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成都高兴了,整个都城却不安起来,每每听到官兵的脚步声就吓得双腿发软,生怕被宇文成都扣上个左相同党的罪名。
一时间,宇文成都的风头无人能及,虽说百草园被狼群袭击一事现在还未查清,可却没人敢再提半句,就怕撞上枪口,这个时候就算是世家也要暂避其锋。
整个都城上空被浓浓的血气笼罩着,都城人人自危,因着左相叛国一事,张二夫人的手术又往后推了,宇文成都虽然没有对张家出手,但依附张家的一些官吏却遭殃了,张家人这段时间几乎闭门不出。
外面的腥风血雨虽然与冷忘忧无关,但这段时间冷忘忧还是选择闭门不出,她不是宇文成都,她没有张狂的本钱。
冷忘忧窝在小院,和陈放商量整修小院的事情。
规划好后,冷忘忧准备去买材料,还未踏出小院的大门,却见宇文成都的副将,带着一群人马浩浩荡荡而来,最后停在小院门口。
“这些是”冷忘忧指着那一车一车往院里运的材料,很是吃惊,更吃惊的是这些材料中,居然还有数十颗婴儿拳头大小的夜明珠。
“冷姑娘,末将奉大将军之命将这些材料给你送来,大将军说冷姑娘还缺什么尽管提,他会尽力替冷姑娘找来,就算大将军找不到也有人能找到。”副将一身簇新的戎装,神采飞扬,看他的样子定是受了重用。
有人?这是要用重礼酬谢她?
冷忘忧脸上的笑容僵住:“不用了,替我转告宇文将军这些足够了。”
她只做自己愿意做的事情,从来没有想过要谁的回报,就好比她开口替穆亲王府的太医们求情一般。
十皇叔既然要给,这是要将两人的关系撇清,她亦会如十皇叔所愿。
心口虽痛,但尚在可以承受的范围之内。
十皇叔借宇文成都之名,成车成车地往小院送东西,可人却没有出现过,甚至没有给冷忘忧带来一句话,冷忘忧的心像是被人挖空了一般,每每看到堆在院子里的材料,心就一揪一揪的隐痛。
冷忘忧想给自己找点事做,正好孙述白带着孙承宇上门拜师。这是之前就约定好的事,冷忘忧并没有刁难孙承宇,很爽快地就收下了这个徒弟。
为了不让自己想十皇叔,冷忘忧把大量的精力和时间都放在教导孙承宇身上。第一日便给孙承宇上了一堂解剖课,此后每日都给孙承宇布置大量的功课,用兔子、青蛙给孙承宇练手。
这段时间,不仅孙承宇忙得团团转,就是冷忘忧自己也忙得没有时间想东想西。直到宇文成都来告诉冷忘忧,他请旨去驻守边关,陛下同意了,可能永远都不会再回都城。
“为什么?”冷忘忧愣住了,十皇叔与宇文成都不是占了上风吗?为什么宇文成都还要离开?
“我离开都城,对所有人都好。”宇文成都轻笑,却笑得很勉强。左相叛国一事的内幕他一个人扛了下来,他留在都城只会不断地提醒陛下曾犯过的错。
冷忘忧黯然不语,什么也没有问,只说:“走的那日告诉我,我去送你。”