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辰闭上眼睛,心中百味杂陈。
要问他后悔吗?不可能,为了妹妹,他可以付出一切。
但是亲眼看着自己一手打出来的叶家毁于一旦,再加上刚刚得知了自己是叶家血脉,心中的这口气,怎么也咽不下去。
良久,叶辰才睁开眼睛,坚定道:“有我在叶家不会没落!”
“我呸!你当你是谁?得罪了天王府,以为自己还有命活吗?”
叶辰刚说完,一道讽刺的声音就出现。
一个拄着拐杖的青年走到叶辰面前,上下打量着他,眼神中的怨恨遮掩不住。
“要不是你为了一己私欲,叶家怎么会变成这样?我的腿,也不会废!”
听到这里,叶辰神色微凝!
虽然当时他动手伤了很多人,可并不记得断了眼前之人的腿!
“七长老,他这腿是怎么回事?”
七长老华夫子叹了口气:“自从族中遭遇变故,叶家变成了丧家犬,当初叶家主招惹了不少仇家,一个个都上门,想要找回当年的场子!”
他叫叶成安,是叶家的一支旁系。
几日前出门的时候,被仇家堵在了巷子里面,殴打半日,不仅断了腿,还落了一身的病根。
“呵,难道说话如此刻薄,连真正的仇家都找不准!”
听完前因后果,叶辰只觉得讽刺。
扫了对方几眼,越发的轻视,冷哼道:“结仇的并非是我,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说罢,极其轻蔑嘲讽:“但凡你有点真本事,也不会让人给堵在巷子里面,归根到底,还是太依赖家族的名头了!”
叶辰字字句句都点到了关键上,叶成安就是想反驳,都有口说不出。
随后,在众人敢怒不敢言的视线下,叶辰朗声道:“我知道各位对叶辰心存怨恨!但是,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
叶家百废待兴,自己既然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那就决不能甩手离开。
尽管大家对叶辰诸多怨恨,但是在对方雷霆手段下,不得不忍气吞声。
叶家庭院经过下人的打家劫舍,已经显得空空荡荡了。
叶辰收拾出一间干净的屋子,安顿好了叶灵儿,手轻柔的在她头上揉了揉。
“灵儿,你放心,哥哥一定不会让你有事的。”
“少主。”七长老轻声喊了句,叶辰点了点头:“嗯,进来吧。”
华夫子手中拿着一个瓷瓶,递给叶辰:“这是清补丹,补气益血,我想,对灵儿小姐,应该是有点用的。”
这种丹药叶辰听说过,是上好的补药,当初他为叶家抢地盘时,也搜罗了几颗。
只不过,后来全被叶北玄给拿了去。
“多谢。”
叶辰给灵儿服下,后者脸色肉眼可见的好了不少。
这种补药的珍惜之处,叶辰心中自有衡量。
看着一心为家族的七长老,叶辰心中隐隐一动。
“去召集所有还活着的人,到大厅议事。”
一个时辰后,零零散散的人先后抵达议事厅,叶辰坐在首位,眼神威严的扫下去。
一股无形的威压笼罩下去,不少人当场心口疼痛难忍,跪在地上惨白着脸。
见威慑差不多,叶辰冷声道:“现在的叶家,是我做主,你们这是什么态度!”
一个个摆着脸色,丝毫意识不到自己的地位!
华夫子冷眼看着,这群人都懒散他早就看不惯了。
平日仗着叶家的名声,在外面作威作福,现在叶家没了,还妄想赖在这里。
如果叶辰真的想重振叶家,他甘愿诚心辅佐。
可是下一秒,叶辰却宣布了一个重磅消息。
“七长老负责认真,在危难关头,和家族共存亡,不离不弃。”
“我打算从即日起,任命七长老为叶家新任族长,族内一切事宜,都由他来打理。”
此言一出,满座哗然。
几个辈分较小的长老更是看不惯:“凭什么?他一个半截身体都入土的人!有什么资格当叶家的族长!”
久久未吭声的五长老张楚越此刻也脸色难看的提出异议。
“我以为,不管是实力还是辈分,这个族长,都应该是我来担任,不是谁马屁拍得快,就能做到那个位置上去的!”
叶家如今只是一个空壳子,但是传承了数百年的大家族,尽管没落式微,但谁知道这里面藏着多少宝贝?
叶辰阴沉着脸道:“我不是在通知你们,这件事情就这么定了,要是谁有异议,大可以离开叶家,我决不为难。”
左右都是群吃里扒外的东西,觊觎着叶家的宝贝,趁早滚出去也好。
张楚越猛的站起来,甩袖冷哼:“我倒要看看,一个小屁孩和一个马屁精,怎么把叶家重新壮大起来!”
说罢便怒气冲冲的离开,几个追随他的小辈,也先后冷眼瞪了下叶辰,也跟着离开了。
华夫子面露难色,推脱道:“少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会死守家族,但是族长之位,我确实.....”
不待他说完,叶辰再次强调:“我不是在问你的意见,我是在通知你。”
与此同时,一家简朴的农舍,夫妻两个正在院前菜地耕种,家中却突然闯入一伙强盗。
强盗手中牵着一条灵犬,鼻翼敏锐的动了动,突然朝老妇人开始狂吠。
牵狗的人抬了抬下巴,身后一人则压着两个老人家逼问。
“快说!叶辰在何处?把他给我交出来!”
这些人各个凶神恶煞,牵着的狗都是龇牙咧嘴,露出一口獠牙。
老头子莫名想到了那个满身伤痕的少年。
眼睛一转:“什么叶辰张辰的,我们不知道!这里就我们两个老人,没其他人了!”
那人却用长剑挑起妇人胸前衣襟中半露的玉佩,问:“不知道,那这是什么?”
老头心中一惊,瞳孔放大,急得冒汗。
“这、这是我们捡的!对,捡的!”
这时,一个人从屋内搜出一件血衣。
“汪!汪汪!”
看见血衣,灵犬开始狂叫起来,爪子在地上用力摩擦。
显然,这也是它的目标之一。
为首之人嗤笑一声,不待老头编出借口,命令道:“杀了,尸体挂在房梁。”
“等等!”
这时,一道沙哑的声音响起,夫妇俩以为是救星,满脸殷勤的要往上凑,结果却看到一张被划得乱七八糟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