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显而易见,叶蓁蓁的恳求并没有得到崔维桢的手下留情,她依旧面临着抄书的惩罚。
叶蓁蓁十分委屈,控诉道:“明明你也看医书、墨子机关等书籍,这些书用你们文人的话来说,是属于三教九流的杂书。你可以看,凭什么我就看不得话本了?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你这知府坏得很!”
崔维桢:“……”
“哼,你无话可说了吧!”
崔维桢岂会无言以对?他战略性地沉默了一番,待某人的小尾巴翘起来时才慢悠悠地说道:“我已经熟读各种史书典籍,再学百家自然无妨。但蓁儿你呢?四书五经读透了吗?背书了吗?字练好了吗?可会做文章诗赋?……”
这下轮到叶蓁蓁沉默了。
她震撼无比,语气艰涩:“敢问崔夫子,你这是在教考功名的学生,还是在教夫人?”
崔维桢:“……”
虽然……但是,这有差别吗?
崔维桢的脸上罕见地浮现出迷茫之色,这二者并不冲突,他巴不得蓁儿有状元之才才好呢。
毕竟蓁儿此前也是“大学”之才,聪慧和才识一个都不缺,起初是因为易地而处才成了目不识丁的文盲,经过他多年的调教,蓁儿可谓变化巨大——
名震遐迩的画技暂且不表,她如今写得一手好字,连四书五经、儒家典籍等等书籍在他的带领下差不多读了个遍。只可惜蓁儿的读书习惯不是很好,读完是读完了,却不求甚解,让她作文引述更是不会,偏偏平日里与他争论时总是能引出一大堆道理来,着实让人头疼。
可见她是懂得的,只是懒用功罢了——这一点在他与她常年斗智斗勇的经历已经足够说明了。
综上所述,他发自内心地问了句:“所以呢?”
叶蓁蓁抓狂了,手脚并用地挂在他身上,一张嘴就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你说呢!你说呢!咱们愉快一点儿,相互成全不是很好吗?你逼我读书,要是头发掉光了,你能负责吗?”
崔维桢被咬了也不觉得痛,只觉得痒痒的,倒是下意识摸了摸蓁儿满头的乌发,问道:“你何时掉发了?”
叶蓁蓁没想到他的重点竟是这个,顿了顿,又继续说道:“现在没掉,很快就掉了。难道你没听过一句江湖传言——我秃了,但我也变强了。反证可得,读书使人秃头。你看看朝中那些太傅尚书,哪个不是头发稀疏?这可是有事实依据的!”
崔维桢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很快又反应过来,深觉自己中了蓁儿胡搅蛮缠的圈套,认真地纠正道:“那是年老之顾,并非因为读书,不可扯这些歪理。”
还说什么江湖传言,果然不让蓁儿看话本是对的。这么下去,她接下来岂不是要白日飞升了?
叶蓁蓁可不想和他讲道理,赌气道:“我不管,你不让我看话本,我明日就秃头给你看!”
崔维桢:“……”
为什么要用自己在乎的相貌来威胁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