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赌局不停疯涨的银子,冷忘忧也很激动,虽然她能拿到的份额变少了,可即便只有百分之一,那笔钱也足够她下辈子衣食无忧。
想要赚大钱,就不能中规中矩、按部就班,想到这些前来围观的人,十有都是为她提供银子的主,冷忘忧脸上的笑容就多了一分,客气地朝众人点头:“忘忧定会尽全力,不负大家所托……”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后面的话冷忘忧没有说出来,只是笑得如同狐狸,漂亮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赌局,本就是输多赢少,她做不到让大家都赢钱,能赢钱的除了庄家,就只有一小部分人。
“好,好,好,冷姑娘,我们看好你。”冷忘忧亲切有礼,不过这并不是众人看好她的原因,在这些人眼中,冷忘忧的输赢就决定了他们能不能赢钱,谁会跟钱过意不去?
上官知鸢比冷忘忧晚一步到,冷忘忧准备入内了,上官知鸢才刚好下轿。虽说输了一场,还有一场胜负未分,上官知鸢脸上却没有一丝挫败感。
看到冷忘忧身上的衣服,上官知鸢的脸上洋溢着自信端庄的笑容,缓缓而行,说不出地动人。
说来也巧,上官知鸢今日也穿了一件橙色的衣服,只不过上官知鸢的衣服比冷忘忧的华丽,也比冷忘忧的正式,佩戴的首饰也极其贵重。
明明还是少女,却隐隐有了雍容华贵之气,和上官知鸢一比,冷忘忧今日穿得就有点普通了,好在,两人没有站在一起。
其实,就算与上官知鸢站在一起比较,冷忘忧也不怕,她与上官知鸢虽说穿着同样颜色的衣服却各有千秋。
上官知鸢端庄华贵,冷忘忧典雅娇艳,各有各的美,虽说与上官知鸢的华贵相比,她显得有些寒酸,可她也没打算和上官知鸢比这些。
冷忘忧不想比,上官知鸢却不会放过这个可以压倒冷忘忧的机会,上官知鸢入座时,故意扶了扶发髻上镶嵌了红宝石的步摇,又丢给冷忘忧一个挑衅的眼神,不经意地露出手腕上通体碧绿的玉镯子。
评委还没有来,上官知鸢也不担心会给评委留下坏印象。
冷忘忧不在意地笑了笑,她穿得好、穿得得体,并不表示她会与人在衣服和首饰上面攀比,这不是清不清高、肤不肤浅的问题,而是完全没法比。
她是女孩子,当然喜欢漂亮的衣服和首饰,可她很清楚,在衣服和首饰方面她绝对比不过上官知鸢。
先不说上官家比她有钱,单说上官家百年的积淀,上官家能拿出的珠宝首饰,就是她冷忘忧一辈子买不起,也买不到的东西。
在任何时代,极品珠宝和玉饰之类都掌控在权贵手中,真正的好东西都是代代相传,绝不会流落在外,就算偶有流落在外的,也会被其他世家买走,极少流到市面上来。
暴发户和贵族的区别就在此,暴发户永远只能买市面上最好最贵的东西,而贵族拿出来的每一样东西不是名品却是精品,有历史底蕴与深度,低调的奢华就是这个意思。
虽说,首饰和衣服并不是越贵重越好,但不得不说贵重的珠宝,做出来的首饰就是比廉价的珠宝做出来的好看。
衣服的面料也决定了衣服的好坏,同一款衣服,用不同的面料价格绝对是天差地别,穿在身上的效果也完全不一样,高仿衣服永远比不上正品,两者不放在一起还比较还好,一旦放在一起高下立见。
这些道理冷忘忧很早就明白,要说羡慕那肯定是有的,她又不是神仙,做不到无欲无求,没有哪个女人不爱珠宝美服,她也不例外。
可要说嫉妒,这个还真没有,珠宝美服这些东西能拥有最好,不能拥有她也不勉强,毕竟只有吃饱喝足,生活富余,平安康顺后,才有时间去追求那些更高层次的享受。
对衣服她讲究却不苛求,出席正式场合,穿戴得好是给主人面子,也是给自己面子,人是群居动物,完全活在自己的世界那是不可能的。
她会在衣服上下点功夫,让自己大方得体,给人留下一个好印象,但不会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吃穿上面,她很忙。
她第一天穿的那件震撼全场的衣服并不是她自己准备的,那样的衣服可遇而不可求。她后面穿的衣服根本不可能和第一件比,她也没有想过比,却不想上官知鸢却在衣服上和她较真了,甚至为了赢她,不顾颜面穿出和她同色的衣服,真不知道上官知鸢怎么想的。
冷忘忧坏心地想,如果她明日失礼地穿一件白衣,不知道上官知鸢会不会也穿白色,要知道她穿白色还是很适合的。
当然,这个想法只能搁在心里,绝对不能实施。在九州大陆,除非守孝,一般很忌讳穿白衣,因为白色很不吉利,一身白那是穿孝衣,而穿着孝衣就不适合出门。
就在冷忘忧戏剧性地想着她和上官知鸢若是同时穿一身白衣出来,会不会有人认为上官知鸢家里有人死了时,以十皇叔为首的评委团出现了。
别人没发现,可十皇叔却看到了冷忘忧眼中的戏谑与笑意,顿时就知道她肯定起了什么坏心思,因为她每次搞恶作剧时都这样,就好比昨晚……
一想到昨晚,十皇叔的耳朵就很不争气地红了起来。
北辰拓挑眉,诧异地看向十皇叔,又打量了一下四周,除了冷忘忧与上官知鸢穿同色衣服外,没有什么异常呀!
至于其他人,当然不会关注这种小细节。
评委进来,又有皇叔,又有太子,冷忘忧与上官知鸢也不能免俗,两人同时站了起来,朝众人行礼。
“免礼。”十皇叔是南朝人,七位评委中又数他身份最高,毫无意外他站在中间,也最有发言权。
刚落座,十皇叔就示意身后的太监宣布开始了,看十皇叔的样子是要速战速决。
“桌椅准备好了,两位小姐请。”太监尖细的嗓音响起。
十皇叔坐在中间,不怒自威,寒冰般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眼神从冷忘忧身上扫过时,平静的黑眸泛起一丝别人不易察觉的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