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那枚假的印板被砸了个粉碎,可见皇帝有多恼怒。
一旁伺候的人都被吓到,纷纷跪了下去,而皇帝眼神凌厉的冲侍卫吩咐:“去给朕把那贼人按下!”
居然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换假钞印板,还是在宫内,可就在他的眼皮子,都敢这般做,真当他是死的嘛!
想来不痛快,皇帝又摔了手上的茶杯,只是避开了顾清溪等人。
偷换印板的是一直在他跟前伺候的德公公,他心思缜密,行事又方便,能得手也不足为奇。
“皇上!皇上要奴才说什么?奴才什么都不知道啊。”
“什么都不知道?”皇帝让人把摔碎的假印板放到他面前:“这个东西,你认得吧。”
德公公装模作样的查看了一番,才回道:“奴才认得,是印板。”
话语刚落,宫女又呈上来另一枚印版,德公公低垂眼帘,掩去了自己的神情,又疑惑的问道:“这……这怎么还有一枚?”
“事到如今,你还想装疯卖傻!”皇帝不想同他过多纠缠:“你换了这印板,将其拿给了文王,是吧。”
“皇上!”德公公露出了像是遭人诬陷的神色,演得十分真切:“奴才冤枉啊,奴才没有做这样的事啊,皇上,定是有小人陷害奴才,望皇上为奴才做主。”
他一口一个冤枉,见皇帝无动于衷,他又潸然泪下的说起自己这些年忠心耿耿:“皇上,奴才可是为你挡过剑的人!”
“奴才能为皇上上刀山下火海,奴才怎么会做不利于皇上的事?奴才生是皇上的一条狗,死了也是要伺候皇上的”
这些话,说得旁人感动得都要哭了,只有皇帝无动于衷,倒也应该,毕竟最是薄情帝王家,若德公公没有闹出这样的事,说不定他还能在宫内享一阵子的福。
偏偏他贪心了,他不光想伺候这一任的皇帝,连下一任的皇帝人选他也想干预。
“你不肯说是吧,来人!将德公公带下去,严刑拷打!他什么时候肯说,便什么时候带进来。”
事到如今,皇帝是不会再信他的鬼话,德公公被人拖了下去,很快外面传来了棍子落在人身上的闷响。
可是即便如此,德公公还是咬紧牙关,什么都不肯说。
这倒不是他讲义气,为文王隐瞒,只是他知道,无论说不说,他都是死路一条,还不如闭严嘴,说不定能多活些时日。
不过他低估了皇帝对这件事的恼怒,以及想要严惩他们的心。
二十丈打下去,德公公已经面色惨白,皮开肉绽了。
“不见棺材不落泪!”
皇帝气急,还要叫人再打,但被顾清溪阻止,她走上前,冲德公公说道:“你若是坦白,我就向皇上求情,饶你一命,如何?”
顾清溪这般做倒不是怜悯他,只是他和文王勾搭的了许多事,若是他肯一五一十的吐露,那她也能省些功夫。
不料,德公公看着她,想来是猜到了有她的揭发,虽有气无力,却还是阴阳怪气的开口道。
“奴才听不懂王妃的意思,是王妃说奴才偷的印板吗?奴才与王妃无冤无仇,王妃为何要陷害奴才?说话做事都得凭良心,讲证据啊……”
听到他这话,顾清溪冷笑一声,还真是冥顽不灵。
“我给你活路,你既然不肯要,拿就别怪我把事做绝,你要证据,我给你。”
说着,就让人去把他身边的小太监请了上来,原来她早已备好的一切,只等他自己往坑里跳。
这下德公公慌了神,他分明已经打发好了所有与这件事有关之人,没想到会被顾清溪抓到一条漏网之鱼。
他挣扎着想起身,却被压住。
随后,小太监被带了上来,尽管收了德公公的好处,但在皇帝面前,外加顾清溪的施压,他不敢说谎。
“奴……奴只才记得,是他让奴才出去给文王传达消息,旁的奴才便不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