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真是个不折不扣的傻瓜,什么逻辑!
沈念儿瞪眼道:“谁告诉你,你救了我,我就要以身相许啦!”
少年挠挠头:“话本和戏文上都是这么说的。”
“你还看话本和戏文?”
“嗯,我识得好多好多的字呢,媳妇儿,我厉害不?”少年对她傻呵呵地一笑。
厉害,傻得厉害。
沈念儿抚抚额,实在接受不了这张和南宫少卿长得一样好看的人居然是个小傻子。
和傻子没道理可讲,她就不信甩不掉这条小尾巴。
沈念儿目光向周围扫了一眼,有了主意。
“小傻子,跟我来。”
她直接把那少年带进路边一个小酒馆,要了一壶烧刀子,倒了满满一碗,放在少年面前。
“喝了它。”
“我……”那少年刚要摇头。
她一本正经:“喝完了不醉,我就给你做媳妇儿。”
话音刚落,美少年立刻端起酒碗,大口喝了下去。
“咳咳咳!”少年明显是第一次喝酒,呛得眼泪直流,舌头都大了,“媳妇儿,这酒好辣,你、说话要、要算话,要嫁我做、做媳妇儿……”
沈念儿不再说话,心里默数。
少年玉雪粉白的脸庞绽出了桃粉色,眼里没了焦虑,晃晃悠悠,还没等她数到三,就一头栽倒在桌上。
“小傻子。”沈念儿戳戳他。
少年的头歪向一旁,双眼紧闭,呼吸间全是浓郁之极的酒气。
果然醉了。
她微微一笑,起身正准备离开,心念忽动,向那少年的面容凑近去。
少年浓密纤长的睫毛就在眼前,两人的鼻尖几乎触到一起,呼吸清晰可闻。
突然,沈念儿恶作剧地一把捏住那少年的鼻子,用力扭了几下。
小傻瓜,再见。
不,再也不见!
她飞快地离开小酒馆。
一个时辰后,伏在桌上沉醉不醒的白衣少年突然抬起头来。
泛着酡红的俊美脸庞又变得雪白无瑕。
那双深幽漂亮的眼睛里没有半点醉意,清冷如美玉的脸上一片冷肃。
他环视周围,皱起挺秀的眉头,视线落向面前的空碗,眼底尽是不可思议。
修长好看的手指慢慢端起酒碗,闻了闻。
“酒?”他薄唇微动,仿似自言自语。
*
沈念儿回到马车失事的地方,那马车夫还哭丧着脸守在原地。
“小姐,这马的腿断了,小人雇辆车送您回府吧?”
“不必。”
沈念儿摇摇头,若有所思。
“这马怎么突然就惊了?”她问。
马车夫道:“小人刚才仔细检查过了,这马的鞍辔上不知怎的扎进一枚尖刺。”
“尖刺?拿来我看。”
那是半枚断掉的绣花针,据马夫的猜测,可能是当初缝制鞍辔的人不小心断在里面的。
但沈念儿不相信。
马身上的这副鞍辔已经有些陈旧,那半截针尖却光洁雪亮,没有半点锈迹,分明是刚刚才被人做的手脚。
针尖入肉,马因此受惊发狂,要不是小傻子相救,怕是她的小命就交待了。
所以,这绝不是一场意外!
沈念儿抬头,唇角讽刺地轻轻勾起。
她才刚刚重生,有人就迫不及待的要动手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