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修翼沉声道：“这老鸨也许已经察觉了什么，她实在是太难缠了，如果发现银票是假的，很有可能把我们堵在这里，准备来一招瓮中捉鳖。”
墨钦煜也道：“这么多的银子诱惑还是很大的，短时间她可能反应不过来，但就怕那个暗中的掌柜察觉到什么，时间一长，相信老鸨也会反应过来。”
顾清溪犹豫：“父皇让我们暗中查探，真正的幕后主使如果没有收到消息，不知道我们在查探关于假银票和真模板的事情，也许猜不到这一步？应该不会打草惊蛇吧？”
三人俱是沉默。
“况且。”顾清溪道：“拿银票即便是他们自己人，估计都看不出真假，银票不就是因为能够以假乱整，才在上京波及开来。”
墨修翼点头道：“的确，假银票也之后看票号才能看的出来。”
他们不知道幕后主使掌握到了什么程度，万一他安插在皇帝身边的内应真的神通广大，把这些都告诉了幕后主使，他们岂不是被动了？
“案子不能不查，除了这个，我也实在想不到别的什么好办法能查探到事情，”墨钦煜支着下巴，“现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一阵喧闹声过后，上房的门被推开，几人抬眼看去，就看到老鸨带了一个中年男人进来。
三人不着痕迹的看他，这人想来就是管事的。
老鸨果然开始介绍：“几位公子，这是我们掌柜的，你们要是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问我们掌柜。”
掌柜的笑容可掬：“几位贵客，在这里不尽兴是我们怠慢了，这样吧，由我做主，几位贵客要是想包我们的头牌花魁，可以给你们抹个零头。”
顾清溪心中冷笑，可真是好算计，零头才有多少。
她脸上还是笑颜如花的，一派纨绔公子相：“爷也不差你们这点零头，收了银票，之前的怠慢就一笔勾销，三个姑娘我带走，如何？”
这掌柜面色不变，却还是刚才那副说辞：“几位公子，我们这里不收银票，你们应当是知晓的，实在是抱歉不能为你们破例。”
顾清溪顿时变了脸色：“你们耍爷呢？你是管事的，你给爷说说，为什么不收银票，你要是不说明白，别怪爷今天砸了你们这青楼！”
她一口一个爷，说的无比熟练，墨修翼无奈摇头，恐怕真的纨绔子弟也没有她演得像。
掌柜本来就是墨润文的人，早就得了命令不收银票，也不是随便就能改的，不过贵客在前。
不知道他们实在是什么来头，他也不敢明着得罪，只能好声好气的同她说话：“贵客，如果有办法的话，送上门的银子我们肯定会收，这是实在没办法……”
顾清溪手中的折扇合上，用来敲了敲桌子，她眉眼十分不耐：“废话少说，我要原因。”
原因当然是假银票太多了，不好分辨，真金白银才是真的。
况且假银票又和他们这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他们恐怕是傻了才会收银票，掌柜心中翻了个白眼，脸上依然赔着笑，他总不可能把真话说出来。
但看起来就是坚决不收了。
顾清溪眼看着这条路走不通，眼珠一转，又变了个脸色，就和变戏法一样，笑的颇有些邪魅：“你是怕我这银票是假的？”
掌柜面色一变：“不敢不敢。”
“行了，你敢不敢你自己知道。”顾清溪早有后路，又让一旁的墨修翼拿出一箱子金银珠宝。
“爷当然不是骗子，也不屑于用假银票，爷有的是银子，只是不想惯着你们不收银票，所以今天爷只花银票。”
掌柜暗暗咬了咬牙，怪不得连老鸨都毫无办法，他现在也是没什么办法，这人可真是难缠。
“要么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要么我们就走去别的青楼，爷还就不信了，送上门的银子都花不出去！实在不行爷就去别的地，反正总会有青楼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