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已经入夜,镇上的家家户户都房门紧闭。在这个时间段上还敢在街上游荡的人,不是想着偷鸡摸狗害人,就是对自己的实力有着足够的信心。
言烨转悠了整个镇子,终于在一个灯火通明的小酒馆里找到了那个穿着迷彩服的青年。
禹赐天坐在小酒馆的正中央位置,正就着花生米喝酒。
言烨大大咧咧的走到桌子前坐下,对着服务生挥手道:“给我来份青菜,来份拌牛肉,还有一杯啤酒,然后把账都记在这位先生身上。”
禹赐天抬头冷冷的看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将杯中酒一饮而尽。
“我帮你解决了个麻烦,请我吃顿饭不过分吧。”言烨笑嘻嘻的说道,将背上的棺材取下来放到一边。
“不过分。”禹赐天简短的说出了几个字,然后就又沉默不语了。
言烨感觉有点无趣,一边把玩着手里的筷子一边打量起了小店。
“这家酒馆生意这么好,我倒是能学习学习,因为我也有家酒馆。对,这个灯光很不错,暖黄色的会使人更有食欲,心情也会更放松一些楼梯的两个绿植也不错”
“周围的客人也很不错,都眼含杀气,很有精神。这种为了杀人而光顾酒馆的客人一般会点些菜做掩饰,但是不吃,或者是只吃一点。事后老板可以把这些菜端到后厨热一下,就又是一道新菜了。”
禹赐天抬起头打量着面前的少年,似乎对他起了一点兴趣:“你可真是个黑心奸商。”
言烨耸耸肩说道:“不然呢?倒掉?光盘行动,不浪费粮食,人人有责,更何况还是在这缺少食物的末世之中。”
“有道理。”禹赐天漫不经心的附和着。
周围的酒客们听到了两人的对话,明显有些慌乱起来,当下就有几个见势不妙的普通客人匆匆付账离开了酒馆。
小酒馆的客人一下就少了三分之一,而剩在原地没动的“客人们”,则是一些熟面孔。
他们都是悠歌的手下。
店内顿时陷入了诡异的沉寂之中。
这次围杀行动的组织者额头冒出了冷汗,他原本以为禹赐天没见过自己这些弟兄们,因此不会发现他们。
可万万没想到的是,就在他们即将实施计划的时候,那个该死的米迦勒竟然也进店了,而且刚坐下就把他们捅了出来。
眼看着已经藏不下去了,为首的佣兵突然掀翻了桌子,吼道:“杀!”
话音刚落,他的额头上就多出了一个血淋淋的弹孔。
小酒馆内顿时陷入一片混乱,所有佣兵都叫嚣着拔出了枪支,一时间枪声不绝于耳。
言烨在为首佣兵站起来的一刹那就提着棺材跳到了房梁之上,津津有味的看着下方的乱象。
枪声紧紧持续了十多秒,就全部停息了。
禹赐天身体表面燃烧起了一层火衣,所有袭来的子弹都在接触的瞬间变成了铁水,滴落在地板上。
可诡异的是,他只是坐在那里,并没有丝毫动作,周围所有开枪的佣兵却在很短的时间内全部死亡了。
言烨把目光投向了酒馆的吧台之后,那里站着一个身形娇小的调酒师。
只见对方身着整齐的小西装,白嫩的脸蛋上贴着两片做作的假胡子,看起来简直不能再专业了。
如果说他身上唯一违和的地方,可能就是双手握着的不是酒瓶,而是一支冲锋枪吧。
哦不,应该是她。
调酒师取下了自己的两片小胡子,朝着房梁上的言烨俏皮一笑。
她的五官很精致,眼睛大大的,笑起来很好看。
禹赐天再次一口喝干了杯中的清酒,然后高声说道:“小姐,给我来瓶二锅头。”
“好呀~”调酒师嘻嘻一笑,抱着酒瓶来到了他的身旁,给他倒了慢慢的一杯。然后她就坐在那里,两眼有些痴痴的看着青年。
言烨从房顶上跳了下来,也是潇洒的一挥手:“小姐,再给我来杯啤酒!”
调酒师白了他一眼,说道:“要喝自己倒,年纪轻轻有手有脚的。”
言烨:“”
不知是不是有点醉意了,禹赐天脸上竟是露出了一丝笑容,伸手摸了摸女孩的头发。
坐在一旁的言烨顿时感觉自己受到了一万点暴击。
要不是小柒不在,我也给你秀一手!
啊不对那姑娘很有可能会顺势给自己一个过肩摔
“我的助理,小芷。”禹赐天说道。
“米迦勒。”言烨也赶紧介绍了一下自己。
伪装成调酒师的小芷双眼一亮,问道:“是那个在堕月城以叁阶反杀四级的米迦勒?”
言烨感觉有些头大,没想到自己竟然也算小有名气了。
“那你现在还是叁阶吗?竟然又杀了五级的悠歌。”小芷很感兴趣的问道。
言烨没有吹嘘自己,老老实实的说道:“没有没有,我四级了。”
“那也很厉害了,两次越级杀人,而且还是以肉体觉醒者的身份挑战元素觉醒者。”小芷赞叹道。
“悠歌是偷袭,不算。”禹赐天突然插嘴道。
言烨面色古怪的看着这个青年,这是吃醋了?
小芷倒是没给他留面子,笑嘻嘻的戳了戳他的肩膀:“吃醋啦吃醋啦,真可爱。放心,你在我心里永远是最厉害的。”
禹赐天的脸色微微有些泛红,也不知道是喝酒有些上头了,还是因为其他的什么。
“你们为什么要杀悠歌?为什么要帮我顶锅?”言烨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他今天本来就是来寻求答案的。
口齿伶俐的小芷反问道:“你为什么要杀悠歌?”
“因为他要杀我。”
“为什么他要杀你?”
“因为我杀了他弟弟悠曲。”
“为什么你要杀他弟弟悠曲?”
“因为悠曲要杀我。”
“为什么悠曲要杀你?”
“因为”
禹赐天感觉自己的脑袋有些发涨,伸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阳穴。原本一个小芷就够让他头疼的了,结果现在又冒出来了一个男版小芷。
这三人好像都没有意识到,他们的周围满是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