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者不善,善者不来,两人眼中闪过一抹凝重,从这些兵的数量和质量可以看出,他们和上官知鸢、北辰瑶的护卫不一样,这些都是真正上过战场的兵,身上的肃杀之气,硬生生地把温馨的西区小院变成了战场。
大厅的气氛肃穆凝重,小院的人全被赶了下去,冷忘忧和孙承宇一走进来,就看到上官知鸢恭恭敬敬地站在一个中年男人身后。
那中年男人看上去四十出头,沉着一张脸,威严十足,远远看去,和花桦有三分相像。
联想到上官知鸢的态度,还有这排场,冷忘忧就明白来者是何人了。
冷忘忧双手作揖,客气地道:“不知花城主大驾光临,忘忧有失远迎,还请花城主见谅。”
“你就是冷忘忧?”花城主并不理会冷忘忧的客气,以高高在上的姿态问道。
他和花桦一样,把冷忘忧的客气当作软弱,他今日带了重兵围住了冷忘忧的院子,冷忘忧根本没有与他抗衡的力量。
“是,我是冷忘忧。”冷忘忧并不生气,径直在左侧坐下,同时亦示意孙承宇坐下。
花城主眼神一冷,他身侧的护卫就上前,将一把刀架在冷忘忧的脖子上:“大胆,城主面前,哪里有你坐的位置?”
“这里是我家,不是城主府,我想坐就坐,花城主,麻烦你管教好你的人,别乱咬人。”冷忘忧伸手,推开侍卫胳膊,“麻烦你把刀移开,我最讨厌被人拿刀架在脖子上。”
她脖子上的疤还没有消呢,可不想再添一道。
“退下。”花城主今日本就是有求于冷忘忧,所以也没打算太过为难她,给个下马威就好了。
“冷忘忧,本城主听说你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
“花城主你听错了,医术高超有起死回生之能的是玄医谷谷主,不是我。花城主是要找玄医谷谷主吗?这可真不巧,谷主他前几日刚走。”冷忘忧一脸戏谑道。
花桦也真没用,自己撑不住就把老爹喊来,多大的人了居然跟个孩子似的,打架输了就回去哭鼻子。
冷忘忧,果然如上官知鸢所说的那般恃才傲物,不把花城放在眼里,他能带重兵进南朝都城,就是想告诉冷忘忧,花城的权势比她想象中的大,可她居然还敢耍花腔。
花城主强压下想要杀人的冲动,直接挑明来意道:“冷忘忧,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花桦的伤,你可能治?”
“花少主的伤五日前忘忧能治,可惜当时花少主不信我,至于现在嘛,我就不敢肯定了,毕竟花少主错过了最佳医治时间,我得看过才敢确定。”
大夫嘛,也就是这个时候能摆架子,她要不把姿态摆高点,花城主还真当她冷忘忧是软柿子,想捏就捏,想踩就踩。
城主了不起啊,这里是南朝,不是花城,想摆城主的威风,滚回花城去。
“既然如此,来人呀,请冷大夫去静园。”花城主一声令下,四个虎背熊腰的护卫上前,摆明是要强请,冷忘忧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
冷忘忧讥笑一声,从容地站了起来:“花城主,我只说了能不能治,可没说愿不愿意治。我也没有答应城主,要去看给花少主看病。”
“冷忘忧,你应该很明白,你没有拒绝的权力,今日你治也得治,不治也得治。”花城主一拍桌子,小院内的侍卫便抽出了刀,一时间剑拔弩张,杀气腾腾,只要花城主一声令下,整个西区小院就会被血染红。
这就是手上有兵的好处。
冷忘忧目光凛然,冷笑不语
花城主起身,极尽威风道:“冷忘忧,你最好乖乖跟我走,你今日敢说一个不字,我就把你这个小院的人全部杀了!”
西区小院气氛紧张,战火一触即发,花城主用实际行动告诉冷忘忧,他不是吓吓冷忘忧,只要冷忘忧敢忤逆他,西小院就会血流成河。
冷忘忧不知是没有听懂,还是有恃无恐,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与花城主四目相对,下颌微微向上,一脸倔强。
冷忘忧强硬的姿态让花城主万分不满,侍卫收到暗示,再次上前,威胁道:“冷忘忧,你没有听到城主大人的话吗?还不快去准备,要是耽搁了少主的病情,你十条命也赔不起。”
“我并没有打算给你们少主赔命。”冷忘忧冷笑道。
“冷忘忧,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侍卫作势欲拔刀杀人,刀拔到一半,花城主便做起了好人,“住手,不得对冷大夫无礼。”
先硬后软,花城主是想用强硬的姿态给冷忘忧一个下马威,把人吓住后,再安抚几句,好让冷忘忧感恩戴德。
“冷大夫,我花某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只要你医好我儿的病,诊金绝对不会少,听闻冷大夫的诊金是千两黄金,来人,把诊金抬上来。”
整整十箱黄金被人抬了上来,整齐划一地摆在冷忘忧面前,金光闪闪,好不诱人,这换作别人,肯定会被打动,可惜
财帛动人心,普通人很难抗拒金钱的诱惑,可她冷忘忧现在不缺钱,花城主摆出来的黄金诱惑程度又不高,所以花城主注定要失望。
冷忘忧轻蔑地扫了一眼十箱黄金,完全没有放在眼中:“花城主,我最讨厌被人要挟,不管我能不能治花少主的病,我现在都不愿意治,想要我府上的人给花少主陪葬,花城主大可直接动手。不过,动手之前,花城主你最好想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花城主,别说我威胁你,只要我府上有一个人因此而死,花少主就别想活着离开南朝。”
“啪——”花城主一拍桌子,站了起来,一张脸涨得通红,“冷忘忧,你敢这么和我说话?你敢!”
“你大可以试试看我敢不敢,花城的精兵猛将固然厉害,可别忘了双拳难敌四手,伤了我的人,花城的士兵就是再强,也别想活着离开南朝都城。”先斩后奏这种事,她以前不敢做,现在却不怕。
陛下因为皇后父兄一事焦头烂额,哪有心思管这些琐事,等到陛下发现了,事情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