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他竟然能够做到如此冷静的旁观侍卫小队的死亡,就眼睁睁的发生在面前,却无动于衷,这股冷漠让人心寒,他都不敢相信这竟会是自己。
“难怪曾有人言,修行的越深,越是接近天地大道,就越是无情而冷漠,越贴合天道,顺应天道,而天道无情……”
陈逍呢喃着,秀气的脸开始扭曲,纠结到了一起,他愤怒的抬头,望着那无尽的苍穹之上,那无形存在的天道,发出了质疑。
“这竟然会是我自己,果真如此冰冷,完全无动于衷,”
“天道本无情,可笑,若修炼到了更高境界,却越接近天道,越冷酷无情,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天道,不修也罢!”
就在陈逍向天发出质疑之声时,轰一声,原本晴空万里的天际,陡然间雷云滚滚,汇聚于他的头顶之上,落下了一道手臂粗细的紫色雷霆,倒灌而下。
陈逍沐浴在雷霆之中,身体狠狠遭受了重创,被死死的压制在地,天罚神雷降下,他浑身焦黑,狼狈的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主人。”小龙大惊。
这一切来的都太快,发生的毫无征兆,就是陈逍也一脸错愕,
他就这样两眼无辜的躺在地上,感受到浑身上下的剧痛,被劈的一塌糊涂,伤上加伤,身体近乎崩溃,只剩下焦肉还挂在骨头上,保留了一丝生机。
神罚天雷来的快,去的更快,就像是例行公事一样,劈下了一道紫雷后,就自行消散了。
“艹”。
陈逍在心头大骂了一句,但摄于天道的威慑,这一次他不敢再说出来了,只是在心头痛骂了一番,方才解恨。
刚才这一下,他真的差一点就死了,若不是紫雷的大部分威力都被虚空塔给吸了,现在的陈逍,肯定已经成人干了,还是熏制的那种。
“相公,出什么事情了?你怎么变成这样了,快,快去叫韩神医来。”
正在静修中的几女,惊闻到了这么巨大的动静,立马就跑了出来,在看到了陈逍如今的惨状之后,皆是惊慌失措,乱做了一团,好在有月瑶这个主心骨在,可以发号施令。
很快,韩神医被请了过来,替陈逍医治。
饶是以韩神医的见多识广也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了,这是大白天的被雷给劈了吗?
“陈小友,你,你怎么落得如此地步?这烧伤是方才那道天降紫雷
造成的?”韩神医询问道。
虽说这一道紫雷的范围极小,威力也很一般,加之消散的极快,并没有引起太多的注意,但韩神医还是看在了眼里。
这是万灵儿的安排,为了方便给陈逍治伤,就给韩神医临时就近安排了一个住所,也在灵峰之内。
“唉,一言难尽,劳烦神医帮我治伤了。”陈逍有口难言道。
他总不可能说是因为他对着天道咒骂了一句,引来了天道的镇压,降下神罚,狠狠的劈了一下吧,这可是真正的天打雷劈,晦气。
见陈逍不愿多言,韩神医也很识趣的不追问了,道:“既如此,小友你忍着点。”
“好,啊~”
但是最后陈逍还是没有忍住,痛的叫出了声来。
好不容易将伤势处理好,陈逍也被重新的放在了床上,暂时不能动弹了,嘱咐了好多遍之后,韩神医这才一脸苍白,用力过度的样子,蹒跚的离开了。
“小龙,去送下。”月瑶细心道。
“好。”
小龙应下了,小心的把韩神医送了回去。
此时,隐居阁楼前,天空中突然出现的异常,还有降落而下的劫雷,在第一时间就被万雄山所察觉。
“师尊,那是……”俊彦青年蹙着眉头,不太敢确定的说道。
“天罚。”万雄山淡淡道。
“天罚?师尊,什么是天罚啊,我怎么从来都没有听你提起过呢?”屋前空地上的练武少年,发问道。
“所谓天罚,其实与天劫是一样的,都是天道之力汇聚而成,代表的也是天道意志,既然降下了天罚紫雷,就说明有人在触犯天道,必遭灾厄。”万雄山脸上带笑道。
“触犯天道,必遭灾厄……”俊彦青年呢喃着,一顿,道:“那个方向,似乎是那位陈逍,施展出水火剑气一举灭杀对手赢下代替人战的天才,他居然会触犯天道,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天道渺渺,谁又知晓呢,看来此子走出的是与以往完全不同的另一条道,也不知他究竟能够走多远,有意思,有意思,哈哈。”万雄山抚掌大笑了起来。
数万年的时光流逝,岁月斗转,能够让他完全无法预测,以致于失态的情形,实在不多,眼下又多了一次。
……
“相公,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何你会遭雷劈啊?”床沿边,霓裳发问道,在一旁的还有月瑶和萧灵,青璇也是
满脸疑惑。
如今陈逍是伤上加伤,至少卧床半年才能下地,若非有上古升龙诀护体的话,被那天罚神雷劈了一下,早就化成灰了。
此时面对霓裳的追问,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只觉得这一切实在是有点荒唐,天道究竟是什么,居然真的用雷来劈他。
莫非,天道是活的?
他的脑子很乱,一时间无数念头起起伏伏,没有一个合理的解释,吐出了一口浊气,他开口道:“你们都先出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三女面面相觑,见陈逍这么坚持,也只得是点头同意。
“我们就在外面,有什么事情叫我,不要什么事情都藏在心底,我们早就是一体的了,不是吗?”萧灵动情的说道。
“嗯。”陈逍应了一声。
“哥,你好好保重,青璇会加油,好好修炼的。”青璇站在床沿边,无比郑重的说道。
看着几女走了出去,整个房间之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顿时那股压抑在心头挥之不去的压力,总算是减轻了许多。
要无时无刻,每时每刻的背负着守护自己最在乎的人的这股责任,对谁都是一个巨大无比的压力,他默默承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