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皇上的目光，也逐渐落在了墨钦煜的身上，他低声道：“此事容后再议吧。”
随后便宣布退朝。
唯独让九皇子跟着他一同去了养心殿。
“你去天牢做什么？”皇上开口，声音却已经憔悴了太多。
墨钦煜抬头，看见皇上憔悴的五官，心中也有些难受。
或许对他而言，父皇是顶好的父皇，可是对五哥而言，则并非如此。
“我只是想去问问，三哥到底是不是真的想杀了我。”墨钦煜垂下眼帘，表情之间十分真诚，也不似作假。
听他这么说，皇上愣了愣，也没有再过问的意思。
养心殿一片安静，父子两静静相对许久，皇上这才挥挥手，示意墨钦煜告退。
墨钦煜从善如流，抬手告退。
等离开养心殿的时候，他抬手揉了揉额头，叹息一声才转身离开。
好在他们回府没多久，就有人禀报九皇子来了。
墨钦煜本来就尚未痊愈，经过这一接二连三的事情，他面色显得更加苍白，可却强撑着来到了墨修翼府中。
“五哥，五嫂。”他刚下轿子，墨修翼就过来扶着他，等到三人进入房中，墨钦煜的那一口气才荡然无存，剧烈咳嗽了起来。
他已经非常疲惫了，身体也到了极限，虽说前些日子受的伤不要紧，但如今他也是强弩之末，不可再过操劳。
顾清溪让他服下药丸后，又让后厨准备些吃食。
三人吃了些东西，墨钦煜的脸色也终于红润了几分。
顾清溪这才踌躇着，开口说道：“墨润文的事，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听说你也去见了他？”
墨钦煜夹菜的筷子顿了顿，然后这才说到，“对，在五嫂去了之后，我去见他，他倒是跟我说了好些事情。”
“你怎么会想着去见他……”墨修翼看着他，眼神有些复杂。
“我真的很想问问他，到底置我们多年的手足情谊于何处。”说着，墨钦煜揉了揉额角，“我从小到大，一直觉得三哥是温润如风的人，未曾想到他会竟是这样的人。”
见他这种表情，顾清溪倒是深有同感，她之前也一直觉得墨润文是良人，可直到临死才发现自己一片真心错付，那时的悲伤并不比现在墨钦煜的少。
“不说这个了，那你们在牢中究竟说了什么，他又怎么会莫名其妙就服毒自尽了？”
顾清溪岔开了话题，说出了心中的疑问，“如果你是最后一个见到他的人，那么你们之间的谈话就非常重要，他究竟说了什么？”
“他在牢中，倒是跟我当时说了很多奇怪的话，我也听不太明白。”说到这里，墨钦煜就自然而然地转移了话题。
“他对我说，说什么他这辈子实在是活得太难过了，可惜这一切都没有什么重来的机会。”
“事情就是这样的，三皇兄的死和我真的没有关系。”墨钦煜一双眼十分明亮，里面没有寻常皇子的夺权与算计，显得真诚极了。
看着这样的一双眼睛，顾清溪不由自主的相信了他的话，他确实根本没有毒害墨润文的理由。
一开始墨修翼的确对墨钦煜有所怀疑，但是听了他说的话，也有些相信，而且当时还是他站出来帮顾清溪洗脱了嫌疑，如果真的是他所为，他完全没有理由帮清溪。
“我相信你。”顾清溪点头道。
墨修翼略一沉吟，也道：“我自然是相信九弟。”
墨钦煜这才笑道：“多谢五皇兄五皇嫂相信我。”
看着他脸色还有几分苍白，顾清溪又给他把了脉，神情有些担忧，“你的身体还没恢复，现在应该好好休息，不要这么操劳。”
“这段时间实在是有不得不做的事情，现在事情了结，我就听五皇嫂的话，回去就好好休息。”
顾清溪这才点了点头：“我最近研制出了一种新的外伤药，见效快不留疤，我去拿给你。”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