应该唉”
听到这里,艾斯已经大致了解发生了什么。
由于这场战役,段磊团长在堡垒里的话语权变得越来越大,现在更是有夺权的迹象了。
狄远冷哼了一声,说道:“带兵打仗他是行家,自身实力也是顶尖的,但要真论起内部管理,他怎么可能比得过周总理?这些年堡垒的发展大家有目共睹,这可都是周总理的功劳。”
“可现在堡垒越来越多的高层已经偏向他了,恐怕”庄桐轻轻摇了摇头,无比担心堡垒以后的发展究竟会走向何处。
对于这些弯弯绕绕的政治问题,艾斯并没有太多感觉,他现在的全部身心都放在了科研身上,只盼着能在接下来的日子里研发出觉醒药剂。
他有些好奇的走上前来,拿起了桌子上的玻璃瓶,盯着里面的紫色晶体问道:“庄教授,这是魔晶吗?”
庄桐和狄远互相对视了一眼,皆是感觉有些哭笑不得。
自己两人刚刚讨论的政治权力问题,估计这小子一句都没有听进去。
当下庄桐心里也有些豁然开朗,管当权者是谁呢,反正自己是个科学家,只管做好科研就行,其他的问题关心再多也没什么用。
“对,这是魔晶,科研院那边拜托我们对其进行一些简单的成分分析。”庄桐微笑着回答道,眼神看着艾斯也是愈发慈祥。
像这种专心搞科研的年轻人,就算放眼整个科研院所也没几个,实在是不可多得的好苗子啊。
得到确定的回答后,艾斯点点头,将魔晶放回了桌子上,转头继续进行自己手头的研究了。
现如今,魔晶的开采问题是堡垒科研院的一个主攻方向,毕竟外面还有大庆与卡特两家庞大的势力,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堡垒旁的魔晶矿,尽早解决这个问题,也能尽早解除这两个威胁。
虽然大庆与卡特自己也派出了科研队伍,但是他们的学术水平以及专业水平比起堡垒来说,还是要差的太多了。
魔晶开采的压力,可以说是全都落在了堡垒科研院的肩上。
但艾斯并不在乎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他的眼里,只有尽快研发出来觉醒药剂才是正事。
这不只是为了解决自己的私人问题,对于堡垒全局来说,也是极为重要的。
觉醒药剂一旦研发出来,堡垒的整体实力必将迎来一次爆炸式增长,到时候堡垒面临的所有压力都会烟消云散。
看到自己的学生立马重新投入了工作,狄远也是感到有些欣慰,和庄桐教授相识一笑后,便都自顾自的开始进行自己的项目了。
不知不觉间,一个上午已经过去了。
三人放下了手头的工作,一起去科研院的餐厅吃了午饭,然后又回到实验室,紧锣密鼓的开始继续工作。
觉醒药剂的研发难度,比预想中的要大太多了。
这些年里,虽然实验室在基因研究方面已经取得了不小的进步,甚至已经发明出了不少可以强身健体的药剂。
可那些药剂都是属于保健品补品的范畴,对于他们想要“人类进化”这个目标来说,实在是差的太远太远了。
这项基因工程,有着一个最根本的问题,从头到尾都被解决。
那就是不论是觉醒者细胞还是陨兽细胞,都展示出了极强的侵略性,只要一碰到普通人的细胞组织,都会立刻将其杀的一干二净。
在庄桐教授原本的设想里,觉醒者基因本应是温和的,通过潜移默化地改造与重塑,帮助增强宿主的部分身体机能。
随着实验的进行,他们发现虽然庄桐教授的猜测没错,但是当觉醒者基因面对非宿主的普通人基因时,却展现了不输于陨兽基因的暴虐。
他们也不是没想过以毒攻毒,将觉醒者的基因序列与陨兽的基因序列进行不同比例的混合,尝试达到一种微妙的平衡。
可是双方却像是死敌一般,只要哪一方稍微比对方的比例多一点点,就会立刻将对方杀的一干二净。
就算配比到完美的五五开,双方也会拼个你死我活,最终同时消亡的一干二净
时间就这么渐渐地来到了深夜。
庄桐教授换好衣服,和两人道别,然后拿着魔晶的一些测试数据离开了实验室。
狄远坐在座位上,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内心没由来的感觉有些烦闷。
又是毫无进展的一天啊
但他很快就又调整好了心态,毕竟在这十数年里,他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感到心灰意冷了,事到如今,他已经将这个实验研究看做了自己生活中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