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维桢的别院距离邓存英的住处不远,叶蓁蓁很快就到了,还未等进去,就被门口值守的羽林军拦了下来。
此乃钦差崔大人住所,你是什么人?来此何事?
叶蓁蓁不想暴露身份,继续说着假身份:崔大人是我姐夫,我是崔夫人的弟弟叶代林,今日刚随邓将军抵达青云府。
谁知报备了身份后,更惹得对方怀疑了,左边的羽林军直接把佩剑都拔了出来,冷笑道:崔大人的妻弟至才十岁左右,怎么可能是成年男子?你究竟是什么人?冒充身份来这里是什么目的?
叶蓁蓁:
为什么这个人对她的家庭情况这么熟?右边那兄弟一脸懵懂,看起来完全不清楚的样子啊!
左边的羽林军似是知道她心中所想,冷笑道:崔大人如今是我的上司,他家中的情况我岂会不知晓?想要借此蒙骗我等,你想得太简单了。
这年头,当个羽林军都这么上进努力的吗?
此子日后定当不凡,叶蓁蓁顿时肃然起敬,没再隐瞒身份,选择了坦白:好吧,刚才是骗你们的,其实我是崔叶氏,随军前来寻找外子下落的,还请二位放我进去。
两位羽林军:
这下右边的羽林军都发笑了,你这小子当我们是三岁小孩吗?撒谎都不个编个可信的谎话,你若是崔夫人,我还是魏王爷呢。
这人口无遮拦,看起来是个混不吝的,惹得同伴瞪了他一眼。那人自觉失言,立马闭嘴不再说话了。
左边的羽林军没好气地对叶蓁蓁说道:快走吧,不然休怪我们不客气。
叶蓁蓁无奈极了,只好说道:你们若是不信,可以劳烦你们把桂兰婶或是洪知远叫出来?他们认得我。
两人顿时迟疑,就在他们犹豫这是不是对方的调虎离山之计时,突然有道熟悉的声音响起:怎么回事?
三人回头一看,俱是大喜。
两位羽林军抢先道:知远,观砚,你们回来了,此人突然找上门,一会儿说是崔夫人弟弟,一会儿又说是崔夫人,叫你们来认人,我看是个骗子
他们的话压根儿来不及说完,因为洪知远和观砚仔细看了看叶蓁蓁,脸色俱是一变,齐齐噗通地一下跪了下来:夫人!
除了主仆三人外的所有人都震惊了,脸上和心里都被感叹号刷屏:!!!
是知远和观砚认错了,还是他们听错了,这位书生打扮的青年男子,真的是崔夫人?
叶蓁蓁可顾不上羽林军们的惊讶,刚刚观砚和知远是与一群羽林军一同回来的,不用猜也知道他们是外出搜寻崔维桢了,结果也能猜得到,肯定是一无所获。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疲惫地说道:你们起来吧。
知远和观砚不肯起来,反而对着沙地磕起了头:小人没有保护好主子,是小人失职,请夫人责罚。
叶蓁蓁身心俱疲,虽然心里免不了迁怒,但也知道罪不在他们身上,便道:起来吧,有什么事进去再说。
知远和观砚都不敢继续跪下去,连声道了谢起来,这下羽林军没再阻拦叶蓁蓁,看着她和崔大人的书童进去,然后与后头刚回来的同僚们面面相觑。
右边的羽林军问道:那真的是崔夫人?
应该没错了。
左边的羽林军说道,又问其他同僚:听说邓将军来了,你们刚从外头回来,有听到什么消息吗?
倒是听说崔大人的妻弟发动了当地百姓寻找崔大人,没想到这位妻弟,居然是崔夫人
大家议论纷纷,心里都好奇极了。
别院里又是另一番景象,崔府的下人闻讯前来拜见夫人,特别是桂兰婶,一看到叶蓁蓁就红了眼,叶蓁蓁也被她勾起了情绪,悄悄擦了擦眼角的眼泪,才控制着情绪向观砚他们问起具体情况。
他们作为当事人,又外出寻找了这么多,了解得更多一些,观砚就说道:夫人,我们都怀疑主子没有死,其实是找个隐秘的地方藏起来养伤了。
这是叶蓁蓁这两个月以来听到最好的消息,顿时精神大振,欣喜地问道:如何见得?
观砚连忙解释:当时主子虽然不慎受伤,但还不至于伤及生命,再加上主子有武艺在身,就算是受伤了也不是那么容易被抓住了。当然,这些都是猜测,我们之所以会有这个自信,全来自那群山匪的表现。
据我们这阵子的侦查,发现袭击我们的山匪是不久前才出现的,他们赶走原来的山匪,在青云山占地为王,在主子出现后就袭击了我们,显然是抱着某种目的要杀主子的,若是主子死了或是被他们抓了,他们此时也该离开青云府才是,但我们发现对方似乎也在查找主子的下落,说明主子极有可能是藏起来了。
一席话听下来,叶蓁蓁脸上的喜色是怎么都掩盖不住,她在堂中转了一圈,才勉强压抑住激动的情绪,现在维桢还下落不明,等把人找回来再高兴也不迟。
她深呼吸了一口,渐渐平静了下来,问道:你们遇到的山匪是什么样的?是不是遮掩了面目,还有精兵良器?
对对对!
洪知远连连点头,就是这群人!羽林军的大人们也说这群人不是普通的山匪,怕是故意来刺杀主子的。
那群黑衣人消息非常灵通,不仅刺杀崔维桢,还在半路伏击了援军,怕是与京城某些人有联系。
实在不怪叶蓁蓁多心,这一刻,她第一个怀疑的就是恪王。
当初恪王以知道崔维桢的消息联络她相会,所知的消息也比魏王详细,他自己也说了,消息来源是青云府知府,青云府作为恪王的门人,在搜救崔维桢这件事上,一点也不积极的样子。
这么一来就说得通了,应该是石衍居中联系,纵容黑衣人占山为王,刺伤崔维桢,崔维桢心存怀疑之下躲避不出,才有了今日的僵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