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易鸿宇怒

来回在殿中走动,谢皇后眉头紧皱。

见谢皇后这副模样,谢崇沉声安慰着。

“父亲,我怎会不心焦,若是越临同王氏他们勾结,莫说晖儿的太子之位,就连圣上......”说到这儿谢皇后便没再开口,但两人自然知晓后半截是何事。

爬上皱纹的脸绷紧,那双苍老的眼睛极为发亮,谢崇冷笑开口:“我自然是知晓的,所以这才立马进了宫。”

谢皇后顿住脚步:“父亲可是有了主意?”

只见殿中那道魁梧的身子缓缓点头,满脸杀意:“既然王氏先迈出那一步,便不要怪我们不仁义。”

“难道父亲是想?”似是没料到谢崇是这想法,谢皇后脸色一变。

“氏族联系紧密,仅凭我们怎可对付。”柳眉轻皱,谢皇后眼中满是忧色,毕竟在她幼时四大氏族的风头可是盖过了皇族,直至圣上登基后氏族这才隐隐于世。

冷哼一声,谢崇衣袖一挥,言语中底气十足:“那又如何?百足之虫尚可僵,更何况氏族嫡系在京城这个由皇族掌控的地盘,远水救不了近火,他们已不参与朝政几十余年,早已对朝廷无任何威胁!”

看着犹豫的谢皇后,谢崇眼中幽深一片:“更何况越晖乃当今太子,吾儿乃当今风后,你们背后可是有圣上,有何惧意!”

想到皇上对氏族的防备之意,若是解决了这一大患,日后皇上可就再无忌惮,等晖儿即位也不会再被氏族所限制,谢皇后捏紧了手心,缓缓点头。

亲自至京城外一旁的安民所视察了一番,倒是未曾想到那些流民越发多了起来,卫承运踏入城中,眉头紧皱。

工部已经派人前去秦河,官府应该也有了喘息的时间去安抚那些百姓,怎会流浪至外的人还多了起来。

“来,小心洒了。”

“多谢!多谢!”

“下一位!”

街边的小摊小贩早已给粥摊挪开了地儿,城中那些个人家都是在离安民所不远处的街道两旁支起了摊子赠与吃食,卫承运视线一扫,倒是瞧见了一让他意想不到的身影。

清粟大力无比,从王府又扛了一大屉包子来到铺前:“小姐,这是最后一屉。”

王知絮点头,挪开身子好让清粟放下,把手中的粥碗递给面前的百姓,余光里撇到一抹月牙色的身影朝她走来。

“王小姐。”

“卫大人。”

原以为打了声招呼那人便会识趣离去,不曾想他直接接过清荷手中的筷子帮着把刚送来的包子分给了排在前方的百姓手中。

见他的动作王知絮并未出声,直至东西都分派完,这才擦了擦手朝那人身旁走去。

“卫大人是有何事?”

卫承运摇头,带着探究的目光朝面前的青衣女子看去,仍是平日里温婉的模样,却有多了些说不清道不明的东西,直至撞进一双警惕的眸子,卫承运这才自然的收回目光。

“倒是未曾想王小姐会亲自来施粥,少有见到主人家亲自来的。”卫承运温声道。

王知絮颔首,望向那些一边大口吃着东西一边往城外的安民所走去的百姓,在喧闹的环境下开口:“积德。”

声音有些许飘渺,却刚好入了卫承运的耳。

没想到女子会这般回应,卫承运嘴角微勾:“原来王小姐竟相信那些个魂鬼之说。”

“当你有了忧心之事,自然而然会信这些。”

“那王小姐所忧心之事是何?”卫承运道。

王知絮偏头:“自然不会是为了博取他人欢心而在半路自导自演扮起受害者的模样,卫大人可否觉得对?”

听到这话,卫承运身子微顿,不由得失笑摇头:“看来王小姐已然知晓,此举甚蠢,当真是抱歉,卫某甘愿赔偿。”

王知絮倒没再接这话,而是直直朝卫承运看去:“三皇子和卫大人莫非当真想同氏族联手不成,这般上赶着。”

被这么一说,卫承运倒没生气,而是收敛了笑意低声道:“王小姐目的与卫某相同,若是为同盟,便是极好。”

“三皇子呢?”王知絮轻声道。

卫承运但笑不语,眼中划过一丝精光。

本以为他挑明眼前的女子定会答应,谁料王知絮微微摇头:“我不管你是何身份,但卫大人可知井水不犯河水?卫大人还是好生同三皇子为谋罢,你我不是同路人。”

转身离去,王知絮收回脸上的笑容,脸上若有若无的锐意破开了温婉的口子。

一声轻笑从卫承运口中传出,就算被拒绝表情也丝毫不变,转身上了马车。

“我与你目的相同,怎会不是同路人。”

见太子踏入东宫,坐在秋千上的袁凝思一跃而下,眼中露出期待:“越晖,这法子可是被采纳了?”

越晖点头,眼眶中泄出笑意:“工部的人已经动身,若此事真能成,凝思你可就立了大功!”

袁凝思骄傲地轻哼了一声,跟在其身后探出脑袋发问:“若真成了,那皇上会赏我什么啊?虽然我不能封官加爵,但这等大事定会有御赐奖励吧。”

“到时候得了皇上夸奖,我倒要看看那彭青青是否还敢上门挑衅!”袁凝思弯起嘴角说道。

谁知前方的越晖突然顿住了脚步,眼中带着歉意转头:“我未曾向父皇说明是凝思你提的这个法子。”

“什么!?”脸上的笑意一僵。

越晖拉住袁凝思手朝书房走去:“父皇对你大不敬一事大为震怒,若是知晓这法子是你所说,定会想起你之前的所作所为,是以我并未说起这法子是你想出。”

越晖眼中满是深情,从书房的桌案上拿出早已准备好的金簪插入袁凝思的发髻中。

“我不能让你冒这个险,若是凝思有何想要之物尽管同我说,我会弥补你,等父皇气彻底消了,我便请求母后朝父皇说说好话,到时凝思你便不用再这边谨言慎行。”

“还是越晖你想的周到。”袁凝思抬起头,眼中泛着星光。

抬手将人搂入怀中,越晖语气颇为温柔:“至于彭小姐一事,我同她并无任何情意,不过是因为在朝中须得彭相支持,是以才虚以伪意,无论如何,我心头只有你一人。”

见袁凝思满脸羞意地躲入了自己怀中,越晖又说了许多好话。

“明日从库房中拿些东西送到袁小姐房中。”跟身后的侍从交代完,越晖看向离去的女子,眼中尽是野心。

等一脚踏入房中,袁凝思这才挥退了下人坐到梳妆台边,瞧着铜镜里自己头上那支金簪子,猛地一拍桌子。

“这个窃取他人成果的伪君子!”

铜镜中的面容朦朦胧胧,但仍可看出面前人横眉瞪眼,满是怒意。

没过一会儿便有下人来报易将军来了东宫,袁凝思怏怏地挥了挥手,表示自己已知晓。

“易将军说想见小姐一面。”丫鬟并未退下,而是接着出声。

从塌上直起腰,袁凝思用手指向自己:“见我?”

长亭外,丫鬟同侍从守在不远处,替自家太子仔细盯着正在交谈的两人。

“易鸿宇,你怎来见我了。”袁凝思上前眼中犹有欣喜,却在离易鸿宇一步之遥停住了脚步,带着歉意道,“那日我不打招呼离去是因有事,你莫要怪我。”

往里日对她极好的易鸿宇此刻却并未出声安慰,眼中泛着冷意盯着面前的女子:“你究竟是谁?”

面上一僵,袁凝思笑了笑,似是听不懂其中的含义:“我就是我啊,你问这个干什么。”

“凝思向来乖巧,你不是凝思,她怎会对自己亲人那般无情寡义,你可知那天离开之后,袁伯父被气晕。”

见面前女子露出吃惊的神情,眼中却并无丝毫紧张愧疚之意,易鸿宇眉头越皱越深:“你到底是谁,你根本不是凝思!”

被这般质问,袁凝思收回了嘴边的笑容,冷哼一声:“我自然不是袁凝思,但我也是袁凝思,不论如何我如今的身份便是袁天鸣的女儿!”

“果然,果然。”易鸿宇捏紧了手,脸色如寒冰。

“那凝思去哪儿了,你把她怎么了?”大步上前一把掐住面前女子的脖颈,易鸿宇此刻的表情异常恐怖。

呼吸被扼制,袁凝思小脸被憋得通红,用手不断拍打着脖间的手:“你放开我,救命.......救......”

声音嘶哑不足以让其他人听见,恰好易鸿宇所占位置巧妙遮挡了身后一众侍卫的视线,从远处看不过是两人凑近了些再说话罢。

就在袁凝思以为自己马上要交代在此时,脖颈上的手一松,下意识地退后两步不断咳嗽着,眼中一片通红,生理性的泪水把眼角打湿。

“易鸿宇,你疯了!”退到安全距离袁凝思这才敢开口,不敢置信地抬头望向对面的男人。

“凝思去哪儿了?”易鸿宇沉着声音问道。

怕再来一次刚才的场面,袁凝思连忙摆手出声:“我真不知道她去哪儿了,我一醒来便是这般,你问我也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