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素素身子骨向?来都是不错的,这个大冷天,她在地洞了睡了一晚第二天照样活蹦乱跳,回到王府也没委屈自己,该吃吃,该喝喝,精神看?着足得很。
当天晚上还睡了个好觉,就是第二天起来头有些重,不过她也没当回事,以为是这几天太累的缘故,加上心情?不好,才会如?此,多休息一下应该就行了。
怎么?都没想到,不仅没好,最后还加重了,其实睡觉前?她就发现自己嗓子有点疼,以为只是轻微的感冒,猜测是前?几天不小心着凉了。
这会儿她也不敢找事,于是吃完饭便上床睡觉。
睡得晕晕乎乎之际,发现好像有人在推她,觉得有点吵,吃力睁开眼睛看?,眼皮掀开一道缝,模糊看?到花浓和雪芽站在床边,脸上神色焦急。
“主子您醒了?”
“主子,现在好点了没有?”
梅素素没有回应,脑子混混沌沌的,她想张开口说话,但根本发不出声音,眼皮更是沉重,很快又闭上了。
花浓急得眼睛通红,哭着看?向?雪芽,“怎么?办?奴婢见不到侧妃,周嬷嬷让我明早去,主子这样子,哪能再拖下去?”
王府里都是见风使舵的,今天梅主子回来的情?形肯定被有心人看?到了,侧妃这是落井下石呢。
雪芽脸色也不好看?,两只手在胸前?紧紧捏住,额头沁着汗,扭头问她,“王爷还没回来吗?”
花浓摇头。
雪芽眉头紧锁,“你?去前?院等着,王爷要是回来,赶紧告诉王爷梅主子病了。”
花浓用力点头,担忧的看?了眼床上的梅素素,转身就往外?跑。
人出去了,屋子里就剩下雪芽一人,新来的丫鬟她不放心,上次的秋月给她留下阴影,怕又是个不怀好意?的。
她以为要等很久,哪知没过一会儿花浓就回来了,眼睛通红,像是哭过,一进屋就拽住雪芽的手,声音哽咽道:“是我没用,王爷被兰馨院的人叫走?了,怎么?办?我没见到王爷,兰馨院的人不让我进去。”
雪芽张了张嘴,一时间说不出来话,扭头看?向?床上的梅素素,脸颊通红,呼吸粗重,向?来红润的唇瓣此刻干裂起皮,也没了主意?,喃喃自语,“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最后咬了咬牙,“你?去兰馨院门口等着,这里我照顾,王爷一般都不会留宿的,人一出来你?马上就上去说,告诉崔总管也行。”
花浓仿佛找到了救命稻草,抬起胳膊擦了擦眼泪,忙点点头,慌慌张张又跑出去了。
——
兰馨院。
屋子里,林幼薇坐在榻上,一身华服,手上执着白子,但半天没动?,神色怔怔看?着棋盘。
对面姬长渊没有催她,也没出声说话,脸上情?绪淡淡。
最后,是林幼薇先开的口,她抬起头,眼里神色复杂,压低声音问:“殿下,沈彦青来找她了是吗?”
声音很轻,但还是能察觉到她语气里的颤抖,性子向?来清冷淡漠的女人,难得有些失控。
姬长渊注意?到,她直接唤起了沈彦青的名字。
他从鼻腔里发出冷笑,没有说话,但这比说话承认了更伤人。
林幼薇原本有一肚子的话想问,这会儿却怎么?都问不出口了,几近狼狈的低下头,遮住泛红的眼眶。
下午听到丫鬟说的话,她虽然?心生恨意?,但还是抱了一丝丝希望,希望那个和梅素素有来往的人不是他。
没想到,是她错了。
原来那个人心里从来就没有过她,同样身陷王府,为何他只来寻梅素素?
那她呢?
她这些日子的守身如?玉算什么??
他有没有想过,她才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
林幼薇哪怕很早就已经看?开了,也无?法忍受如?此侮辱。
姬长渊也不知存了什么?心思?,可?能自己这会儿不好过,也想在她伤口上撒把盐,冷漠开口,“你?还不知道吧?沈家有个传家玉佩,贵重至极,外?面很多人都想要,沈家遭难之时,沈彦青给了梅素素。”
林幼薇手一个不稳,白子直接砸在了棋盘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落下的地方,好几个黑白棋子乱了位置。
她来不及管这些,而是不可?置信的抬头看?他,“殿......殿下说的是真的?”
有些想笑,但怎么?都笑不出来。
姬长渊没有看?她,垂眼看?着棋盘,伸手将乱了的棋子复原,平静出声,“骗你?做什么??”
林幼薇脸色一白,心口处更是阵阵发冷。
这句话不亚于当头棒喝,让她整个人从以往梦中惊醒,也给了她最后一击。
她想到了从前?,十六岁的她,怀着期待羞涩嫁给那个人,那时候,她以为他是世间最好的丈夫,哪怕后来两人中间横插了眉玉莺,她也没有想过离开他、忘记他。
她以为,在他心里,自己总有些分量的。
如?今想来,却是她的一厢情?愿。
突然?有些迷茫,自己这些时日的坚持是为了什么??看?起来就像个笑话。
她又想到了母亲,母亲去世不过三?个月,父亲便续娶了,从前?恩爱仿佛过眼云烟,虚无?缥缈。
世间男子多薄幸。
最后脑海里映出妹妹稚嫩的面庞,这是她在世上唯一的亲人了。
原本的犹豫不决,在听到刚才那些话后就所剩无?几了,尤其是想到外?面饱受欺负的妹妹,最终下定决心。
她这个姐姐,总要做点什么?的。
抬起头来看?向?对面,手握成拳头,抿紧唇道:“王爷,我要侧妃之位。”
姬长渊拿着棋子的手一顿。
他记忆力好,林幼薇刚才毁坏的棋局已经被他恢复的差不多了,只差他手中最后一颗。
但在听到这句话后,手中的棋子迟迟未落,他不知道什么?感受,只是觉得心口那里闷闷地难受,让他有些喘不过来气。
侧妃之位......
他原本是准备留给她的。
她既然?不喜欢请安,那就让她和韩氏平起平坐。
甚至想着,以后娶个家室不显的正妃,这样她也就不用看?人脸色了。
反正他不需要女人助力,若是要靠女人才能登上那个位子,那不做也罢。
现在,她既然?看?不上,那给别人便是,有的是人看?上。
只是,同意?的话,他却怎么?都张不开口,最后仿佛为了证明什么?,用力放下棋子,棋盘上“吧嗒”一声。
然?后,他听到自己用低沉的嗓子说:“好。”
话落,胸口处一空。
男人眼睛落在黑色棋子上,墨色的瞳孔看?起来比黑子颜色还要深上几分,暗色沉沉。
他抬起头看?了人一眼,面上没有欢喜,只是平静道:“你?早点休息吧。”
视线如?蜻蜓点水,很快便移开了,没有半分留恋,他说完便起身离开,高大修长的背影,看?着有几分落寞。
林幼薇听了,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她虽然?答应做他的女人,但若是今晚就伺候,还是有些无?法过心里那一关。
好在他没有为难她。
扭头看?了眼消失在门口的身影,视线有一瞬间的恍惚,莫名将人和沈彦青的身影重合了。
在眉玉莺进府后,她见得最多的,就是沈彦青离开的背影。
林幼薇突然?觉得荒谬,但荒谬过后又有些不是滋味,她虽然?早就料到他会同意?,但他刚才半天没有回应的样子,又忍不住让她多想。
不过转念又想到,王府侧妃身份尊贵,她一个罪臣之妻,成为侧妃,想必不是那么?容易的,他犹豫也在所难免。
心底默默觉得,应该是她想多了。
姬长渊从兰馨院出来,没走?几步便看?到了守在附近的花浓。
认出了人,脚步一顿。
身后的崔祖安很有眼色,忙走?到边上去问怎么?回事,知道了情?况后,转身回到晋王身边禀报,“丫鬟说梅主子病了,现在人发烧昏迷不醒。”
姬长渊一听,心里立马一紧,身子微动?,抬脚就准备走?。
但刚把脚抬起来,似乎就想到了什么?,脸色阴晴不定,最后将脚放下去,冷笑一声,“孤会信她?她当自己是林氏吗?身子那么?弱?在洞里睡了一夜都没事,回来就病了?”
“告诉她,少?给孤耍心眼,孤不会上当。”
想到刚才听到消息心里真的急了,顿生一股邪气,一甩衣袖,抬脚大步离开。
崔祖安也觉得梅素素是装的,昨天王爷拒绝人,今天就病了?哪有这么?巧合的事?
折回去对花浓无?奈道:“回去让你?主子少?折腾点,再磨下去,王爷最后那点喜欢也没了。”
丢下这句话,赶紧转身追上走?远的晋王。
花浓还想追上去,被崔祖安一眼瞪得吓在原地,呆呆站住不动?,眼泪簌簌往下直掉。
最后没法子,只好跑回小院,朝雪芽拿主意?。
雪芽能有什么?主意?,看?着床上不见好转的梅素素,眼睛也跟着红了。
主子对她们是真的好,有什么?好吃好喝的,都想着她们,有时候她甚至觉得,能在小院呆一辈子也不错。
雪芽吩咐花浓再去打?一盆冷水过来。
花浓赶紧又跑出去了。
新来的丫鬟叫春秀,大晚上的,小院一直没歇下,自然?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站在门口犹豫道:“奴婢倒是知道一个降温的土法子,用酒多次擦拭患者身子,尤其是腋下、手心和脚心,十分有用,我弟弟以前?就是这么?治好的。”
跑到门口的花浓一愣。
雪芽反应快,忙开口,“还愣着干什么??去厨房拿啊。”
“哦哦哦”
花浓赶紧跑了。
“我也去看?看?。”
春秀见状,知道她们愿意?试一试,心里有些高兴,忙跟了上去。
这一晚上,雪芽三?个都没睡,隔段时间就用酒给梅素素擦拭身子。
一开始效果不明显,直到寅时左右,人身上的热度才渐渐下去了些。
三?人脸上一喜,不敢懈怠,继续用酒擦拭。
梅素素直到下午才醒了,精神十分不好,只喝了一碗白粥,然?后又继续睡下了。
接下来两天都是如?此,昏昏睡睡,每到晚上,都有些轻烧,需要人在床边上守着。
也就在这时,王府里传出王爷要为兰馨院那位林夫人请侧妃的事了。
——
瑶光院。
“砰——”
侧妃砸了桌上最后一只茶杯,一地碎片,屋子里安静的可?怕,伺候的下人们跪了一地,瑟瑟发抖。
“侧妃息怒——”
周嬷嬷对所有下人使了个眼色,让她们赶紧出去。
下人们领会,赶紧低下头出去了,最后一个丫鬟出来后忙关上门。
屋子里只剩下侧妃和周嬷嬷。
周嬷嬷也没管一地碎片,小心翼翼上前?一步,满眼怜惜的看?了眼人,轻轻唤了一声,“侧妃......”
“侧妃?我算什么?侧妃,这个侧妃当的还有什么?意?思??王爷怎么?可?以如?此对我,我堂堂四品大官的女儿,皇上亲自下旨赐婚的,嫁进王府两年,操劳了这么?多,王爷眼里可?看?到我?她一个罪臣之妻,有什么?资格和我平起平坐?”
韩氏浑身颤抖的说完这些话,眼眶发红,“王爷眼里只有她,什么?好的都给她,我算什么??让人看?足了笑话。”
完全失了平时冷静端庄模样。
周嬷嬷面色发苦,看?多了宅院争斗,早就明白男人无?情?起来有多残忍,做了再多,没被他放在心里,那也是无?用功。
忍不住劝道:“主子别气了,为了这种人气坏了自己不划算,林氏哪怕成了侧妃,那也是见不得人的,咱们过好自己日子便是。”
“过好自己的日子?”
侧妃听了冷笑,抬手指着自己,“我还能有什么?好日子过?王爷从来就没把我当回事,今日是侧妃,明日就该是正王妃了。”
“呸呸呸”
周嬷嬷听了吓一跳,“主子可?别乱说,林氏哪有那个资格?您啊,纯属就是想多了,给林氏请侧妃也不见得是坏事,她身份特殊,就算封了侧妃那也只是好听而已,你?且看?她敢出门吗?敢回娘家吗?与其日后王府进来一个身份不低于您的侧妃,还不如?就这位中看?不中用的花瓶。”
不得不说,周嬷嬷这话听起来还是有些道理?的。
侧妃脸上怒意?一滞,想到自己父亲曾经与前?太子有过交往,以至于她在王爷面前?总是低了一头,也因为这,她总感觉王爷对她不满。
也对,与其换个地位高的女人进来,还不如?就林氏,至少?在人面前?,她能抬得起头。
不过心里还是有些不大好过,一想到王爷心里都是林氏,就又酸又涩。
她虽然?怕王爷,但也爱他敬他啊,也希望他心里有自己。
沉默了好久后,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梅氏这几天如?何了?”
周嬷嬷不明白主子怎么?突然?问起梅素素,不过还是顺着话答:“前?两天夜里那边丫鬟跑过来要牌子请大夫,说人病了,奴婢没敢吵醒您,就打?发人回去了,后来听说还去找了王爷,哪知王爷把人骂回去了,这两天没什么?动?静,想必又是装的,尽使些不入流的手段勾着王爷过去呢。”
说到最后,语气带了嘲讽。
侧妃听到晋王将人骂了一顿,心里莫名舒坦几分,扯了扯嘴角,最后恨恨道:“梅素素虽没用,但给人添些堵也是好的。”
眼睛一眯,“去,给那边请个大夫瞧瞧。”
——
晋王是天黑的时候回来的,崔祖安跟在身后说着话。
今年外?邦上贡结束,按照往年习俗,都会派人去护送一程,来回时间差不多半个月,晋王知道沈彦青藏身于外?邦来客中,所以特意?请命担任此事。
明早就走?,所以崔祖安禀报相关的安排。
他的话刚说完,姬长渊便问了一句,“她如?何了?”
崔祖安一时间没反应过来,随即才知道王爷问的是谁,心里有些古怪。
他虽然?是个太监,但因为从小伺候在晋王身边,所以很早就看?出王爷对梅素素有些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和林幼薇不同,至于怎么?个不同法,他也说不大清楚,就是感觉只要在梅素素身边,他家王爷眼里是有笑的。
不过,他知道王爷的脾气,绝不会容忍有人背叛自己,梅素素此举,无?异于老虎头上拔毛。
只是他怎么?都没想到,王爷不仅将人留着,还似乎怕她被人欺负了,严禁府里风声,让她与以前?的待遇一般无?二。
而且,明明梅主子已经主动?投诚了,他也不接,像是气不过她背叛,但怎么?看?,又像是舍不得放人走?。
崔祖安刚才还想着,王爷既然?要出门,那要不要问下梅素素那里如?此处理?,哪知王爷就主动?开口了。
压下心里各种想法,赶紧低头道:“奴才也不大清楚,小院这几天什么?动?静都没有,梅主子没吵也没闹,连出门都没有。”
姬长渊听了这话,脚步一顿。
身后的崔祖安赶紧跟着停下,头垂的很低,见王爷不说话,他也不敢发出声音,屏住呼吸等着吩咐。
周遭陷入安静。
姬长渊抿了抿嘴,放在腹部的手握成拳头,也不知过了多久,一甩袖子,冷声道:“去看?看?。”
人率先一步。
崔祖安眼观鼻鼻观心,面上没有表情?,心里一点都不感到意?外?。
赶紧跟了上去。
姬长渊一路去了小院,小院里只有正房亮着灯。
他进了院子后忍不住一愣,记忆中向?来热热闹闹的地方,今日却格外?安静,不仅安静,还安静中带着死一样的沉寂。
心口莫名一慌,他猛地扭过头看?崔祖安。
崔祖安也察觉到不对劲儿了,缩了缩脖子,“这......”
姬长渊瞪了他一眼,大步朝里走?去。
他来的突然?,里间花浓看?到进来的是他直接吓了一跳。
她手里端着一个碗,原本正在给人喂粥。
看?到晋王,赶紧站到一旁行礼,“见......见过殿下......”
姬长渊没有看?她,冷声道:“你?出去。”
眼睛从进来时就落在床上坐着的女人身上。
见人好端端坐着,松了口气的同时,又有些恨自己不争气,刚才还以为出了什么?事。
脸色瞬间阴沉下来。
雪芽脸上犹豫,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崔祖安见她没眼色,直接将人一把拉出去了。
人一走?,屋子里便陷入沉默。
姬长渊站了一会儿,突然?冷笑出声,“不是病了吗?怎么?还能吃得下饭?”
脸上神色嘲讽,说完点点头,也不等她回答,自己就说了起来,“孤这次真是小瞧了你?,也是,沈彦青既然?敢将玉佩给你?,你?自然?也笨不到哪里去,是孤大意?了。”
上前?一步,脸上神色逐渐转为冰冷,声音也阴沉了下来,“但梅素素,你?有没有想过,沈彦青为什么?不把玉佩给下属,也不给林幼薇,反而给你?,真的是他心里有你?吗?你?可?知,你?身上那块玉佩,能让你?们梅家株连九族,他若是真的疼你?爱你?,又怎么?会让你?以身犯险?”
“你?竟然?为了这么?一个男人要离开本王,还想出挖洞藏身,如?果没有花浓通风报信,你?是不是已经跟沈彦青在约好的地方汇合了?”
“说吧,沈彦青现在在哪儿?你?若是说出他在哪儿,孤可?以放过你?这一次。”
姬长渊眼睛死死看?着人,等着她的反应。
双手背在身后,不自觉握成拳头。
哪知等了半天,他都没听到一个字,女人垂着头,头发散乱下来,遮住脸庞,从他的角度,只能看?到一个脑袋。
脸色瞬间冷了下来,胸口处一团火在燃烧,姬长渊不甘心,上前?一步,伸出手就要捏住她下巴。
哪知还没碰到人,坐在床上的女人就仿佛察觉到了什么?,身子抖个不停,最后惊叫一声,从床上滚落下来。
姬长渊一惊,下意?识就要上前?扶住她,手刚伸出去,就被她害怕躲开。
女人跪着后退,身子缩成一团,哆哆嗦嗦,跪在地上不停朝他磕头,一边磕一边哭道:“晋王殿下息怒,奴婢再也不敢了,奴婢保证再也不会偷换林夫人的饭菜了,晋王殿下饶命啊......”
姬长渊伸出去的手停在半空中。
脸色一僵,后知后觉发现哪里不对劲了。
雪芽听到动?静从外?面焦急跑进来,赶紧跪到地上请罪,“王爷息怒,梅主子前?两天发烧,似乎烧坏了脑子,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这话无?异于平地惊雷。
姬长渊动?作僵硬的扭过头看?她,垂在半空中的手忘记收回来,用略微颤抖的声音问:“你?......再说一遍。”
雪芽不敢隐瞒,带着哭腔道:“梅主子前?两天一直在发烧,今天才真正醒过来,一醒来很多事情?都不记得了,连奴婢也忘了。”
落后一步进屋的崔祖安也听到了这话,直接愣在原地。
什么?叫很多事情?不记得了?
这话说的怎么?让人听不懂呢。
与此同时,一股凉意?从脚板底快速窜上他脑门,后背冷汗不止。
屋子里一片静穆。
好半天,才有人开口,姬长渊面无?表情?开口,“那她记得什么??”
声音听着有些飘忽。
雪芽身子一抖,然?后小声回答,“记得...记得偷换了林夫人的饭菜,您踹了她一脚。”
话一落,屋子里再次陷入安静,如?同死水一般。
“为什么?不给她请大夫?”
花浓听哭了,声音哽咽道:“去找了,周嬷嬷说侧妃睡了,然?后又去找了王爷,但王爷您说......”
姬长渊身子不稳,他想起来了,他警告她,让她别再耍心眼,他不会上当。
崔祖安赶紧上前?去扶住他。
姬长渊转过身,满脸阴鸷,朝他用力踹了一脚,咬牙吼道:“滚,还站在这里做什么??去请御医。”
姬长渊不信邪,上前?一步抓住梅素素肩膀,让她抬起头看?他,“你?又在骗孤是不是?你?以为孤会信?”
男人脸上怒气腾腾,眼里翻滚着火焰。
梅素素被迫抬起头,仿佛被吓坏了,巴掌大的小脸上泪流满面,努力摇头,“不要杀我,不要杀我......呜呜......沈郎......救命......不要杀我......呜呜......”
听了这话,姬长渊脸色瞬间惨白一片。
难以置信开口,“你?只记得他?”
作者有话要说:装的,女主心眼多的跟筛子一样,在小聪明这块,男主拍马也赶不上她。
感谢在2021-04-2823:36:49~2021-04-2921:41:2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投出手榴弹的小天使:眸七1个;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悠悠丫2个;拯救王子的灰姑娘、奔波霸儿与灞波儿奔、荆棘鸟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瑾。40瓶;六出20瓶;柠檬精、芝士奶盖万万岁、海跃飞余10瓶;小小吃货6瓶;浅笑不暖阳、躺平的咸鱼5瓶;啵啵蜜桃冰椰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